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下,“借唄,我這就借了六千了,本來我不想全借給他的,借個一千兩千就算了,結果他找了個理由說是借一天用第二天還我,我就把卡給他了,第二天還我的時候直接就說全輸了。”
“草,不是吧。”小孟說道。
我點了點頭,“怎麼不是,過後他倒是顯得也挺後悔的,但再怎麼後悔錢也輸了,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還我了。所以我得提醒你,現在周貴已經賭的輸紅了眼,他知道你回來了肯定要找你借錢,你別借給他就是了,記住了。”
小孟茫然的點了點頭,“知道了,武哥,要是沒錢花了說話啊,看你這些日子憔悴的,明顯都比上學期頹廢了不少。想開點兒,總會有辦法的,你們關係那麼好他應該不會賴你的帳。”
我點了點頭,說道:“希望如此吧,我也是那麼想的,估計現在他不是不想還我錢,是真沒錢還,我看他每次跟我說話的時候都是挺真誠的,不象是說假話。”
小孟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的遭遇表示同情,說:“武哥,沒錢了說話啊,我去網吧了,這麼長時間沒去了,太想念咱們網吧了,你去不?”
我笑着搖了搖頭,“不去了,明天還得陪媳婦呢,你去吧,記得我說的話啊,別借給周貴錢。”
“得類。”小孟擺了擺手,從櫃子裡搜出網卡,打了個招呼走了。
我回了宿舍,睡覺。
天氣逐漸變暖,我脫了毛衣,開始穿單衣,沒過兩天,我又脫了大一時候發的班服,開始穿短袖。說熱就熱了,真是讓人感覺無奈,沒有春天和秋天的石家莊啊。
小孟終究還是借了周貴五百塊錢,後來我問的時候小孟唏噓不已,說周貴的借錢的能力實在太強悍了,根本不要面子死纏爛打,都說了沒帶多少錢了還不明白啥意思還說要借並且使勁承諾幾天就還,弄的自己也沒話說了,都是同學也不好撕破了臉皮,明知道實情卻迫不得已的借了他五百塊。小孟說,草,就當丟了,下次再這麼沒皮沒臉的借錢我寧可撕破臉皮也不借給他了。
我只能把同情的表情又還給了小孟。
五一臨近了,同學們陸續歸來,有些哥們姐們一回學校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學校外租了房子,帶着自己女朋友去甜蜜了,臨近畢業了,甜蜜的次數也多了,總是去開房也不是個辦法,索性就租房了。
我心裡也癢癢的,開玩笑似的徵詢了小美的意見,小美居然沒反對,這讓我確定了租房的事情。但是我手裡是沒錢的,所以我不得不又找到了周貴。
自從我借錢給周貴以後,我從來沒有主動的找過周貴要求還錢,這還是第一次。周貴悶頭抽了半天的煙,才說道:“容我緩兩天行不?”
我不鹹不淡的說道:“行,不過最多兩天,這個事情我已經定下來了,你別給我耽誤事兒就行。要是我找到房子了沒錢交房租,那可就沒法緩了。”
周貴悶着頭想了半天,說行。
於是我和小美開始找房。說實話我是不太相信周貴的,到時候要是周貴真沒錢給我我能怎麼辦,難道還要小美出房租的錢不成,要真是這樣我可真沒臉住進去了。
我給家裡打電話,要了一千塊錢,畢竟也到了錢用完的時候了。可是我和小美詢問了幾家中介,都說附近的房子不好找,一般都是半年起租的。半年我可租不起,我們頂多租兩個月就畢業了,租半年太浪費了。
最後我們還是在育才街上的一家類似報刊亭的小房屋出租中介裡打聽到了一家可以租短期的比較便宜的房子,三百塊錢一個月,最少租三個月。花了50塊錢的看房費我們獲得了看房的資格,房子是一所平房,倒是挺大,但是好久沒人住了,裡面就一張平板牀,一張桌子,地上蒙了很厚的灰塵,估計打掃起來就得打掃一天,好在還有一個小廚房和小衛生間。
本來我對這個條件不是很滿意的,我想的是起碼租個樓房,裡面沙發電視櫃子什麼的都有,牀還是席夢思的那種軟牀墊的,早上醒了拉開窗簾就能看到半個石家莊的那種。不過人家中介說了,要那樣的也有,還能按月租,一個月兩千,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就租這個吧,起碼離着學校近。
簽了房屋租賃合同,付了三個月的房租,這所房子三個月之內的使用權就到了我們的手裡。頭一天的時候我花了整整一上午才把房子給掃完,房子裡都已經結了蜘蛛網了,我踩着凳子拿着長把的笤帚一頓掃,把屋頂和四面的牆都給掃了個遍,光是蜘蛛網就收了好幾簸箕。下午小美來幫忙,把整個屋子裡裡外外都擦了兩遍,這纔有點像能住人的樣子了。
被褥直接搬宿舍的就行了,而且我還把去年買的那個燒酒精的小砂鍋從宿舍裡翻騰了出來,又重新買了一罐固體酒精,洗乾淨了給帶了過去。炒菜蒸飯是不行,煮個麪條什麼的還是沒問題的。
就這樣,我和小美也開始了快樂幸福的新生活。
周貴最終也沒有給我找到錢,事後我挺氣憤的,但周貴又是跟我一頓訴苦,我還真心的拿他沒辦法。而且說實話我現在有點忌憚他了,畢竟我六千多塊錢都押在他那了,我是真心的想着他能還了我,然後事情就此結束,我該拿我的畢業證拿我的畢業證。上了三年學,連個畢業證都拿不到,我是在是沒辦法跟自己交代。
隨着五一正式到學校報到的時間來臨,衆多弟兄們紛紛歸來。這天我正在網吧上網呢,突然自己的會員卡就被下了機了。我有點兒奇怪,又登陸上去接着玩兒遊戲,沒過幾分鐘又被下了機了。現在網吧爲了方便人們上網,連刷卡激活的手續都給省略了,這種情況肯定是有人在別的機器上登我的會員,被系統默認爲了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