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聽着大菠蘿的話一愣後,輕聲迴應道:“沒有啊,我剛纔出去了一趟。”
“上哪兒了?”
“我一個特別好的姐們,管我借五千塊錢,我出門給她送了一趟。”萱萱往臉上擦着潤膚露,體態放鬆的回了一句。
“我不跟你說了嗎?最近不要跟朋友見面,現在這人吶,表面上你也看不出來誰好誰壞。”大菠蘿低頭繼續發着短信說道。
萱萱聽到這話再次一愣:“你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我就是告訴你,最近一段時間少跟社會上的朋友接觸。”
“好,我知道了。”萱萱沒有爭辯,只點了點頭。
“你打車去的,還是她來找你的?”大菠蘿沉默半晌後,又問了一句。
“打車去的啊,怎麼了?!”萱萱不假思索的迴應道。
大菠蘿聞聲停頓半晌,點了根菸後問道:“你沒被人跟上吧?”
“你想多了,我這個朋友是在商場賣貨的,正經人家的姑娘,她跟社會上的人也不認識,不會有別的事兒的。”萱萱安慰着勸道:“你放心吧。”
“嗯。”
大菠蘿點頭後,就邁步站起身,走到電視旁邊將手機插上充電器,隨即打着哈欠說道:“睡覺吧。”
“你和喬帥聊的怎麼樣啊?”萱萱語氣隨意的問道。
“他在外面辦事兒,這幾天就回來了。”大菠蘿掐滅菸頭上了牀,伸手蓋上被子迴應道:“等他回來,我倆一塊去找澤哥。”
“行,那就再等幾天吧。”萱萱點了點頭後,就沒有再問關於喬帥的消息。
“啪。”
大菠蘿伸手關上燈,翻身背對着萱萱說道:“我睡了昂。”
“你睡吧,我看會電視。”
“嗯。”
話音落,大菠蘿閉上眼睛,就開始睡覺。
……
廈m某酒店內,付志鬆單獨去見了老倌兒等人,但卻沒有帶喬帥,甚至都沒有讓雙方見上面。而喬帥自己也比較懂事兒,他知道付志鬆這麼安排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所以就留在客房內看着劉彥章。
酒店包房內,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老倌兒身邊一直領着的那個肥胖中年,藉着點酒勁兒,指着付志鬆埋怨道:“不是師兄說你,你這小子就是個狼崽子!”
“我怎麼了?”付志鬆斜眼問道。
“咱們這些師兄弟裡,就你這小子最沒良心。你剛開始跟着師父跑局學手藝的時候,是誰帶的你啊?不都是我們領你上局,給你打眼的嗎?但這些年你可能都忘了還有我們這幫師兄弟了吧?”肥胖中年眉頭緊皺的看着付志鬆罵道:“行,你跟我們不聯繫那也就算了,可能是咱自己沒和你處明白,我們自己找原因就完了……但師父呢?他教你手藝,賞了你飯碗,說句難聽的,你爸可能都沒做到這一點,但你咋做的啊?沒事兒的時候,一個電話都沒有,這有事兒了把才我們全叫來了,你不是狼崽子,你是啥啊?”
“行了。”老倌右手敲了敲桌面,眉頭輕皺的看着肥胖中年說道:“小竇啊,我都告訴過你很多次了,做人得有智慧,不能總是你明明幫了別人,但別人還不記着你的好。來你都來了,說這些還有啥用啊?”
付志鬆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扭頭看着老倌帶來的七八個人,沉吟半晌後說道:“這次我叫你們來,不白叫,你們要能幫我這個忙,我給錢就完了。”
話音落,屋內氣氛就有些沉悶了,因爲付志鬆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明顯是有氣兒的,故意把話說的冷漠,讓人聽了有些刺耳。
“呵呵,談錢吶?那最好了!”竇師兄一聽這話頓時笑了,指着付志鬆說道:“我們來的時候正在一個局上鋪路呢,前前後後投了一百多萬進去,現在你先把這錢給我們報了吧。”
“行,這錢算我的。”付志松針鋒相對的回了一句。
“算個屁!”一個瘦弱青年直接站起身衝付志鬆喊道:“師爺上了局,就沒有半路下車的時候,咱們這些人裡,也就你能讓他這麼做。我們大老遠趕來了,又給你安排住的地方,又要幫你辦事兒,你他媽就這麼說話啊?你是不是有點喪良心啊?”
