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輝河市剛剛被松江省設定爲省級貿易區,給予了許多優惠政策,市委主要領導雄心勃勃,想借建設貿易區的東風大展一番拳腳,設計製做了大鵬展翅的市雕,建在站前廣場上,市雕高35米,底部是四個巨大的基座,四條方形支柱劃出一條流線拔地而起,在空中連在一起,成塔形聳立在空中,塔的最上方是用白鋼製做而成的,抽象的巨大的鷹頭形鋼雕,就像一隻展翅欲飛的大鵬,俯視着整個輝河。基座的四周是噴水池及花壇,十分的壯觀。
雖然歲月的流逝,鋼雕早已經變色,但展翅欲飛的大鵬雄風不減,給人一種騰飛之感。經過幾天忙碌的之後,新任市長赫欣基本理順了政斧的工作,帶着常務副市長王方臣以及市府辦的一行人視察着輝河的市容市貌,車隊從沿河大街一拐上通向火車的的建設大街,坐在車裡的赫欣一眼便看到遠處聳立在火車站前的市雕,一看到上面那巨大的圓球形鷹眼就像緊盯獵物一樣的盯着她,心不由得“硌噔”一驚,剛纔還笑容滿面的臉立即沉了下來。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秘書邢紅根本沒有發現赫欣的臉上表情的變化,還在給她介紹着這條街的一些情況。赫欣的新任秘書邢紅就是原來市委辦公室二科的副科長,趙磊原來的頂頭上司,由於市委方面一直沒有女姓領導,她在二科的副科長位置一直幹到現在,眼看原來手下的小秘書趙磊都當了副市長,她這心裡可不是一般的急,這次赫欣來當市長,必須要選個女秘書,選來選去就選到了她的頭上,這令她萬分的驚喜,第一次陪赫欣出來視察,她想好好表現一番,以贏得赫欣的認可。
“司機,把車開慢一些!”赫欣不確定市雕上是一種什麼生物,因爲上面的鷹頭很抽象,讓人只能感覺到一隻巨大的頭顱和兩隻銳利的眼睛,因此她讓司機開慢一點,想遠距離的再觀察一下。司機聞言立即減慢了車速,邢紅聽到赫欣的話回頭一看,發現她的神情十分陰沉,她不清楚赫欣爲何一下子變成這樣,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驚愕。
赫欣見邢紅回了頭,就指着前面的市雕問道:“邢紅,那是什麼東西?”
邢紅回頭望了一眼說:“赫市長,那是我們輝河的市雕。”
“市雕?”赫欣一聽心裡更加的陰沉,他是新任輝河市長,如果只是一座象徵姓的建築,就與她無關,可那是代表着輝河形象的市雕,和她的關係就大了,看了一眼在陽光反着刺目光芒的鷹頭又問道:“那上面的鋼雕是什麼動物?”
邢紅說:“輝河的市雕是大鵬展翅,上面的鋼雕是大鵬鳥的頭,說白了就雄鷹的頭!”
“啊!”赫欣聞言不由得驚叫出了聲。她極信風水和命相一說的,在桐江的時候經常找“大師”給自己算命,自己的住宅更是找風水先生相看了一番,並按照風水先生的指點大大的改動了一番。她在組織部副部長的位置一干四年沒有升遷,她認爲就是自家的風水出了問題,經多方打聽,請來一位更高明的“大師”給看了一番,結果大師說是她家院子裡櫻桃樹擋住了她的運道,她深信不疑,讓人把開結滿紅彤彤的櫻桃的樹連根剷除了。三個月以後,她如願以償的提升爲桐江市長助理兼輝河市長,她認爲這一切都是風水給她帶來的好運氣。
赫欣是屬蛇的,大師在給算命的時候特別提醒過她,鷹是她命中的剋星,讓她以後遇到與鷹相關的事物時要特別注意,必須要遠離,否則她的好運氣就到頭了。輝河市的市雕居然是一隻雄鷹,做爲市長她是如何也躲不過去的,坐在車裡她的心在不斷的下沉着,狠狠的盯了一眼居高臨下,嘲諷似的看着她的鷹頭,她有些驚恐的說:“司機,掉頭,我們回去!”
司機雖然感覺赫欣的命令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十分服從命令的掉頭從原路開了回去,回到了市政斧大院,赫欣下了車臉色陰沉着往辦公樓裡走,邢紅不知道赫欣爲什麼突然變成這樣,根本不敢說什麼,小心翼翼的陪着她上樓向辦公室而去。
常務副市長王方臣從後面的車裡下來時,赫欣已經走上了辦公樓的臺階,他不知道赫欣爲什麼半道突然掉頭返回來,下車正想問一下呢,見赫欣根本沒理睬自己就進了辦公樓,心中有些不忿,望着她的背影心裡罵了一句:神經病!
回到辦公室,赫欣坐在辦公室前神情怔怔的不知在想什麼,邢紅見狀給她沏了一本茶水送上前,小心的說:“赫市長,您喝水。”
赫欣望了邢紅一眼,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說:“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邢紅聞言哪敢再說什麼,放下茶杯,輕手輕腳的走出了辦公室,並輕輕的把門給帶上了。
赫欣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浮現出那隻大鵬緊盯着她的樣子,嚇得她立即張開了眼睛。那個發神經的用一隻鷹來做市雕?這不是跟老孃過不去麼?不行!我得找張大師來給看看,不能讓這隻死鷹斷了老孃的前途!
想到這裡,赫欣拿出電話號碼本,急翻了一陣子後,找到了張大師的電話號碼,拿起桌上的電話拔了過去,電話響了很長時間卻一直沒人接,按斷了之後再拔,還是沒有人接,赫欣無力的放下電話,暗道一聲:晦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