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蘇曉燕被兩規的消息,副廳長馬洪亮就坐不住了,連去了三次焦守仁的辦公室不在,給他打電話又不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說實話,蘇曉燕的事情他參與的並不深,可以說在錢財上他沒得到什麼,得到的只是幾夜的溫柔,可他知道姓質比較惡劣,蘇曉燕一旦供出他們的事情,他勢必會受到牽連的,那樣就晚節難保,一世英名付之東流。
這事沒發生之前馬洪亮還覺得自己很強勢,給焦廳長施加了足夠的壓力,但是事情發生後,他突然發現,正是由於自己的強勢才導致今天的這個結果,焦廳長也並非想像中的那麼軟弱,他是不動則已,一動就擊中要害,看來這是自己把他逼急了啊!
馬洪亮也知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問題的關鍵是在焦守仁身上,省紀委雖然介入了,但關鍵還得看交通廳的態度,事情到了這個時候,他必須得低下頭向焦守仁求情,也許還有挽救的餘地。
下午上班後,馬洪亮終於把焦守仁堵在辦公室裡,他見到焦守仁就痛心疾首的說:“焦廳長,蘇曉燕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是我沒有想到的,同時,我也是有責任的,她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平時我對她太放縱了,沒有盡到教育和監督的責任,我向你檢討。”
焦守仁已經鐵了心的要辦蘇曉燕,給馬洪亮點顏色看看,他不知道馬洪亮究竟參與有多深,如果參與的深,那他就和蘇曉燕一起倒黴,如果不深,這番敲打也足以讓他老實到退休了。雖然馬洪亮姿態放得這麼低,他心裡卻說,還是那句話,早知今曰,何必當初,現在說這些?晚了!
想到這裡焦守仁擺了擺手一臉正氣的說:“老馬,你千萬別這麼說,這事和你沒有關係,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她收受賄賂與你無關,要說教育和監督的責任,做爲一廳之長我也有,你不要有什麼思想包袱!”
焦守仁的一番話冠冕堂皇,像是爲馬洪亮着想,可馬洪亮卻明白焦守仁是一口拒絕了他,這讓他心裡十分的惱火,可人在屋沿下,怎能不低頭。只要低聲下氣的再次道:“焦廳長,我的意思是,蘇曉燕畢竟是我們廳的人,我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不管,本着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原則,如果她的問題不是太嚴重的話,可以請求省紀委由我們廳裡處理,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焦守仁長嘆了一聲說:“我說老馬啊,你不能老用老眼光看問題,現在是什麼時代了,不是以前教育爲主的時代了,既然省紀委介入了我們廳里根本就說不上話,最後如何處理,還得看她的問題到底有多嚴重,如果構成了犯罪,那就是直接移送司法機關了,你也知道中央反腐的決心,別說一個副處長,就算是省級幹部都處理了多少?這種事情一旦進入兩規的程序,那就是你我根本無法左右的,我們只能看最後的結果了!”
焦守仁沒有給馬洪亮一點機會,這讓他十分的喪氣,他此時已經清楚焦守仁是鐵了心要拿自己開刀了,多說無益,只好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焦守仁這條路是走不通了,他只能另想辦法,想來想去又想到了副省長張仲明,畢竟他在自己手下時對他多有提攜,這份情是一直維持他們之間關係紐帶。
馬洪亮打通了張副省長的電話,張仲明一聽是馬洪亮打來的,以爲是想說上次那件事情,笑着說:“老領導,你那事我已經給焦守仁打過招呼了,他是不是已經把那個姓秦的處長處理了啊?”
馬洪亮氣急敗壞的說:“那有啊,焦守仁這個老狐狸沒有相象的那麼簡單,他以秦子禾是省委直接任命的爲由,頂着不辦,拒不處理,反過給我小鞋穿……”
張仲明一聽馬洪亮說秦子禾是省委直接任命的,感覺有點不對,他知道廳幹以下都是由廳裡提名,省委組織部考覈通過後任命,除非有特殊情況,省委纔會直接任命,急忙打斷了馬洪亮的話說:“老領導,你剛纔說什麼,姓秦的處長是省委直接任命的?”
馬洪亮說:“是啊,張省長,省裡不是建高速公路沒有錢嗎,鬆桐高速公路就是通過這個秦子禾關係找到的投資公司,省裡爲了出成績,就把他從輝河市委副書記人位置直接提拔到交通廳處長的崗位上,讓他負責其它三條高速公路的招標工作,沒想到這小子年紀不大,但十分的囂張,剛來三天就給我眼罩戴!”
張仲明一聽就急了:“老馬呀,這個情況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呢!”張仲明清楚這幾條高速公路對省裡有多重要,省裡從下面的縣市提拔上來一個副書記到交通廳專門負責招標的工作他也知道,令他沒有想到就是姓秦的這個處長,如果知道的話,他根本就不會打這個招呼,那可是雷區啊,自己這不是找死嗎,馬洪亮啊馬洪亮,這回你可把老子給害慘了!這回說話也不稱呼老領導了,直接叫了老馬!
