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咯,去追悼會!”
“大哥,這是追悼會……”
孫千機嘴角迅速跌落谷底。
李啓明無語搖下頭,還是選擇帶上孫千機。
幾日後。
追悼會現場,孫千機和李啓明全一身黑西裝。
孫千機手忍不住朝身後摸,剛把吊牌拿出來,李啓明就快擋住其他人目光制止。
“別拿出來啊。”
“好咯呀。”
“忍一會兒,吊牌摘了可就退不了了。”李啓明低低說道,自從經歷了魖的糾纏後異常節儉,能不花的錢就不花,能省則省。
像孫千機這身西服,李啓明合計以後也沒有機會再穿,買了就是虧了。
到來的紛紛去靈前獻花,孫千機左右看看,極快的從別人放下那一堆花裡抓了一把。
李啓明睜大眼睛,制止已經來不及了,直接裝作不熟。
“這不是啓明嗎!”
說話間兩個中年男人喜顏悅色走過來。
李啓明扭頭見面馬上伸手迎合:“劉總,謝導,好久不見。”
孫千機蹙眉看着,心想這不是來參加追悼會的嗎,怎麼笑嘻嘻的握手聊上了,那個…啥時候開席啊。
這些人是誰都不認識,守着一堆花沒意思,孫千機把花一放自己溜達去。
一路上四處看,除了少有幾個人有傷心姿態,更多人都把這兒當成社交聚會,沒有邀請的小演員,編劇製片人都來碰碰運氣。
孫千機都被問了兩次名字身份,一聽不是什麼什麼總,都頓收笑臉扭頭下一位。
“什麼東西。”
孫千機皺着眉頭走,肘子大菜沒看見,但看見了紅酒和小點心。
“可算看見吃的了,中午那頓還沒吃呢。”
抓起精緻點心一個接一個往嘴裡扔,抹的手上和嘴邊全是奶油。
“這是啥。”
孫千機拿起一杯紅酒聞聞,感覺還不錯一口悶了。
“先墊墊,等會兒吃好的。”
背後一道身影不斷接近,胳膊被拉了一下。
孫千機吃東西哪有功夫理,不耐煩甩手:“去去去,俺沒錢投啥電影。”
話剛說出口,孫千機猝的警覺危險來臨側身一閃,桌子緊隨被劈成兩截。
轟然一聲響,接着各種盤子杯子打碎聲音,吸引附近一衆人目光。
孫千機定睛一看,襲擊自己的人連衣貌底下一張黝黑鬼臉。
“什麼鬼東西哇!”
衣服脫落地上,猙獰惡鬼雙手如鐮刀,旋風似的劈來。
孫千機飛起一腳正踢在惡鬼膝蓋上,轉身就跑。
“有鬼!”
身邊人陸續反應過來,跑的跑報警的報警,場面亂作一團。
李啓明那邊也注意到了,幾個保鏢迅速趕到兩個男人身邊敦促快走。
“啓明,跟我們一起走吧。”
李啓明目光焦急的在一張張臉上躍過。
“我還有個朋友,這是又去哪了。”
“在這呢!”孫千機高舉着雙手耀眼於衆人。
李啓明看見剛稍微鬆口氣,但朝後面一瞥,看見惡鬼立刻冷汗滿頭。
“哎哎!你別把妖怪引過來啊!”
孫千機:聽不見聽不見……
“走啊!”
李啓明:你把鬼帶過來怎麼走!!!
危急關頭,幾個保鏢全撒腿就跑,撇下兩個圈內大佬。
兩個大佬頓時摘了高素質精英面具,急紅臉指着罵罵咧咧,惡鬼過來了也沒有多少時間留給他們,立即抓緊李啓明胳膊。
“啓明,聽說你驅妖除魔有一套,這情況你得上啊。”
“老弟你擋住他,哥投資你三部電影,不,以後只捧你一個!”
李啓明暗自轉眼一想,還有這好事?
孫千機跑着跑着,李啓明迎上攔住悄悄說。
“把它搞定,我包你一年零食。”
孫千機立刻回頭看一眼。
此刻,惡鬼獰笑着飛撲過來,嘴裡唸叨着聽不懂的怪話。
“一年?那得揍你了。”
伏魔掌!
