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澤看見福哥進派出所之後,就沒有領着二胖等人露面。因爲雙方在火車上結了仇,所以福哥要是幫對夥來辦案子的,那自己現在出去就只能越幫越忙。
……
派出所辦公室內,福哥單獨和民警聊了兩句,後者就點到爲止的說道:“你去跟受害人那邊談,他們要不追究,事兒就好辦。但人家要不同意調解,那就得走流程!”
“恩,行,麻煩了。”福哥笑着點了點頭。
“沒事兒,去吧!”民警擺了擺手。
話音落,福哥領着人就找到了盧衛國,並且跟他在走廊裡聊了起來。
“盧廠長啊,何永利砍人了嗎?”福哥揹着手,笑吟吟的問了一句。
“……你看這話說的,那他沒砍人,司機腦袋還能自己長出刀口嗎?”盧衛國抽着煙回了一句。
“啊,也是!”福哥點了點頭,態度客氣的繼續說道:“行,這事兒畢竟是我兄弟先去挑起來的,那你看咱咋解決呢?”
“你說咋解決?”盧衛國斜眼問道。
“剛纔我問民警了,那個挨砍的司機最多也就是個輕傷,你們如果非要追究,那永利了不起也就籤個刑事,呆個一年半載的就出來了。但他的脾氣圈裡不少人都知道,你這稀裡糊塗的讓他在裡面蹲一回,那他出來了,能讓你好過嗎?”福哥笑着問了一句。
“你們還威脅我人身安全啊!”盧衛國感覺福哥的話有點炸耳朵。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咱們就事論事而已!”福哥擺手應道:“大家都是一個地方的,你們做奶業,我們也做,所以我覺得咱沒必要鬧那麼僵。這司機傷了,我也不追究到底是咋整的,但今天我過來之前,寶宇讓我拿來兩萬塊錢,就當是醫藥費了,你看咱們私下和解一下行不行?”
盧衛國聽到這話後,才臉上有了笑模樣迴應道:“老弟啊,真不是我要追究,是人家司機不幹吶!”
“我明白!”
“你說咱們整出這個事兒,也不能全怨我吧?當初我跟你們管奶線的人談了好幾次,他死活就要一車按照二百塊錢收費。可我是做買賣的,一切以營利爲目的啊,外面有一車一百費用的線,那我肯定願意做啊,因爲這中間差了不少錢,你說對吧?”盧衛國的語氣也變得柔和了不少。
“對對,我能理解。但咱們中間有誤會,下面有小人拱火,所以才把事兒弄僵了!”福哥連連點頭:“誰做買賣都是爲了掙倆錢,大哥,我心裡明白你是咋想的!”
“對,我一看你就是明白人!”
“呵呵,是,現在錢不好掙,買賣也不好乾!”福哥一看盧衛國鬆口,低頭就從包裡拿出兩萬塊錢說道:“大哥,這事兒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把錢收了,咱私下和解就完了。我跟永利是挺多年的朋友,必須得幫他!”
盧衛國看着兩萬塊錢心裡有點癢癢,因爲他砍司機也是有成本的,但他還是嘴上推讓的說道:“這錢我就不拿了,但咱們今天得一次性把話說開了!”
“恩,你說!”
“既然是誤會,那咱倆談完之後,誤會也就不存在了。以後呢,我也還按照一車二百塊錢給你們交份,但你們不能再控制我奶線了。大家和氣求財,我也算是謝謝寶宇大哥了,你看行不行?”盧衛國砍司機的目的,就是爲了能有一個這樣不太被動的談話機會,所以他此刻也沒扭捏,一次性就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呵呵!”福哥聽到這話一笑,拍着盧衛國的肩膀說道:“大哥,你算說對了!咱們都是做買賣的,和氣才能生財!你放心吧,來之前寶宇大哥已經說了,你這邊還按照二百塊錢一車的標準收貨,保證沒問題!”
“真說了?”
“哎呀,這事兒我騙你幹什麼?”福哥趴在盧衛國的耳邊輕聲說道:“大哥啊,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就你們廠子一年交的費用,都不夠寶宇大哥年底往上送禮的錢!有你們不多,沒你們不少。但之前你們換線的事兒,是挺讓他生氣的,但現在咱把話說開了,那就沒事兒了,明白嗎?”
“我明白,明白!”
“哎,多的我就不跟你說了,咱們簽完和解,把永利的事兒辦完了,晚上我請你喝酒!”
“我請你!”
“不用,不用!”福哥擺着手,就再次亮出兩萬塊錢:“來,你把這錢拿了,給司機看看病,買點東西!”
“哥們,這事兒我就安排了!”
“來來來,拿着吧,這是寶宇大哥給的!”福哥特意加重語氣提了一下陳寶宇的名字。
“你看,我說了,我安排!”
“別客氣,拿着吧!”福哥笑吟吟的看着盧衛國,再次說了一句。
連續幾回推讓之後,盧衛國這個愛算計,貪小便宜的性格就又上來了,隨即眨着眼睛就把兩萬塊錢接到了手裡:“那就謝謝寶宇大哥了,他辦事兒就是有樣!”
“呵呵!”福哥一愣後,笑容突然變的有些冷。
“走吧,走吧,讓民警整份和解書,一會去醫院我讓司機簽了!”
“行行行!”
話音落,衆人就再次回到了民警辦公室,而福哥在等待辦理的時候,突然扭頭問了一句:“哎,上回我好像在站前派出所看見你來着,你去接了兩個外地來的小子?”
盧衛國聽到這話後,就機智的擺了擺手:“啊,那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過來玩,我招待了一下!”
“啊!”福哥點頭後,就沒有再多問。
……
半個小時後。
盧衛國咧着大嘴,心情非常不錯的就走出派出所,回到了小吉的車上。
“事兒辦的怎麼樣啊,盧總?”二胖立即問了一句。
“哎呀,就這點事兒那還有什麼怎麼樣的?!跟對方聊了兩句,他們也挺怕攤官司的,而我也不想把事兒做絕,所以大家各退一步,以前該咋樣就還咋樣!”盧衛國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淡然,但卻難掩得意的看了一眼沈天澤。
“他們還賠錢了?”沈天澤指着盧衛國手裡的兩萬塊錢問道。
“恩,賠了啊!”
“你接了?”沈天澤又問。
“我不要,他們非得給我!”盧衛國笑着應了一聲。
沈天澤聞聲就沒再回話。
“盧總,還是你辦事兒能力高!!”二胖豎起大拇指,話裡有話的讚歎了一句。
“老弟,我跟你們說,就對面這種人,你越怕他,他就越欺負你!”盧衛國十分認真的教育道:“做人不但要不卑不亢,還得敢於和罪惡勢力做鬥爭!!他們也是人,也有怕的事兒!”
“哦!”二胖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滴玲玲!”
就在這時,沈天澤電話響了起來。
“喂?”
“哥們,我到了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聽筒內響了起來。
“呵呵,我他媽尋思你死了呢!”沈天澤聽到這個聲音,心情很是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