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圖鄭屠馬植撒謊,急赴約佳人已走
鄭飛面上平平常常,心裡卻美滋滋的將“燕雲恩公”牌收入懷中,眼角習慣性的一瞥朱武,果然看到朱武正一臉戲謔的看着自己笑着,
又被朱武給看穿了……,鄭飛心中暗罵一聲,
不過你還真別說,這四五天的時間沒見到朱武等人,鄭飛還真是有點不大習慣。如今看到他們又在自己身邊了,鄭飛這才覺得心裡有點底。
這邊馬植見鄭飛終於收下了“燕雲恩公”牌,面色頓時一喜,對身後的張復說道,“張復,快去準備酒席,我要與鄭兄……,”
“馬兄的好意鄭某心領了,鄭某還有要事,只能就此告辭了。”鄭飛一笑說道,
馬植聞言詫異道,“鄭兄還有事?”
鄭飛點點頭,“確實有事,我要儘快出去赴個約,然後便要離開東京了。”
馬植似是一驚,追問道,“去哪裡?”
鄭飛心中微微有些奇怪,但還是一笑道,“行走天下,四海爲家。”
馬植的臉色不知怎的又是一變,“鄭兄要出去……?如今怕是有許多人正在街上游蕩着找鄭兄呢。”
鄭飛一驚,“找我?可是蔡京的人?”
馬植立刻點點頭,“正是!鄭兄從蔡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掉了,他會善罷甘休?只怕現在蔡京已經報了案,鄭兄的身上也已被定上了諸如盜竊、搶.劫、鬥殺等等罪名,一旦抓住鄭兄你,各種所需的人證物證便全全部冒出來,然後鄭兄更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被審判、判刑,最後……。”馬植越說聲音越小,最後便對鄭飛歉意的一笑。
馬植雖未說出來,但鄭飛聽了還是不禁心底一寒!
接着只聽一聲怒喝,“這蔡京是誰?竟是如此惡毒,告訴我他在哪裡,我這就去結果了他!”
鄭飛頓時只覺一股暖意籠上心頭,能這麼說的不用想便是龐萬春!
這小春子……還是老樣子……不過老子喜歡!有這幾個人在的感覺真好!
立刻又聽朱武的聲音響起,“萬春,不可胡鬧!”話音剛落,卻聽他語氣接着一轉,“這位……馬大哥,請問您是否有什麼辦法可以將我家主人護送出東京汴梁呢?”
鄭飛一聽心中不由一動!莫非是朱武又看出了什麼不成?立刻便看向二人。
只見馬植的臉色似是微微一驚,滿眼詫異的看了朱武幾眼,
朱武卻只是微微笑着看着馬植,但笑得卻是那麼的有意味……。
馬植躲過朱武的目光,對着鄭飛一笑,“鄭兄,你留下來豈不是更好,雖然蔡京權勢滔天,但我日後也定然能尋個機會將你舉薦給聖上,聖上原本就對鄭兄你頗有好感,到時只要聖恩降下,就不怕那蔡京再對你怎樣了。”
鄭飛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馬植是動的這個心思,是想讓自己留下來幫他呀!
鄭飛回道,“多謝馬兄的好意,只是鄭某確實志不在此,鄭某隻想行走天下做那行俠仗義之事,怕是要讓馬兄失望了。”
馬植聽了,滿臉的失望,又愣了愣才嘆了口氣只得道,“好吧,既然如此,那馬某就不勉強了,鄭兄想何時走?”
鄭飛道,“越快越好!只是在出城前,我想先請馬兄把我送到城西的臨福客棧。”
馬植站在門前看着外面,不知在想着什麼出神,此時夕陽西落,一天就快要結束了。
只見一個黑影快速的自外面來到門前對着馬植低頭拱手道,“會長,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爲那鄭公子喬裝打扮一番,先送他們去城西的臨福客棧,然後再送他們出城。”
馬植點點頭淡淡道,“很好,你下去吧。”
那人雖點頭稱是,但還是猶豫了一下,
馬植見了便是微微一笑,“有話就說。”
那人擡起頭來,原來是那個叫作張復的年輕人,
張復想了想道,“會長爲何要把‘恩公牌’給那位鄭公子?他的計策真是那麼有用嗎?一個恩公牌……可是相當於‘會長令’呢!”
