“還有,還有我們呢?”張小歡和張小樂感覺肯定是有意思的事情,趕緊表態,怕自己沒份兒。
“你倆就算了,不搗亂就行了。等長大了再摻合。”
兩個小傢伙滿臉的不服氣,大眼睛轉着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這邊弄起來,家裡大狗也可以沒事過來跑一跑,處個對像什麼的。”孫紅葉對張彥明說了一句,水汪汪的看了張彥明一眼,看的張彥明後腰一緊。
“那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好好安排,那幾條狗可真不錯。”謙哥點了點頭。他是個喜歡狗的,對張彥明家裡的幾條大狗眼饞了好久了。
看了一圈兒,對進度各個方面瞭解了一下,和謙哥聊了聊,一家人出來去了動物園。沒開車,直接包的動物園裡的觀光大巴。
中午就直接在動物園裡的美食小鎮吃的飯,蹋蹋實實的在裡面玩了一天。
大腦斧也看了,小動物也餵了,四個小傢伙照了好幾個膠捲,就算這樣,走的時候還有點依依不捨的,大有一副想住在裡面的架式。
包括孫紅葉。說起來除了老家鋼都的那個公園動物園混合體,她還真是第一次逛動物園,也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動物,新鮮的不得了。
如果不是帶着四個娃娃,她保證就能化身爲娃娃。就是這個娃娃晚上有點費腰。
從動物園出來,天色已經泛暗,四點鐘了。
雖然這會兒來動物園玩的人並不算多,但這會兒感覺還是有些熙熙攘攘的,小孩子的聲音吵成一片,也就只能他們還能有這個精力和嗓門了。
張彥明都有點走累了,幾個孩子好像還是那樣。不過估計晚上能睡的挺香,或者再尿個炕啥的……下意識的看了孫紅葉一眼。
這娘們昨天晚上弄的,兩個人只能擠半張牀,那邊都溼了。
“咱們是吃了飯回,還是回去再吃?”張彥明問孫紅葉和兩個寶貝。張小歡張小樂沒有發言權,只能跟着混。
“也沒有什麼特殊好吃的吧?”孫紅葉攏了攏頭髮想了想,又問了回來。
家裡開着飯店就這點不好,好像對外面的吃食提不起興趣了,一般外面有的家裡都有,外面還做的不如家裡好吃。
“那就回吧,我是怕她們在車上睡了,回家你是叫醒還是不叫?”
孫紅葉看了看孩子們:“那就在這邊吃吧,吃了回去她們要睡就直接睡,今天估計是有點累,興奮過頭了。”
“那吃什麼?”張彥明扭頭往路兩側看了看,這邊還是開着幾家飯店的,不過這個位置的飯店,不太敢抱什麼希望啊。
車站旅遊區的飯店向來也就是那麼回事兒,整的稀爛,弄的賊貴,都是明搶那種。其實這個也是沒有辦法,他們被收的費用也像搶一樣。
九十年代一個不怎麼起點的小景區門口,開一家飯店一年要交二十幾萬各種費用,他不搶得賠死,還得搭上全家。
收費員兼裁判滿手肥油的站在一邊看熱鬧,看他們和顧客吵架甚至打架,感覺特別有成就感。
“要不去謙哥家吃吧?還能放心點,不在這邊吃了。肯定一般不說,衛生都沒有保證。”
“也行。”張彥明往寵物園那邊看了看,不知道謙哥這會兒回去了沒有。
“直接去吧,就是吃個飯,你打完電話萬一人家在外面有事是回來還是不回來?”
“那走吧。上車。”
大家上了車,兩個姐姐幫弟弟繫好安全帶又檢查了一下,然後把自己也綁好,小手一揮:“出發。”
從這邊到謙哥家飯店小三十公里,不過這邊路上基本沒什麼車,可以使勁跑,一腳油就到了,彎都不用拐。
二十分鐘不到,車就停在了謙哥家小飯店門口。
這個飯店確實小了點兒,就是個普通的郊區小飯館,照比後來的那個三層樓可是差多了。
進了屋,謙哥果然不在,謙嫂看到他們愣了一下,驚訝的笑着站了起來:“快進來,你們怎麼過來了?謙兒不在。”
“不找謙哥,我們就是帶孩子隨便吃個飯。動物園那邊不太放心,回家又怕她們半路睡着了。今天瘋的有點累。”
“玩了一天啊?啊對,上午謙過去了。那可不,小孩子運動量還大。吃什麼?”
“你看着給安排吧,就我們幾個人加四個孩子。不要太油膩的就行。”
“那你們坐,我去安排,稍微等一會兒。”
謙嫂攏了攏頭髮往廚房走,半路突然又想起來點什麼,站住招手叫服務員:“小芳,你去把門關了,今天不營業了。”
“別別別,嫂子,不用,可別這麼麻煩,弄的我以後都不敢來了。就這樣,別影響你生意。”
“人多了亂糟糟的,這邊郊區,喝酒的也多,吵兒八夥的別嚇着孩子。”
“沒事兒,你不用管,就這樣吧,弄點我們吃了就走。”
“那也行。”謙嫂點了點頭,給小服務員使了個眼色,自己去了廚房。
叫小芳的小服務員悄咪咪的溜到飯店門口,開門往外看了看,把暫停營業的牌子掛到了門外面,然後關門一插。
其實屋裡不只是張彥明他們一家,還有來的早的在吃着,這個就沒有辦法了,總不能把人趕走。好在這夥人也不太鬧騰。
不鬧騰是不鬧騰,明顯是感覺到了一些什麼,在那不時的觀察幾眼竊竊私語。
關健是四個安保員氣場比較強,還有意的把兩邊隔開,這行爲京城人一看都懂。
很快菜就上來了,真還沒特意做什麼,就是平常菜,不過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還精緻的擺了盤,估計那盤白菜絲就用的芯兒。
謙嫂親自上菜,順腿去那桌小聲報了下歉,他們菜還沒上完呢。
“嫂子,人家先來的,你先給他們上,我們沒事兒可以等等。”孫紅葉看到了,趕緊招呼了一聲。
這種小館子來回全是熟客,別因爲自己把人得罪了。
01年這會兒說句實話飯館還不太好做,平時老百姓真沒幾個捨得天天下館子的,下崗沒收入的很多,工資水平也不高。
然後國家從96年開始重點剎公款吃喝和打白條行爲,給這門生意帶來了不可估量的影響。
這邊剛吃上,門口傳來啪啪的敲門聲,小服務員忙跑過去招應。
“你把門開開,有吃飯的就往裡讓,用不着關門。”張彥明無奈的吩咐了一聲。
人家在外面都能看到店裡,一看裡面吃着呢你不讓人進屋,這不是明擺着得罪人嗎?
這年頭能下館子的,要不就是小老闆,要不就是基層公務人員,要麼就是社會上的,這小店兒說實在的哪個也得罪不起。
謙哥確實比較江湖朋友多,也確實認識一些所謂名人,但那實際上起不到什麼作用。
真有用他也不至於家裡開着這小館子晚上還要去趕場子和老郭去掙那一百塊錢了。
前兩年兩口子全是靠人家嫂子的工資活着的,也沒見這些人哪個伸手扶一把。
人總是得你行了,有了一定的基礎和地位了,朋友才真是朋友。現在來說,頂多也就是能給謙哥在哪個電視劇裡串個鏡頭。
像那位馬土豪,搞博物館那個,後來和謙哥幾個這麼好那麼好的,這會兒早就是百萬在手的富翁了。
如果後面謙哥沒混起來,那這友誼一樣不存在。這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