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看着天空,瘋狂的大笑着,笑彎了腰,笑出了眼淚,最終他還是輸了,是慘敗,不但沒有得到她,反而害她丟了性命。離開,是他現在唯一要做的,離開這個寺院,離開這個城市,離開這個國家,他不想聽,不想看,不想想,任何有關她的一切,閉上雙眼,掩上雙耳,欺騙自己,假裝她還活着。
不理會任何人詫異的目光,穿過集市,木然的走在人羣中,不在乎任何人的指指點點,看不見,聽不見,他的世界早就毀了,在他親手將利劍刺進她胸膛的瞬間。
南宮澈等人怕蕭亦寒出事,縱使自己已經傷痕累累,也不能夠放任其不管,尾隨其後,現在這個情況,皇上恐怕連一點活下去的信念都沒有,若是有人前來刺殺,他絕不會做任何一丁點的反抗,他恐怕也想隨她去了。
好在一路平安無事,從靈隱寺徒步走回到皇宮,就是正常人也已經累得筋疲力盡,何況受了傷,並抱着一個人的蕭亦寒,但是他不能夠放手,不能夠停歇,有很多話還要對她說,還不能夠停歇,至少現在不行。
回到了皇宮,蕭亦寒抱着洛星辰回到了未央宮,關緊房門,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南宮澈等人無奈,只好在旁邊的房間療傷並戒備。
蕭亦寒將洛星辰放在□□,衣服上的血已經幹了,胸口也沒有起伏,嘴角還掛着一抹釋然的笑容,眼角還留着淚痕,捨不得吧,丟下他一個人。
“辰兒,如今內患已除,我們可以安心一陣子了,朕不是說過,會有很多話要對你說麼。”蕭亦寒坐在牀的邊沿處,伸手捋順着洛星辰微微有些凌亂的頭髮,一雙鳳眸飽含情義的看着她,笑着說道,“我清楚的記得我們之間發生過的所有,不管過了多少年,我都記得很清楚。”
“我記得你在選秀上睡着了,很無賴的告訴我你一直信奉着‘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觀點,所以你什麼也不會,我知道你只是想快點出宮,許是男人的自尊心吧,你越想出宮,我就偏偏要留你在身邊,所以封了你做皇后,現在想想,若是當初沒有這樣做,我們會如何?”
“我現在才覺得,如果我們當初沒有相遇便好了,我的心裡不曾住進一個叫做洛星辰的人,而你的生命中不曾出現過一個叫蕭亦寒的人,那樣的話,是不是你就會擁有更自由的天空?就不會被我困在身邊,淪落如此地步。”
眼神中閃爍着深深地疼痛,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牽強的扯了扯嘴角,繼續說道,“但是我又自私的不想錯過你,我想我也能夠給你幸福,除了自由。我還沒有和你說過你離開的六年我是怎麼過的吧?這六年,沒有一天我能夠睡得安穩,只要一閉上雙眼,便會想到關於你的一切,將自己完全埋在奏摺當中,我想也許時間過得久了,我就能夠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