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看你出了設計的工作,你還可以從事脫口秀行業,你這張薄皮的嘴,可是能說會道。”
“好啦,不和你貧嘴了,我們來找你是想問,製衣廠的服裝進度完成的如何,能不能如預期的上新?還有,衣服的質量問題有沒有得到保障?我們在這一塊一定要做到全面的檢查,不能在後期有什麼負面的反饋,不然對公司形象很不好。”
“你放心,你們說的問題我都考慮了,下午正準備去場子裡看看衣服的成品怎麼樣呢。你們要一起來嗎?”
“那好,我們也一起來,正好看看批量製衣的成果怎麼樣。這樣也是一種學習,對吧。”
宋傾城對安使了一個調皮的眼色,這叫安也拿她很沒辦法。
一行人來到了製衣廠,所有的員工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望着這幾個打扮的乾淨利落的職業女性,她們怎麼會來到這髒亂的製衣廠呢?
車間的張主任立即上前介紹面前的幾位女性。
“這是我們這一回製衣場接到訂單公司的總經理以及設計師,我們這一批的衣服就是由這兩位設計師設計的,現在她們來看看我的製衣成果怎麼樣,大家要好好的工作啊。”
張主任年紀並不是很大,43歲左右,一米八的大高個,模樣還是生的很俊朗,但是身上卻沒有同齡人的那種滑頭勁,很是一副讓人放心的正義模樣。
這家制衣廠額規格並不是很大,由於目前公司起步,規模還不算很大,沒有配置專門的製衣廠,只能外包給其他的場子進行製衣。
這次的製衣活動,就是在張主任的積極爭取下獲得的,這爲他們的製衣廠帶來了可觀的收入。
宋傾城和安寧本不好奇是什麼樣的場子接到了公司的訂單,但是看到張主任之後便忍不住地好奇着他是如何接下公司的訂單。
像張主任這樣的男士,怎麼會甘於平凡的呆在一個製衣廠里老老實實的做着一個主任呢?外面對他的誘惑難道不敵這一個小小的製衣廠?
宋傾城和安寧安奈住自己好奇的想法,跟着張主任來到了各式的工作的員工面前,摸着一件件被剪裁成規矩的布料,仔細端倪着布料的剪裁還有用料是否都符合自己設計的標準。
安寧也對她們的手工感到十分的滿意,爲了確保不是單個員工的手藝好,她們在這裡轉悠了好幾處,發現基本上每一個員工手下的衣服都處理的十分的細緻。
三人終於是忍不住的讚歎起來了。
“這剪裁很不錯,看得出來你們的細節做得很好,我們就需要這樣的專業細節。”
宋傾城忍不住的誇讚了一句,她沒能想到現在製衣廠的工人們水平有如此之高,每一件衣服的細節都處理的非常之好,將自己的設計理念及用途詮釋的非常恰當。
之前還在擔心由於自己的設計複雜,在製衣過程當中,可能會出現些許的不細心以及不協調,這下看來,可能完全是多餘的想法。
在一行人查看完衣服的質量之後,幾人
便隨着張主任來到了辦公室裡詳談細節。
“衣服的質量我們都很滿意,但是,我想知道,我們要的數量,能不能按時的完成,並且,要是我們想要追加製作衣服,時間上還來不來的急?”
“你放心,在原數量上,我們肯定可以如期交貨,但是,要追加數量,我們可能是有一定的難度,時間上面需要更寬裕一點,你知道,我們的員工工作都十分的精細,原數量並不能提前很多天趕製出來的。”
安知道自己提出追加的要求是有點強人所難,但是她也是很客氣的對待張主任。
“我們會適當的放寬時間,先交出第一批貨,我們也是可以的,因爲從目前的預購以及宣傳效果來說,我們的衣服是受到了極大的歡迎,要是做的好,需求量是驚人的。”
“從今天的情況看來,我們希望能和你們有着更進一步的長期合作關係,這對於我們都是互相有益的事情。”
“能夠和貴公司合作,那是我們的榮幸,我們也希望能夠好好的達成長期的合作項目,這是我們一直期待的事情。”
張主任臉上的微笑很真摯誠懇,看上去像是一位正義的勇士,叫人心生信賴之情,宋傾城和安寧並沒有多大的感覺,但是在安來說,這種感覺卻不知道怎麼的驀然升起了。
沒有堅實的肌肉,也沒有有罪的滑舌,張主任給人一種芊芊弱質書生的味道,看上去怎麼也像是一位教授文學或者是藝術的老師,怎麼會當起了這製衣廠的主任呢?
