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搞的?”章顯暉看見小秦受傷,表情不可思議的問了一句。
“上樓的那個小子肯定跟屋裡的人有親屬關係,這b養的玩命追我,硬打了我一槍。”小秦捂着胳膊進屋,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來,擡胳膊,這樣疼嗎?”章顯暉動彈着小秦的右臂問道。
“疼!”
“很劇烈嗎?”
“不太劇烈,就是皮膚像裂開了一樣!”
“沒事兒,沒傷到骨頭!來,你坐下,我給你處理一下!”章顯暉伸手就拉了一把凳子,隨即一邊從行李裡往外拿急救用品,一邊語速很快的問道:“你怎麼回來的?”
小秦聞聲一愣,斜眼掃了一眼章顯暉後才應道:“跑着回來的!”
“哦,那就行!”章顯暉點頭後囑咐道:“你忍着點,我拿刀給傷口切開,把子彈摳出來!”
“好!”小秦咬牙扭頭問道:“大哥他們呢?”
“交完活,咱就走了!”章顯暉輕聲解釋道:“忍住了!”
“妥!”
……
寶宇酒店門口,十幾臺警車此刻已經封鎖了現場,拉出了馮志高的屍體,而馮樂天則是精神恍惚的站在門口,表情呆滯。
“……小天,小天剛纔我看見個事兒。”司機走過來,急迫的說了一句。
“滾!!”馮樂天捂着臉頰,精神狀態幾乎崩潰的罵了一句。
“剛纔有一個槍手正好從我這邊跑,我看到他了。”
“什麼?”馮樂天聞聲猛然擡頭:“你看見了?在哪兒?”
一分鐘後。
馮樂天拿着手機,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並且張嘴說道:“丁叔,馬上幫我辦件事兒!”
……
大約十幾分鍾後,新時代公司內。
“滴玲玲!”
一陣電話鈴聲急促響起,緊跟着小澤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才接起應道:“孔哥!”
“出事兒了,知道嗎?”孔泉的聲音響起。
沈天澤一愣,笑着問道:“什麼事兒?”
“……陳寶宇在酒店被人開槍崩了。”孔泉沉默許久後,直奔主題。
“是嗎?什麼時候的事兒?”沈天澤裝作絲毫不知情的反問道。
“大約半個小時前吧。”孔泉撓了撓鼻子,停頓半晌後繼續問道:“小澤,你真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沈天澤搖頭應道:“他怎麼會被人拿槍崩了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孔泉迴應一聲,再次斟酌半晌後提醒道:“不光陳寶宇挨崩了,現場還死了兩個人,一個是雞.頭,一個是呼h浩t那邊數得上名的老闆!”
話音落,沈天澤臉色瞬間一變,內心十分忐忑,但還是聲音穩健的迴應道:“老闆?!多大的老闆,陳寶宇的朋友?”
“我聽說不是,他是陳寶宇背後的錢袋子,在呼h浩t那邊很有能量!”孔泉適可而止的提醒道:“這人死了,事兒就大了!”
沈天澤右手放在腿上,死死攥着褲子回了一句:“呵呵,這人死了跟我也沒啥關係,但陳寶宇要是嚥氣了,那赤f就天亮了!”
“你心裡有數就行!”
“我明白,孔哥!”沈天澤笑着點頭。
“我也明白,小澤!”孔泉點了一句後,就掛斷了手機。
“艹!”
沈天澤聽着手機掛斷後,就猛然起身罵了一句:“朱哥這找的是誰啊,下手也他媽太狠了,無辜人員你弄他幹什麼玩應!艹!”
客運站門口,喬帥坐在車裡,拿着電話問道:“你們到哪兒了?”
“馬上到,你再等等!”章顯光話語簡潔的迴應道:“路上繞繞,你安全,我們也安全!”
“好,我等着你們!”
……
市區,中高檔酒店內。
“啊!!”
小秦抓着椅子,臉上表情疼的扭曲着喊道:“整……整沒整完?”
“完了,完了!”