一掌迎去,惡鬼的刀斧手立刻燃燒,並迅速向全身蔓延,嚎叫着在地上打滾。
兩個大佬全站在李啓明身後。
“他是……”
“我保鏢,跟我學過幾招。”李啓明洋洋自得。
“厲害厲害!我們先走了,回頭電話聊。”
“哎……”
來不及多說什麼,兩個大佬跑遠了。
“電影…”李啓明翻個白眼看向另一邊:“大白天哪來的鬼啊。”
孫千機笑嘻嘻掐着惡鬼脖子:“誰知道了,我就想知道這鬼東西說的是啥。”
【是倭國話,他剛纔的意思是受主人之命來殺你,今天你非死不可】
孫千機掐的更緊摁在地上。
“就你還想嫩死俺啊,俺先把你團成球踢。”
【現在就弄死它,你還怎麼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想知道還不容易?”
一記耳光抽在惡鬼臉上。
“說,誰派你來的。”
惡鬼滿臉傲慢不恭,嘟囔着聽不懂的鳥語。
孫千機一句廢話沒有,擡手就是一套耳光連擊。
不久警察和玄門趕到,看情況差點以爲是鬼報的警。
惡鬼腫脹的臉露出看見救星似的目光,艱難卻堅持伸出雙手。
“謝謝兩位熱心市民!”
“甭客氣~”
孫千機笑嘻嘻揮揮手,隨即眼看着惡鬼被警車押送往玄門。
然而在暗處,也有一雙眼睛在看他。
晚上病房。
孫千機李啓明和其他人一起看電視,本地今日新聞。
主持人:“今日我市出現一則惡鬼大鬧追悼會,最後被英勇市民制服事件,當前最新情況,惡鬼因爲態度良好被判無期監禁。”
插入一段審訊視頻,惡鬼坐在懺悔椅上,底下字幕翻譯。
“後悔,我現在非常後悔,我不該這樣……”
城市另一處,肖年看見這則新聞氣的砸電視。
“瑪德,從哪找來這個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以後別想再從我這裡拿到一分錢了!”
身後的詭異神像眼睛閃爍詭異光芒。
一個電話打過來,肖年氣憤的接通:“你怎麼還有臉來找我!老子追加了一千萬,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可別說什麼戰勝玄門了,就你們這廢物樣趁早哪來的滾回哪去吧!”
小林晴明神色不改:“這一次是個意外,再給我兩千萬,我保證他會死的很慘。”
“還敢要兩千萬!你…”
此刻身後詭異神像眼睛暗放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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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年態度忽然下個臺階:“你能保證他一定死的很慘嗎。”
“我能。”
“好,那我就再給你一分信任,別再讓我失望了。”
電話掛斷,小林晴明眼中滿是籌謀,勾勾手指。
女秘書走近:“先生。”
小林晴明兩指夾出一張單子:“我這裡有一份名單,給你一千萬拿去收買名單這些人。”
女秘書快接過名單瀏覽上面種種名字,穀道子馬少雲等人名字赫然在列。
一個聲音出現在小林晴明腦中。
“已經沒有嘍嘍可以用了,得快快招募一羣,我知道哪裡有,雙甲山!”
……
病房。
看完新聞到時熄燈睡覺,孫千機呼呼睡着,轉眼後半夜。
屋子裡驟然安靜。
這讓習慣呼嚕聲的孫千機不禁睜眼醒了,撓撓頭四處看,沒想到少了點啥,但就覺得味兒不對。
“嗯……好香啊。”
“香麼。”
“香…哎,誰說話呢。”
孫千機擡頭朝上看,還沒看清楚,九條狐尾落下迅速纏住四肢和腰,連脖頸也死死勒住。
“大大大…大狐狸!”
九尾狐半掩面唧唧一笑。
“讓他頭疼的人原來這麼容易對付,他果然是沒用的。”
孫千機盡力掙扎都顯得無力,還不小心咬破舌頭。
“我呸!”
幾滴血飛出,九尾狐預感到不好迅速用一條狐尾作盾牌抵擋。
相遇剎那,狐尾冒起黑煙,九尾狐出聲尖叫。
其它幾條狐尾不自覺收力,孫千機馬上趁機擺脫掉。
“大狐狸,偷襲俺老孫,有本事下來打啊!”
九尾狐眉頭擰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放鬆,幾條狐尾全部收回。
“我纔不是來和你打架的,姑奶奶的時間金貴着呢,這就走了。”
“別走啊!”孫千機追到窗邊喊,然後氣呼呼回去。
“大晚上不睡覺,一看就不是啥正經狐狸!”
