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穿衣服,也餓了,下樓直接到後面小飯店,點了菜,直接要的啤酒。
“唉。”我嘆了一口氣,“想當初咱哥倆在大一的時候喝酒,就要一個菜。我喜歡吃蔥爆肉,你喜歡吃蒜薹炒肉,咱倆輪流的來,這次喝酒要蒜薹炒肉,下次喝酒要蔥爆肉,那小日子過的,真是舒坦。”
帥哥喝了一杯,又倒上,接着說道:“是啊,那時候咱倆經常喝酒,喝的還不多,一般都是一人一瓶,或者一人兩瓶,最多的一次就是咱倆人喝了8瓶啤酒,爲了顯示自己NB空瓶子都不讓服務員往下徹,那桌子也小,空瓶子擺了整整一桌子,真爽啊那次。”
我也笑了,“你知道後來冬哥他們都怎麼看咱倆麼,倆酒鬼,太他媽能喝了,酒瓶子擺了一桌子。要不是你不想喝了,我還想一人再來瓶呢。”
帥哥笑笑,“我那時候不是胃口不好麼。”
“你總是找這個藉口來搪塞。每次一把我酒癮勾上來你就說你不喝了,就說自己胃口不好。”
“草,我是真的胃口不好行麼。再說了,你後來不是也不怎麼找我喝酒了麼,都是你們鐵三角三個人喝。”
我嘆了口氣,“唉,也不知道大黃怎麼樣了,這孫子。估計按照他的脾氣,肯定找個正規的單位認認真真的實習四個月,然後才肯回來。”
“他還算是不錯的,起碼比你好的多,呵呵。塌實,肯幹,就是有點傻,有點一根筋,以後估計也得吃虧。”帥哥說道。
“唉,不說了,都是眼淚啊,來喝酒喝酒。”我端杯一口喝乾。
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後挺鬱悶的吐了,然後摟着帥哥的肩膀,回了宿舍。我跟帥哥之間的感情,真的是那種不用說的,在一個宿舍三年了。想想就要分開了,真有點捨不得。
回宿舍迷糊着躺在被窩裡,有一句沒一句的吹着牛,帥哥喝的也有點多。絮絮叨叨的跟我說着他的公司,他的未來,他的夢想和他的前途。帥哥變了,現在的他不再是三年前那個給我遞煙的那個黝黑的小夥子了,現在的帥哥,已經完全做好了畢業進入社會的準備,真的成熟了許多。或許這樣的失態這樣的大醉的一面,他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纔會展現出來。
我真的替帥哥感到高興。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宿舍又恢復了空蕩蕩的模樣,帥哥已經走了,三個月之內,不會再回來。
我真不適應這種人去樓空的環境,傷感。
每天在宿舍發呆,在學校裡散步看着大一大二的學弟學妹們一臉幼稚的樣子上課下課抱着書本拍着籃球穿梭於教室和圖書館之間的馬路,唏噓不已。三年了,這麼快就過來了。
公園裡仍然是那幅和諧的景象,我特地又去了趟東校區,只是在外面轉了轉,進不去,門口的門衛顯然不會放一個沒有學生證的人進去。醫大,還是那樣,我不知道爲什麼連進去看看的心思都沒有,站在門口就足以使我傷感了,要是再見了沒有劉超的宿舍,我會怎麼樣?
只有沈風那裡還算是一切如常,沈風是5年制的醫學專業,和偉哥一樣,現在只不過剛剛過了一半的大學時光。而沈風顯然是個老鳥了,這傢伙,什麼時候都是那副忙碌的樣子。我見他的時候,他貌似已經在爲畢業之後結婚的事情做打算了。
我特地還去了程程的學校看了看她。她似乎也在忙着畢業的事情,整天就是吃散夥飯之類的場子,也是一臉的猶豫的表情。她好象已經在聯繫畢業之後的單位了,貌似就是我們高中的學校,當語文老師,和教過我們的老師們做同事。程程說她還好點,畢竟是出了一所學校又進了一所學校,只是身份發生了變化而已,所以她倒沒有太大的緊迫感,而且工作關係已經聯繫的差不多了。
我問她她和冬哥怎麼辦,冬哥可能畢業之後要去廣東的。程程只說了一句:聽天由命吧。
我自嘲的笑笑,或許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了。
這些時間裡讓我最鬱悶的一件事就是,周貴又消失了。宿舍裡也不見人,網吧裡也找不到他,我還下樓去電玩城看了看,也沒在轉盤旁邊上。我還跑到猴子的宿舍去找,猴子也不在宿舍。
我挺鬱悶的一個人在網吧裡打着單機的紅色警戒,連着挑了電腦幾次之後,百無聊賴,然後就感覺着旁邊有人。一扭頭,就看見周貴坐在那了,蓬頭垢面,兩眼通紅的樣子。
“我草,你這是剛從難民營出來是不?怎麼這個德行的。”我打趣了一句,然後問道:“媽的這幾天你跑哪兒去了,宿舍也沒人網吧也沒人。”
周貴勉強的笑了笑,說道:“不可能啊,我昨天白天就在宿舍睡覺呢啊,怎麼會沒人呢?”
我想了想,“哦,昨天白天我找我同學去了。那你手機怎麼欠費了也不交話費啊,我這一個人多無聊啊,我給你打電話都打不通,我就差點直接給你交了話費然後給你打過去呢。這幾天跑哪瘋狂去了?”
“草,別提了武哥。”周貴皺着眉嘆了口氣,“武哥,我又給套進去了。”
我嚇了一跳,“你說啥,啥套進去了?”
周貴看着我說道:“我又去下邊玩兒了,又給套進去了。而且這回套的更狠,算上我贏回來那兩千,還有我卡里的兩千多,全都給套進去了,現在我卡里就還幾百塊錢了。武哥你別說我了,我知道我一個沒忍住結果事兒給大了,我就是浪的慌,賤的慌。草他媽的猴子也是,非要拉着我去玩兒,結果就鬧成現在這樣了。其實也怪不得他,都怪我自己,我要是不想去他怎麼拉我都不去,還是我自己沒把持住,媽的,後悔死我了都。”
我看着周貴一臉自責的樣子,淡淡的問道:“我下去找過你,沒在轉盤旁邊。”
周貴一拍大腿,“猴子給我帶到百家樂那個屋子去了,那個屋子特隱蔽,一般人都進不去的。而且那裡邊玩兒也大,要不我也不能輸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