章顯暉嘴裡叼着鑷子,額頭冒汗的勒緊小秦胳膊上的紗布,輕聲囑咐道:“胳膊吊着,別亂動!”
“好了!”小秦虛脫的點了點頭。
“……我收拾一下,大哥來電話咱們就走!”章顯暉扔下一句後,就動作利索的收拾起了桌上的醫療用品。
小秦坐在椅子上,哆哆嗦嗦的點了根菸後問道:“暉哥,你說這把活兒結束了,大哥會不會給我攆走啊?”
章顯暉聞聲一愣:“爲什麼這麼問?”
“在屋裡的時候,我面巾被扯掉了,大哥讓我開槍,我有點懵,就沒動……你說他會不會認爲我不行啊,給我攆走?”小秦忐忑的又問了一句。
“小秦,這行不是誰都能適應的。大哥能叫你來,是因爲你跟二保哥有親戚,所以你要是走了,他也不會虧待你。”章顯暉輕聲安撫道:“別想那麼多了,好好呆着吧。”
“你跟大哥說說,我就是沒適應,不是膽小兒。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就開槍了!”小秦強調了一句。
“呵呵,行,回頭我跟他說!”章顯暉一邊安撫着,就一邊繼續收拾着屋內的血漬和廢棄紗布。
……
中高檔賓館外的另一條街上。
“吱嘎!”
一臺出租車停在了原地後,司機就推門走了下來。
“是這臺車嗎?”繫着警用腰帶,但卻穿着便裝的中年,轉身就衝陳寶宇的司機問了一句。
“對!”陳寶宇司機點頭:“就是這個車牌號,我記的特別清楚!”
“來,你過來!”中年衝着出租車司機勾了勾手後問道:“剛纔你有沒有拉過一個男乘客,到這邊來?”
“我在電話裡不說了嗎,我拉了一個男的到這兒來!”
“多長時間了?”
“也就半小時左右吧!”
“他在哪兒下的車?”中年又問。
“就在這個街口!”出租車司機指着紅綠燈說道:“他挺急的,剛開始差點都忘了付錢了!”
中年聞聲點頭後,就衝着街邊擺了擺手。
“呼啦啦!”
緊跟着數臺家用車的車門被推開,三十多個壯漢邁步就走了過來。
“倆人一組,馬上清查這兩條街的賓館,旅店,還有洗浴中心!”中年話語簡潔的衝着人羣招呼道:“還有,立即通知派出所,讓他們派出警力,去給我聯繫附近的房屋中介,看看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五名以上的男子在這兒周圍租過房!”
“明白!”
衆人集體應了一聲。
“動作要快,散開吧!”中年拍手喊了一句。
話音落,三十多人瞬間散開,緊跟着中年掏出手機就撥通了市公安局局長電話:“喂?尹局,對,我在這邊呢,但人手肯定不夠,你還得讓分局來人!我知道是呼h浩t省廳給你打的電話,但我現在就這一條線索,必須得用人鋪開網纔能有效果!這幫人下手黑,而且很專業,咱要不快點,那肯定就啥都撲不到了!”
……
醫院急救室內。
陳寶宇被搶救了四十多分鐘後,突然伸手就自己拽開了氧氣管:“別……別弄了……!”
大夫摘下口罩,皺眉看着陳寶宇,低頭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去……去外面叫吳佔濤……他肯定來了……讓吳佔濤把公司法務部的人也叫進來……快!”
“好!”大夫點頭後,就轉身催促着護士:“快去!”
大約半分鐘後,吳佔濤站在急救室門口,衝着人頭涌動的走廊就喊了一句:“法務部的老王來沒來?”
“這兒呢!這兒呢!”人羣中有一高層擺手喊道。
“進來!”
話音落,二人就一塊進了急救室。
“大哥!”吳佔濤跑到牀邊之後,看着渾身插滿管子的陳寶宇,當場就眼裡泛出了淚花。
“老王做筆錄,佔濤……你……你聽着,我要立遺囑!”陳寶宇虛弱至極的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