越想越氣,瞪着眼睛和天花板對線半宿,等平復了睡着都天亮了。
今天查房是李瀟,纔沒被掀被子推醒,和午覺無縫銜接,等醒來都快一點了。
孫千機抻個懶腰,扭個身看手機。
兩個未接來電。
以及二十多條未讀消息。
白晶晶:“雙甲山有兩個村民走失遲遲沒有找到,附近村民說經常聽見山裡面有怪聲,懷疑是邪祟作祟,我們要去配合警方偵查,你要一起去嗎。”
過了一個小時。
“我們已經出發了,你還沒看見吧,這次就算啦,破案了再和你說。”
這期間年繁年榮他們發來不少消息問在不在,比着誰最先被回。
結果……
孫千機猛地坐起身。
“我錯過了什麼,他們全出去玩了!”
“嗯……”
李啓明被吵醒,胳膊肘撐着坐起來。
“你終於睡醒了,我差點以爲你要睡過去了,你手機之前一直響。”
孫千機從牀上躍下,飛快換衣服。
“我要去找晶晶他們玩,你去不。”
“去…倒也行,反正今天李護士值班,最主要的是護士長請假了,未來幾天都看不見,沒人管了想想就舒服。”
“去就走。”
抓住胳膊直接把李啓明從牀上拖下來。
“大哥,去哪兒啊這麼急。”
“進山!”
進山?
李啓明立時想到上次進山遇到了寒夕月,差點被埋土裡憋死,不禁一陣頭皮發麻,順手帶上八卦鏡。
“慢點慢點,胳膊要斷了,胳膊!”
雙甲山外。
孫千機看見了營帳,卻徑直朝山裡去。
李啓明快指着問:“那邊好像玄門的營地,你找晶晶不過去?”
孫千機眼瞳恢復正常:“他們已經進山啦。”
“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看見的咯。”
孫千機眼眸閃過尋常人看不見的金光,望着前方几個小時前的幾道身影。
“跟上。”
李啓明望着快黑的天,猶豫的點了點頭。
進山!
……
鋪天蓋地的黑雲由東向西,轟隆隆,天上打着雷。
這時已經九點多了。
這一次遠比上回送葬要更深入雙甲山,連人走的土路都少之又少。
李啓明抓着樹幹一臉抗拒的走着,聽見打雷聲惶惶縮回手。
“大哥,咱們還要走到什麼時候啊,打雷你聽沒聽見,天可要下雨了。”
“沒事,我有傘。”
孫千機拿着一片大葉子蓋在頭頂,也放一片在李啓明頭上。
李啓明拿手掌比較一下:“靠!這還沒我巴掌大呢,能擋個屁啊!”
孫千機撅嘴吹一口氣葉子飛了,凝視一眼遠方。
“還是看不見他們現在在哪兒,應該還要走好長時間,那麼就先找地方避避雨吧。”
“說得輕巧,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去哪找,出來前不是玩嗎,這是玩嗎,連口水都喝不上。”
孫千機無奈笑一笑,往樹底下看有好多蘑菇,彎腰薅了一把。
“吃蘑菇嗎。”
“你當馬里奧啊!”
李啓明蹙眉悶出一口氣,突然聽見一陣木魚聲。
“什麼聲音,難道這地方還有廟?”
“啥呀。”孫千機一頭霧水“吃蘑菇嗎。”
李啓明無語地喊孫千機跟他走。
追尋木魚聲,很快又出現誦經聲,再走一會兒就看見一座小廟。
廟不大,但有房有瓦,遮雨肯定夠了。
李啓明停頓一下想了想該怎麼說,就敲響門。
誦經聲立刻斷了。
不出兩秒,門分左右打開,露出一個穿破衣破鞋的大和尚。
“大師好!”李啓明先拜一下再說“大師我們路過這,您看天要下雨了能讓我們進去待一宿嗎,我們可以出錢。”
大和尚合掌一笑:“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我修行之人怎麼能貪戀這些,兩位就進來吧不用客氣,相逢即是緣,或許這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李啓明高興的看孫千機:“大師傅太好了,這下咱們不用淋雨挨澆了,快和大師說聲謝謝。”
孫千機滿臉警惕抓牢李啓明胳膊:“等下,別進去。”
大和尚笑容稍減幾分:“這位施主面色不善,只怕是殺戮太重啊,貧僧倒是願意度化你。”
李啓明硬笑着左右看:“殺戮太重?他啊?大師傅您這可說笑了,現代社會殺人警察不早把他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