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斜對面的破敗民房內,大鬼拿着撲克衝小龍吼道:“我打錯了,你就出個三代二,我能用5.10.k管嗎?你給我拿回來!”
“鬼哥,這是玩錢的,咱不帶悔牌的啊?”小龍有點無語的迴應道。
“我不是外地人嗎?我也不懂你這撲克咋耍啊!”大鬼急頭白臉的吼道:“你趕緊把牌給我。”
“哎呀我滴媽啊,我真服了。”小龍一看大鬼彪呼呼的,也就沒敢跟他犟嘴,只能把牌又還給了他,隨即瞅了瞅自己的牌問道:“那我出三帶一,你要不啊?!”
“不要!”
“那我打個對五。”小龍順手就抽出了兩張牌,但牌還沒等落地,就立馬又縮回去說道:“不行,這對wǔ bù能打,我這是一套順子……你等會昂,我看看牌。”
“哎,你咋悔牌呢?你都出了,還帶往回拿的啊?!”大鬼嗷嘮一嗓子,頓時要急眼。
“鬼哥,我還沒出呢。”
“啥玩應沒出啊?死牌落地不知道啊?趕緊給我扔裡!”
“鬼哥,我牌沒落地。”
“我看見你落地了,趕緊給我扔裡!”
“鬼哥,就一塊錢小撲克,你還要整死誰啊?我把命都給你吧,行不行?”小龍都快哭了,抻着脖子問道:“我不玩了,我服了,你給我打服了。”
“不玩能行嗎?我這把牌能贏的!”
“……鬼哥,我給你一百塊錢,你別找了,算我輸十把最大的!”小龍一看這撲克再打下去就得捱揍,所以掏出錢包就準備破財免災。
“哎哎,有點動靜!”
就在這時,小龍的一個兄弟趴在窗臺上就喊了一句。大鬼聞聲起身,第一個就竄了過去:“哪兒呢?人回來了?”
……
兩三分鐘之前,楊鑫就已經走到了自家小院的右側路上,扭頭掃了一眼四周,見周圍沒啥動靜後,就邁步準備往正門走。
“撲棱!”
就在楊鑫要暴露在小龍兄弟視野裡之時,一條huáng sè土狗突兀間從壕溝內竄了出來,歡快的就衝了過來。
楊鑫一愣,退了兩步。
“撲咚!”
土狗兩隻前爪趴在楊鑫腿上,吐着舌頭,就搖起了尾巴。
楊鑫低頭看了一眼土狗,頓時臉上掛着笑意摸了摸狗頭:“你這小賴子,還沒把我忘了?”
土狗伸着舌頭就舔楊鑫,而後者見到當初自己要的小黃狗,已經長這麼大了,頓時也很開心,蹲下身就招呼了一句:“走,跟我回家!”
“翁!”
話音剛落,一輛破舊的吉普車就從遠處行駛過來,一下就停在了楊家門口,隨即車上走下來四五個人,有男有女。
楊鑫一愣後,瞬間停住腳步,就沒再往前走,而是皺眉觀察起來。
院對面,大鬼站在窗臺上,抻着脖子往楊家掃了一眼後,頓時回頭就說了一句:“這肯定不是,他要回來,不能這麼大搖大擺的。”
院外,楊鑫趴在牆頭,眯眼掃向院內,見到自己母親從房內出來,帶着哭腔喊道:“老六啊,你大哥得不好的病了……!”
“哎呀,咋弄的啊,前一陣還好好的呢?!”領頭的中年同樣聲音悲愴的說道:“快,領我進屋看看。”
藉着門燈光亮,楊鑫認出來這幾個人是父親的朋友,但他此刻卻冷靜了不少,心裡更加沒有了馬上要進院的想法。
……
大約一個小時後,楊鑫出了村子,低頭撥打了家裡的電話。
“喂?!”
很快楊母接起了座機。
“媽,我爸得病的事兒,你跟別人說了?”楊鑫皺眉問道。
“不是我主動說的啊,那我們倆這麼長時間沒出攤,別人肯定問啊。”楊母聲音急迫的應道:“那人家打電話來了,我還有必要瞞着這事兒嗎?”
楊鑫聞聲沉默。
“兒啊,你到底啥時候回來啊?你爸這幾天臉色可不好了,我說讓他先去醫院檢查,他說等你回來再說。”
“我到東北了,這幾天就回去。”楊鑫心神不寧的迴應道:“媽,你先別跟任何人說,我要回去。你等我電話,到時候我告訴你怎麼辦。”
“兒啊,你是不是在外面惹禍了?怎麼回趟家還要東躲西藏的呢?”楊母說到這裡時,聲音又泛起了哭腔:“你爸出這事兒,媽這幾天都快扛不住了,如果你再有事兒,那我還活不活了?”
楊鑫聽到這話,眼眶莫名有些溼潤的應道:“媽,我啥事兒都沒有,你等我電話吧。”
“快點回來!”
“好!”
話音落,二人就結束了通話,隨即楊鑫站在苞米地頭,心裡再次斟酌了起來。
一,自己槍殺了仇二,可警察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自己家裡,那這事兒很怪。
二,父親得病的消息已經散開了,那肯定不光親友知道了,此刻同村的人百分百也清楚了這事兒。
三,老爹得病了,那兒子可能不回來看看嗎?如果自己突然出現,被有心人舉報一下,那楊鑫很容易連綏f河都不出去。
綜合以上三點,楊鑫決定先不露面,要想個穩妥的辦法,先把父母接出來,然後再去大城市的醫院治病。哪怕老頭就是在醫院裡病死了,楊鑫也得跟身前送完他最後一程。
思來想去,楊鑫點了根菸,順着苞米地就消失了。
但他這種謹慎起沒起到效果呢?
答案是肯定的,因爲今天他要進屋了,起碼得死兩回!
……
當天晚上九點多鐘。
沈y市局,耿奉喜坐在辦公室接了一個電話:“你再說一遍,我剛纔沒聽清楚。”
“我說,綏f河保和鄉的派出所給我打電話了。”專案組副組長在電話內,話語簡潔的說道:“咱之前不是給他們發過協查通報嗎?就楊鑫殺仇二的那個事兒!剛纔他們給我打電話說,楊鑫他爸好像得重病了,好幾天都沒出攤了,所以他們覺得,楊鑫可能會偷着回來一趟,問咱用不用派一組人過去蹲坑。”
耿奉喜聽到這話後,瞬間就從椅子上竄起:“當然用了!親爹得重病了,當兒子的可能不回來看看嗎?”
……
上h醫院內,孫芸熙一路小跑着衝到小澤病房,擡頭看見屋內沒人後,轉身就試着推了一下衛生間的門喊道:“有人嗎?”
“咣噹!”
門開,小澤光着下.身,站在水龍頭旁邊搓着褲衩。
“啊!!!”
孫芸熙一聲慘叫,瞪着眼睛喊道:“你有病呀?!洗褲頭,不會穿個褲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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