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趕緊的。等下要被人發現了。”
於是,陳餘年就和波文在冰冷的海水裡面遊了半小時,終於到了那座小島。其實那小島上面確實有人守着,但是看見兩人上來基本上算是視而不見了。
“原來你早就買通了?那我們幹嘛用這麼奇怪的方法過來?直接坐船不是挺好的嗎?”
陳餘年非常的不滿意,他作爲從小學醫的人,有點潔癖很正常。他下水的時候,一直覺得這水不太乾淨,這邊的海邊並沒有海灘,他們來的時候在海邊的石頭上穿行,踩死了好多不明生物。
這讓他覺得有點不舒服,即使他是醫生,見慣了各種器官,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內臟,但是他都不希望用腳踩碎他們。
“只是一個人而已,要不然我幹嘛這麼做。再說了,他們家的事情太複雜,一時半會和你說不清楚。待會兒你只要在旁邊靜靜的站着就行了。不要多說話。惹上了麻煩,我可不會給你收屍。”
“你們一定是黑社會。”陳餘年極其不滿的說:“那我就在外面等着你好了。我不進去了。免得又要惹麻煩,你們資本主義的事情我不想摻和。”
波文不幹,說是那德維爾心思重,要是知道他帶人來,一定是要親自看看才放心,所以兩人就渾身溼漉漉的進了那棟別墅。
陳餘年對於德維爾的事情一點都不想多瞭解,知道的越多,麻煩就越多。波文死活要來想辦法救出德維爾,他覺得波文肯定是另有意圖。
這些世家子弟做事情都是這麼彎彎繞繞,互相有利益牽扯着。
“波文?果然是你。”在水晶燈的照耀之下,德維爾走出來,身邊還有一隻大狗。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們兩人。
“要不然呢?兄弟,除了我你還能想到別的人嗎?”
波文毫不客氣的不顧渾身的水就大咧咧的坐在高級皮革沙發上,陳餘年則是皺着眉頭對德維爾說:“先生,能給我們兩件衣服嗎?今天的氣溫有點低,有可能會得肺炎。”
德維爾看到角落陰暗處走過來的陳餘年,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可以。”
於是女傭就給他們弄來了兩件大外套披在身上。
波文和德維爾用德語交談着,陳餘年只會英語,法語,聽不懂對於他來說也是好事。於是他就放心的開始吃着手裡的蛋糕,喝着熱咖啡。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很需要一杯生薑水,這麼冷的天氣還要在海里游泳,身體差一點的,估計今晚就能高燒了。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波文和德維爾談了兩個小時候,陳餘年已經吃飽喝足在沙發上睡了一覺。
波文事情談成心滿意足,意氣風發,轉身就要叫陳餘年上路,結果一看,好傢伙,那貨自己在旁邊的沙發上睡得正香呢。
“陳餘年!”波文氣不打一處來。他也是大家族的少爺,雖然沒有德維爾這麼的威風,但也是受人追捧的主。這陳餘年他一開始也是當做自己的施恩對象,好歹即使不追捧自己,也起碼得有個隨從的態度吧。
“說完了?我們可以走了?不過我們還要游泳
過去?”
陳餘年揉着眼睛,起身看着波文。
“要不然呢。明天早上這裡會換班,我們被發現的話,那就不好了。還有,以後我有事,你可不能睡覺。這像什麼樣子。”
“爲什麼不能睡覺?我不需要手術,也不是上班時間。而是應該睡覺的晚上。”陳餘年完全是不在意波文的惱怒。他又不靠他吃飯。
波文無言以對。德維爾倒是呵呵一笑。
“波文,你這位下屬可是很有個性。”
“我不是他的下屬。只是一個有過承諾需要幫他忙的人。”
“哦?你欠他人情?”
“不,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只不過他爲利用我所以救了我一次。”
德維爾哈哈大笑。他別有興致的打量了一下陳餘年。
波文則是又好氣又好笑。其實他們這樣的階級的人早就習慣了別人的跟隨,和他們在一個環境的人也都自動的把自己分門別類的貼上標籤。
“你很有意思。”德維爾那句話的含義陳餘年當時沒有懂。
但是一個月後,德維爾從家族裡面解放出來後,帶着波文還有他去了他的別墅。在那裡,陳餘年見到了許多“有意思”的人。
當一個渾身肌肉的男人開始和另一個男人接吻的時候,陳餘年鄙視的看着波文。
“幹嘛?”波文一臉莫名其妙。
“你是個基佬。德維爾是你的男人?”
