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西,某飯店內,管六子正在喝喜酒的時候,身後突然就被人拍了一下。
“誰啊?”管六子一回頭,就看見了小吉。
“六哥,你出來一趟,我問你一點事兒。”小吉客氣的說了一句。
管六子愣了半天,才笑着迴應道:“行,走吧。”
……
五分鐘後,麪包車上。
“啪!”
二胖一個大嘴巴子抽在管六的臉上,面無表情的問道:“艹你媽的,你要起飛了唄?”
“……胖兒,你聽我解釋。”
“我聽個jb!”二胖指着管六的臉頰喝問道:“知道因爲啥找你嗎?”
“知道,知道。”
“這兩天你躲着我們呢,是不?”二胖歪脖又問。
“胖兒,你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管六聲音激動的喊了一句。
“你說。”二胖陰着臉點了根菸。
“你兄弟張鴻威的事兒,我絕對不是有意的。”管六子言語急迫的看着二胖解釋道:“你說,我自己是啥身板,自己還能不知道嗎?這幾年我在火車站那邊就掙點小錢,跟你們,跟子文,還有陳文豪他們都比不了。就一個包,砸兩下磚頭子的事兒,你說我可能沒完沒了的嗎?”
二胖抽着煙,靜靜的聽着對方的話。
“我那天已經在派出所裡跟張鴻威都談完了,我還給了小澤媳婦五千塊錢呢!但後來我出派出所,想找下面拿包的那個兄弟的時候才知道,是市局來人要拘張鴻威,吳所親自給我打電話說的這個事兒。”管六子再次言語詳盡的解釋道:“不光張鴻威被拘留了,我那個拎包的和捱打的那兩個兄弟也被拘了……剛開始我也挺生氣,因爲我跟吳所平時走動很多,所以我就問他,我說你這麼幹,不就讓小澤以爲是我不懂事兒嗎?但人家跟我說的是,他在這件事兒裡也說不上話,市局點名要拘留的張鴻威。”
“你繼續說。”二胖眉頭緊皺。
“然後我那個兄弟就去公安醫院驗傷了,最後結果一出來,正好就夠輕傷,所以張鴻威就籤刑事了。”管六語氣極爲無奈的說道:“他一簽刑事了,那我就沒辦法跟你們解釋了,所以這幾天才躲鐵西呆一呆,因爲我真怕小澤誤會我。”
二胖聽完整個事情經過後,心裡就已經覺得,管六可能確實沒在中間整事兒。
可要這樣的話,那市局爲啥會盯上這樣一個小案子呢?爲啥會莫名其妙的就要強行拘留張鴻威呢?
想到這裡,二胖心中不好的預感就更加強烈起來。隨即他掐滅菸頭,伸手拍着管六的肩膀說道:“六哥,我誤會你了,不好意思了。”
“沒事兒,沒事兒,能理解。”管六點了點頭。
“行,等這事兒完了,我請你吃飯,咱們坐下來再聊。”
“好勒!”
二人交談幾句後,小吉就開車載着二胖等人回了公司,見到了沈天澤和陸濤。
“怎麼回事兒?”沈天澤皺眉衝着二胖問道。
“市局那邊親自過話拘留的張鴻威。”二胖喝了口水後應道:“我跟你說小澤,拘留張鴻威肯定不是因爲站前的鬥毆案,什麼輕傷更是藉口!我是覺得,上面要動了。”
沈天澤沉默許久後應道:“對,三鑫公司一簽完通油路的項目,咱的冬天就來了。”
“你怎麼想的?”陸濤扭頭看着小澤問道。
“你的計劃現在就開始動起來吧。”沈天澤沉吟半晌後迴應道:“我一會再給相浩打個電話。”
“鴻威那邊呢?”小吉主動問道。
“二胖,你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跟鴻威見上一面。”沈天澤擡頭囑咐道:“越快越好!”
“嗯,我試試。”二胖點頭。
……
晚上九點,h省,hg喜得利煤礦門前停了不下二十臺警車,礦上經理趙德剛領着三十多名警察來到了礦井旁邊。
“他就是從這兒下去的。”趙德剛指着礦井入口,皺眉解釋道:“出事兒之後,我們馬上派人下去準備營救,而且也打電話聯繫了消防,請他們協助。但事故地點塌陷嚴重,深度高達三十幾米,所以我們嘗試了各種辦法,也沒有把人救出來。因爲塌陷地點有*bàozhà,部分承託建築已經被炸的損壞,塌陷路段至少有二三十米長,所以如果強行往裡刨,那可能會造成二次塌陷,救援人員弄不好也得扔裡。但要從上面鑽井,直接打到事故地點,那也是不現實的。因爲時間太長,等真打到那兒了,人也肯定沒了,況且你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兒出的事兒。”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hg市公安局副局長,扭頭看着老闆問了一句。
“什麼意思?”趙德剛一愣。
“他是逃犯。”副局長指着身後的幾波公安說道:“這是錦z的同志,這是沈y的同志,他們都在抓這個趙雪松!”
“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逃犯。”趙德剛立即搖頭回應道:“我們這兒工人的流動量非常大,有的今天在這兒幹,明天可能就換地方了。”
“他入職的時候,你沒有做最基本的甄別嗎?”
“呵呵。”趙德剛聽到這話頓時一笑:“xíngjǐng同志,我們招工人主要是看他能不能幹活,能不能吃苦,所以他只要身體沒問題,也願意在這兒幹,那我留他個身份證複印件就行了啊。至於什麼甄別不甄別的,我確實是沒有考慮到啊!你說這工rénliú動量這麼大,經常有一些在這兒幹一個月就走的,那我也不能挨個跟他們談心,談簡歷啊?而且我就算談了,他們真有啥事兒,那也不可能跟我說實話啊。”
衆人聽完這話,頓時無言。
“不過他來的時候,確實是有點反常的。”趙德剛仔細沉吟半晌後,轉身又補充道:“第一,他好像有點外傷,因爲他來了總共也不到一個星期,但卻下山買了兩次藥;第二,我聽其他工人說,他晚上好像偷着下過礦井,也去*庫那邊看過……!”
副局長一聽這話,頓時催促着問道:“你說說細節!”
“吱嘎!”
話音落,一臺滿是灰塵的出租車從山下行駛過來,車還沒等停穩,大菠蘿的父母就衝了下來。
“兒啊!!你不說你在搞工程嗎,怎麼跑煤礦上來了……?!”母親還沒等到礦洞跟前,就流着眼淚,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