馬植又一笑,“他的確說到了我的心坎裡,也讓我認清了自己計策的不足之處,而後他的計策也確實有獨到之處,不過……這也是一個方面罷了。我能給他‘恩公牌’,其實還有別的考慮。”
張復擡頭看着馬植,臉上一片疑惑,
馬植繼續道,“此人有膽有識,身邊之人也是各個不凡,日後必成大事!我將恩公牌交給他,也是提前賣他個人情,咱們燕雲會在黨爭中站錯了隊,實力已大不如前,‘恩公牌’說起來好聽,作用卻已大大減弱。假以時日……只怕還有反過來要求他的一天。”
張復聞言愣了愣,“只是……咱們在蔡府中的人今早便傳話出來了,蔡京說這個人其實是個……屠夫。一個屠戶,會成什麼大事嗎?”
“呵呵~,”馬植笑得意味深長,“屠夫?一個屠夫能用詩詞打動聖上?一個屠夫能哄的蔡京父子歡欣喜悅?一個屠戶能看出‘聯金滅遼’之策的漏洞?一個屠夫能僅憑分析便能看穿女真人的本質?一個屠夫能將大宋最薄弱的弱點看得如此透徹?這樣的屠夫,你見過幾個?”
張復若有所思的搖搖頭,又莫名其妙的點點頭,終於恭聲道,“我明白了,這個人肯定是裝的屠夫,他必然還有一個神秘的身份,就像是咱們燕雲會一樣神秘!”
馬植不置可否的笑笑,看着外面即將落下的夕陽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鄭臨風,屠夫,真是蠻值得期待呀……。”
白髮的老掌櫃顫顫悠悠的自桌下掏出本子,又哆哆嗦嗦的查了幾頁,
終於在鄭飛快要忍受不了的時候擡起頭來說道,“不好意思,您要找的那幾位已經走了。”
鄭飛一驚,“走了?她們走了多久了?”
老掌櫃歉意的一笑,“您來的真是不巧,她們昨日剛剛纔走,她們很是奇怪,自三日之前便每天都向小老兒預定一桌酒席,卻從不曾用過,又每天都等到很晚才又告訴小老兒取消酒席。所以小老兒纔對她們記得如此清楚。”
鄭飛心中猛地一沉,
李清照她們每日都在等着自己赴宴嗎?
鄭飛又問道,“他們……是幾個人一起走的?”
老掌櫃皺着眉頭想了想,“來的時候應該是一男兩女,但走的時候卻只有那兩名女子了,哦對了……,”
老掌櫃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昨日她們退房走的時候,其中那個年輕的小姑娘還哭哭啼啼的,明明那麼漂亮的一個人,不知爲啥事那麼傷心哦。”
鄭飛的心怦怦的跳了起來,
莫非是趙明誠沒跟着一起走?他去哪裡了?
哭的那個又是誰呢?李清照?還是李洛靈?
她又是爲了什麼哭呢?
因爲……我?
鄭飛不禁自嘲一笑,這怎麼可能呢?
都怪那該死的蔡京蔡攸,有什麼事明說不行嗎?非得把自己關起來搞個什麼考驗!
考你妹啊!害得老子沒跟李情節姐妹見上一面!
鄭飛欲哭無淚,正待向老掌櫃道謝離開此地,突然聽到後面傳來一聲喝到,
“老李!最近忙不忙?”
鄭飛轉頭一看,便見四名彪形大漢正走向這邊,各個歪戴着帽子斜扣着衣裝,俱是滿臉的地痞像!
那老掌櫃連忙賠笑道,“原來是張大哥諸位,小老兒挺好,多謝張大哥掛念。”
那“張大哥”哈哈一笑,來到近前道,“這個月的錢什麼時候送過去?可是都過了兩天了!”
老掌櫃趕緊道,“明個我就讓人送過去,最近上元節太忙了,抱歉抱歉。”
“張大哥”點點頭,“忙就好,忙了咱們弟兄也能跟着沾光,對了,有沒有見過這個人?找到他,你張大哥我這輩子都不用再在地面上混了。”
說罷,“張大哥”將一一幅畫像鋪在櫃檯上,只見上面畫着一個人的半身像,
老掌櫃瞪着眼睛仔細一看,突然渾身一顫,
“張大哥”立刻有所察覺,“怎麼?見過?”
老掌櫃擡起手哆哆嗦嗦的指向一邊,
“張大哥”等人立刻看去,卻見那裡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