這句話一說出來,全場都安靜了,瞬間所有人都看向德維爾,他們不是想笑,而是在想接下來會不會看到一幕這個亞洲男人被懲罰的畫面。
波文抽搐着嘴角,立刻把他拉出了酒吧。
“你是不是瘋了!想死嗎?快緊走,不要再出現在德維爾面前了。我擔心我以後還真的要給你收屍。”
後來,波文告訴陳餘年,真正的基佬不是他,而是德維爾。陳餘年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你這樣是會被打的,知道嗎?”
波文頭疼的看着陳餘年,他說:“你要是敢在德維爾面前歧視同性戀,你一定會死無全屍。算了,酒宴你還是不要去了。”
陳餘年拿着德維爾爺爺發來的邀請函,想了一下說:“我要去。”
“你腦子裡面裝的都是什麼?上次德維爾沒有追究你,你還要趕去提出醒他,有一個冒犯過他的人還健在?我不是和你說過,德維爾是個什麼人?那是個什麼都敢幹的主。”
“那又怎麼樣,我又沒有用惹他。再說了,這是老先生給我的邀請函,我是去見我以前的病人的。有什麼不能去的。”
陳餘年穿上白大褂就推開門準備去做手術了。他臨走的時候還說:“上次老爺子還答應給我介紹一個醫師認識,據說是得過諾貝爾獎的。你說我帶點什麼禮物好?”
波文還沒開口。
他又說:“算了,還是我還是送茶葉吧。你們歐洲人也就認識這個東西。”於是他就推門而去,波文差點被一口氣悶死。
聖誕節,那是留學生不怎麼開心的節日,看着人家都在
歡歡喜喜的一家人團聚,他們還要繼續上班。
陳餘年卻在今年被德維爾爺爺邀請去他的莊園過聖誕節。
吃着聖誕大餐,陳餘年在餐桌上看到了德維爾,還有他的兄弟姐妹。
不過,德維爾的父母都不在。據說一個去了瑞士出差,一個去陪情人和情人的孩子了。
“自從五年前,我那大兒子就離婚了,那之後聖誕節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老爺子飯後把陳餘年叫過去,給他檢查了一遍身體。一切都很好。陳餘年又寫了一張藥單給了傭人。
“天氣冷,晚上最好能泡一個小時的腳,水溫了之後不斷的加熱水。這樣促進血液循環,而且也能促進人體免疫。”
陳餘年聽着老人的自言自語,有點不解。
“他們不回來過聖誕節,是因爲您不接受他的情人和那個孩子嗎?”
老人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不是我不接受,是這個家族不接受。德維爾的母親也是個大家族的人,和我們家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承認了,那麼我們世世代代這麼多年的交情就會受影響。而那個情人不過是一個妓-女。”
陳餘年點點頭,別的他不瞭解,但是妓-女做情人,還想要成爲妻子,對於他來說,很好理解。
陳餘年這時候雖然年輕,但是思想卻很老派。這也是因爲他從小就受祖父的影響,機場對他灌輸一些傳統的知識,自然也是包括那些封建禮教的殘餘。
甚至臉陳餘年的姑姑都有點受不了他,陳餘年的姑姑是個非常時尚的人,也很追求開放的生活。也算是家族裡面比較異類的一個了。
姑姑以前經常換男朋友,陳餘年那時候才十五六歲,他就覺得姑姑這樣不好,於是上前就勸說姑姑不要那麼勤快的換男朋友。這樣對名聲不好。以後不容易找婆家。其實這些也都是祖父說給他聽的。
小孩子哪有什麼三觀,基本上都是身邊的長輩灌輸的。所以姑姑那時候又好氣又好笑,責罵了他一頓,說他年紀輕輕的,怎麼說話像個老頭子。
陳餘年卻是有點這種大男子主義,還有點受封建殘餘迫害。
“我爺爺找你說了什麼?”德維爾在陳餘年晚上出來找水喝的時候幽幽的在客廳看着他說道。
“沒有什麼, 只不過就是問了下養身的方法,我寫了一個食譜,不過你們家的那個菲律賓的保姆可能不會做。”
陳餘年是個小心眼,尤其是在被其實侮辱上非常的小心眼,在這不經意之中,他就狠狠的告了那個菲律賓女傭一個黑狀。也許他就是個呲牙必報的人吧。
“哦?那看來我需要給爺爺換一個保姆了。或者說,要是你願意的話?”
“我是醫生不是保姆。”
“我可以付雙倍的醫生的錢給你。”
陳餘年拿着一杯水,轉身挑眉看着德維爾,不得不承認,這個德維爾確實是個外形上很有魅力的男人,高大的身材,緊實的腰身,健壯的倒三角,顯示着主人對身體的要求度有多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