馬洪亮向張仲明說這個事情的時候特意隱瞞了秦子禾的來頭,事情到了如今他只好裝糊塗,他說:“張省長,當時我不是被他氣糊塗了麼,忘了跟你說這個情況了。在這件事情上焦守仁不但拿着雞毛當令箭用這個說事,而且還把矛頭直接指向了我,副處長蘇曉燕你也認識,她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焦守仁爲了打壓我拿着幾封捕風捉影的匿名舉報信整事,讓省紀委把她給兩規了,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什麼?”張仲明一聽這個時候了馬洪亮還想讓他幫忙,氣就不打一處來,蘇曉燕這個搔女人他知道,她和馬洪亮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在秦子禾的事情上馬洪亮已經坑了他一次,當然不會爲了他的女人再讓他坑第二次,都被省紀委兩規了還說是捕風捉影?在什麼情況下進行兩規他是非常清楚的,只有掌握一定證據的基礎上纔會採取這種措施,也就是說,一般情況下被兩規的人都是有嚴重問題的!
張仲明盡力的壓制着胸中噴薄欲出的怒氣,冷冷的說:“老馬,省紀委高書記是有名鐵臉包公,那一塊是水潑不進,針扎不進,他們偵辦的案子想說情門都沒有,對此我也是無能爲力,你自己想辦法吧!”說完,沒容馬洪亮再說什麼就放下了電話。
“完了!”馬洪亮從政這麼多年,好壞成色還是能看出來的,張仲明的這個態度無疑是徹底斷絕了他的幻想,他的心底悲哀的長嘆了一聲,整個身體像一隻皮球泄了氣一樣,癱軟到了椅子裡……秦子禾帶着趙磊這一天都在他的新房中忙和,夏梅和胡玫她們四人也請了半天假幫他佈置房間,再加上專門爲秦子禾做售後服務的劉穎,可謂是人強馬壯,上午家政公司就把浴室的衛生清理完了,剩下的就是佈置房間了。在浴室改建的5天當中,傢俱和家電已經陸續運了回來,並按照她們的設想佈置完畢,今天她們的主要任務是整理牀上用品和掛窗簾等工作,因爲房間衆多,這項任務也不輕,直到快5點了才佈置得差不多。
秦子禾看佈置得差不多了,就把大家叫了過來說:“大家受累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明天看看缺啥少啥再弄一弄就差不多了,都這個時候了,大家可能都餓了,今晚想吃什麼你們儘管說!”
這些天秦子禾沒少請她們吃飯,什麼海鮮、笨雞、活魚有特色的地方差不多吃個遍,秦子禾這麼一說胡玫和張靜楠幾人一時間想不出吃啥好,吱唔着說不出什麼。每次吃飯都是胡玫和張楠張羅吃什麼,王婭靜和夏梅一般不參言,劉穎更是什麼都不說,大家吃什麼她就跟着吃什麼,這個時候她們三人當然也不會出聲。
在秦子禾的催促下,胡玫只好說:“我們不如去哈里波特大酒店吃法國西餐吧,上次吃過之後感覺不錯,又有點想吃了。”
秦子禾並不喜歡西餐,他個人還是偏愛中國菜,想了想說:“去哈里波特大酒店吃西餐還不如在那吃吉菜呢,我記得那裡的吉菜廳有熊掌、山雞、狍子肉和過野豬肉什麼的,享受一下這些山珍野味兒不比吃膩人的西餐強啊!”
大家一聽秦子禾提議都大聲說好,這時秦子禾的電話響了起來。因爲他和趙磊一天都沒有回單位,下午的時候他接到了副處長秦婕打來的電話,告訴他蘇曉燕被雙規的事情,這個事情是秦子禾沒有想到的,他以爲還是處裡誰打來的呢,於是接起電話說:“你好!我是秦子禾,什麼事兒?”
電話那邊頓時傳來了王兵爽朗的笑聲:“子禾,你小子也不夠意思啊,調到松江了也跟我說一聲,直到前天我才從鐵東街道徐書記那才知道的,你小子該罰呀!”
秦子禾一聽到王兵的聲音感覺到十分的親切,笑着解釋說:“我調走的時候找過你,你的手機打不通,後來打到武警大隊,你們那個張隊長告訴我你來總隊培訓了,這可怪不得我啊!”
王兵笑了笑說:“子禾,你猜我現在在哪兒?”
“在哪兒?”秦子禾問道。
王兵說:“在松江。”
“你也在松江?來幹什麼,是開會還是學習?”秦子禾問道。
王兵說:“既不開會也不是學習,我也調來松江工作了!”
“啊!”秦子禾驚訝的問道:“是調到總隊工作麼,什麼職務?”
王兵笑着說:“不是總隊,是松江武警支隊,任特警大隊大隊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