話音落,老倌慢條斯理的拿起桌上的筷子,伸手啪的一下就打在了瘦弱青年的臉上:“有規矩嗎?一個小輩的,你瞎咋呼什麼?”
青年被打的臉頰泛紅,站在原地一聲不敢吭。
“門口撅着去。”老倌輕聲罵了一句。
青年聞聲後,二話不說轉身就去了門口,並且真就像是服務員一樣在那兒站着。
老倌放下筷子,沉吟半晌後,才擡頭看着付志鬆說道:“小崽子,咱倆師徒一場,你對我心裡有氣也好,怨我也好,那我也總歸是來了,所以以前的事兒就不提了。我幫完你這一回,就當還了你叫我這麼多年師父,以後我哪怕就是死了,逢年過節也不用你給我燒紙。”
付志鬆聞聲猶豫半晌,起身拿起酒杯迴應道:“我還是那句話,這次事兒不白用你們,該給的錢,我一分不少。”
“呵呵,行。”老倌眉頭輕皺了一下,臉頰上泛着淺淡的笑意迴應道:“那就謝謝付老闆了,你也算讓我活出了新高度,我長這麼大,還沒在徒弟身上掙過錢呢!”
“快,來吧,一塊舉杯讓我們謝謝付老闆賞活兒,要是沒有他,我們都得要飯去。”竇師兄看着付志鬆氣的眼珠子發紅,言語諷刺的就舉起了酒杯。
……
一個半小時後。
付志鬆心情有些低落的坐在酒店冷飲廳內抽菸。
“啪。”
一個穿着西服,梳着小平頭的中年,邁步就走了過來,伸手扒拉了一下付志鬆的腦袋。
“三哥。”付志鬆扭頭看了一眼中年後,立馬點了點頭。
“還生師父氣呢?!”三哥長的很斯文,讓人看着很和善。
付志鬆沒有吭聲。
“前年,有個溫z大老闆找師父,出價一千五百個,讓我們在當地做局圈羊,而且答應先給一半的定錢,可師父連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三哥拿起付志鬆的煙盒,低頭再次說道:“咱幹藍人的有規矩,再渴不能接外活兒,但你出事兒了他馬上就來了,就連老竇,他剛纔罵完你,不也沒有馬上轉身就走嗎?!”
付志鬆聞聲狠狠吸了口煙,沒有接話。
“小弟兒,三哥沒法勸你和師父之間的事兒,但我是覺得這人和人啊,要相互體諒。當初咱老大沒了,你總覺得是師父沒管他,可這只是你站在自己角度的判斷,你並不知道老大和師父之間的事兒,對嗎?而且你知道嗎,老大出事後一週,師父誰都沒帶,就自己去延邊那邊上大局,一宿贏了五百多萬,第二天早上剛拿錢下局,還沒等走到縣國道,人家那邊就他媽整了十多臺車抓他……他沒辦法,給錢全藏在縣旁邊的井樓子裡,自己在大野地裡走了三天,吃着生苞米熬過來的。但等他回來再想取錢的時候,老大就沒了……而師父躲在屋裡兩天沒出來,也兩天沒吃飯。”
付志鬆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
“老大是最先跟着師父玩的,要論感情,那老大死了,師父能不比你難過嗎?!只是他有的時候不願意說而已。”三哥拍着付志鬆的肩膀繼續補充道:“你這都六七年沒見師父了吧,可你算算他,他這個歲數,還能有幾個六七年了?”
付志鬆聞聲扭過頭,眼圈紅潤。
……
深夜。
沈y小旅館內,大菠蘿睡覺之時,萱萱就掀開被子下牀,邁步來到電視櫃前面,低頭在抽屜裡翻找出了一盒煙。
“啪。”
拿着火機將煙點燃,萱萱回頭瞄了一眼大菠蘿,隨即伸手就拿起了他的手機。
“沙沙。”
牀上,大菠蘿突然翻了個身,萱萱立馬將手機放了回去。但等了一小會,她看見大菠蘿繼續在睡覺,就又將手機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