宋傾城和安寧先行一步離開了製衣廠,她們對這個男人是沒有什麼興趣的,只留下了安一個人與其進一步的交談。
“你怎麼會從事這個職業的?我覺得你看起來更像是一位從事教育或者是藝術行業的人。”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就從你的氣質上看出來的,不像是爲了財富而堅守着一個半死不活的場子。不知道我這樣說是不是合理,如果有冒犯之處,還請你不要這麼見怪,我說話一向如此的直接,但是絕無有害之意。”
“不不不,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事實上,你說的也不無錯誤,我原本是一位自由閒散的畫家,這家制衣廠,是我父親遺留下來的家業。”
安沒能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循規蹈矩的繼承者家裡這商業活動。剛剛對他的一種崇敬之情,頓時又跌落了一地,摔得稀巴爛,心想着,也不過是一個守着家族生意的有着僵化思想的過時小藝術家。
“可能你也會覺得我呆在這樣一個製衣廠會毫無樂趣吧,起先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所以對於接手製衣廠是非常抵制的,但是,後來我才明白了這製衣廠中包含着的意義。”
原本想要找藉口離開的安,被他這麼一說,便有了留下來聽他講完的想法了。
她不知道爲什麼會想要留下來聽他講完,只是覺得在他的身上似乎有着某種熟悉的氣質,像是死去的母親一樣,叫人總想溫柔的對待,即使他是一位男士。
望着眼前的男人,
偶爾會有一種奇怪的錯覺,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品嚐愛情的滋潤,或者是家庭的關心,她竟然有了一種想要了解眼前這個男人的想法。
即使眼前的男人沒有自己的身份高,可能也沒有她富有,但是安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知道他的一些事情。
安當然不會對他說起自己的母親,也不會說起自己這叫她痛苦的身世,這是她日夜期盼可以抹去的印記,血液裡流淌着的榮家的魂魄。
“很多人都說我不適合在這裡,起初我也厭煩在這裡工作,但是,後來,這樣的想法便有了很大的改變,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我的父親,這個我曾經不削尊重的男人,到後來我以他爲崇高偶像的男人。”
張主任本名叫張樺一,是這家制衣廠廠主的獨生子,廠主現在年事已高,已經將場子的事情全權交給了張樺一來做。
由於製衣廠一直是喊主任,他這個廠主也就一直延續的用了這個名字。
和蘇然一樣,張樺一年輕的時候,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不願仰仗着家裡的關係,硬是選擇了自己喜歡的油畫進行學習。
家裡的人好說歹說,也沒能把他留住,一個人便兀自的留學去了,年輕那會,家裡還算是有錢,拿得出出國的本錢來,也就讓他去了法國待上了幾年。
正如電影中描繪的一樣,他很快的便在法國這個浪漫的國度邂逅了他的初戀,爲了這個異國的女人做出了許多荒唐不可爲的事情。
畫畫的事情基本上便是荒廢了很久,整日裡的鋪張浪費,很快的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養尊處優慣了的他,哪裡知道去什麼勤工儉學,只是一味的向家裡人伸手要錢。
廠主在家裡還以爲這個對自己未來志向滿是抱負的兒子會有多大的收穫,便是盡力的滿足他的所有要求。
正值製衣廠由於他人陷害,官司纏身之時,他也沒有剋扣給張樺一的一分生活費和學費。硬是自己苦苦的撐下了這滿身的官司。
廠主原本可以遣散工人們,賣出製衣廠以還這些欠債,但是,這些工人們可是一直由他聚集起來,爲他們提供了上崗就業的機會,場子一倒閉,這些人可是沒有了生活的保障。
廠主咬着牙,到處借錢,勉強的維持着場子的運轉,即使生活如此的艱辛,他也從不虧欠工人一分工資,自己總是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
遠在法國求學的張樺一對這個事情毫不知情,三年的求學之旅很快就到了,他幻想着能夠將這位法國的妙齡少女帶回家裡結婚,可是沒想到,卻被法國姑娘拋棄了。
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晴天霹靂,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他沒能帶着心愛的姑娘回家,於是一氣之下,將在法國的所有記錄付之一炬,燒光殆盡。
雖是受了感情的折磨,但是依舊沒有改變他往日的生活習性,離開法國的那一天,還不忘帶一瓶法國香水回去給那些個土包子們開開眼。
他並沒有告訴家裡人自己回國了,決定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