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瑤說:“我會和她把道理和利害講清楚,會讓她想通的,既要保持大家的朋友關係,還要不傷害丫丫的自尊心。”
張偉說:“那好,讓你多費心了。”
陳瑤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突然一聲自嘲的笑:“我自己的個人生活一塌糊塗,卻忙乎着做別人的思想工作,是不是很可笑?”
張偉一時語塞,陳瑤這話也正好說中了自己的心思,有什麼可笑的?五十步笑百步,自己在感情上不也是一塌糊塗嗎?
張偉站起來,看着周圍蒼翠的羣山碧水,不由一聲感慨:“好美的江南。”
陳瑤看着張偉:“喜歡江南嗎?”
張偉說:“喜歡,最喜歡浙江,富庶豐美的好地方。”
陳瑤說:“打算做個浙江人嗎?”
張偉心中一頓,心事又涌起,不由一陣嘆息,搖搖頭:“可惜,沒那資格,沒那本事,我只是這裡的一個過客,想做本地人,沒那福分啊,本人註定是隻能獨在異鄉爲異客了。”
陳瑤:“異客?你——你不是在這裡有女朋友嗎?”
張偉心裡一怔,一陣臉紅,又一陣心跳,尷尬地掩飾地笑笑:“那——那是說了玩的,沒有的事。”
陳瑤臉色微微一變:“原來是個傳說?”
張偉:“正是。”
陳瑤專注地看着張偉:“那你現在等於還是自己一個人走路?”
張偉:“正是。”
陳瑤眉頭皺了皺:“你自己吹了一個大大的美麗的肥皂泡,然後又將它擊碎了,是不是?”
張偉心裡一陣翻涌,忙扭頭看着另一邊,說:“你幹嘛要問那麼多?我自己給自己編織一個夢想自娛自樂還不行啊?”
陳瑤默默看了張偉一眼,不再說話,眺望着遠處的羣山,怔怔發呆。
張偉看到丫丫和王炎在那邊玩耍,忙走過去,藉以脫身。
下山的時候,陳瑤和張偉仍然是在後面殿後。
下山的路有些地方比較滑,陳瑤一個不小心,把腳脖子扭了,疼得不敢走路。
張偉二話沒說,彎下腰,把陳瑤背在身上,小心翼翼往山下走。
這是張偉第二次背陳瑤,第一次是在北上的暴風雪中。
陳瑤伏在張偉背上,臉貼着張偉的脖子,嘴裡哈出的熱氣直吹進張偉的耳朵和脖子,癢癢的。
陳瑤的前胸伏在張偉背上,張偉甚至能感覺到陳瑤前面的柔軟和火熱。
張偉使勁咬咬牙,緊閉一下眼睛,不讓自己腦子裡有骯髒的念頭出現。
坐到半路,張偉身上就開始冒汗。
畢竟這些日子張偉沒有好好休息過,身體比較虛。
陳瑤感覺出來了,掙扎着要下來走,張偉堅決不答應,說:“你這個樣子越走路就會越厲害,我沒問題,能堅持下來。”
饒是這麼說,張偉揹着陳瑤走到車旁邊的時候,腿肚子直髮軟,身體有些虛脫,休息了好一會才恢復過來。
然後,張偉讓陳瑤上車後座半躺,他上去給陳瑤把鞋脫了,握住陳瑤的腳,進行推拿按摩。
張偉做的很專心,心無旁念,專心致志。
張偉把握穴位比較到位,輕重有度,捏了半個多小時後,陳瑤感覺好多了。
陳瑤用感激而又傷感的眼神看着張偉默默揉捏自己的足部。
張偉一直爲陳瑤按摩了一個多小時,陳瑤終於可以輕鬆下地了。
大家一致讚揚張偉手藝好,說可以去開一個推拿按摩店。
“最好再戴上一副墨鏡,開個專業盲人推拿所,顧客會更多,還可以不用交稅。”王炎說。
大家一陣大笑。
張偉心裡一陣苦笑。
正在這時,張偉接到於琴的電話,口氣很急:“小張,我在辦事處,你在哪裡?抓緊過來,有重要事情,你們鄭總出事了!”
張偉吃了一驚,看看周圍的幾個人,都在看着他,忙用鎮靜的語氣對於琴說:“好,於董,彆着急,我在郊外,馬上回去。”
然後張偉放下電話,對大家說:“公司有要事,得抓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