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張偉聞聽此言頓時瞭解到對方果然是知道於林下落的,準確的說是抓捕於林的事情果然是這一夥人做的。
剛纔的那些話不過是掩人耳目故弄玄虛開玩笑的話而已,在得到確認後,張偉也不好在說什麼,畢竟對方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只是微微嘆息一聲說道:“既然得到王先生的承諾在下也不好再說,好,那就這樣定了,只希望王先生不要失言的好。”
“到時候於林他們要是少了一根頭髮你唯我試問如何?”王先生笑道。
張偉哼了一聲說道:“不用了,如果到時候真那樣的話,那我會親自替她們討回公道,就像你說的如果有人不遵守遊戲規則就要付出嚴重的代價,這一點不僅你能做到,我張偉也還是能做到的,和你王先生比起來也不承多讓。相信早在之前王先生就對我的底細有所瞭解了吧。”
王先生聞言不由哈哈大笑一聲,說道:“張老闆說笑了,張老闆說笑了。”
話到此時,張偉似乎覺得還不夠一般,又加了一句,用只能夠王先生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其實……老鄭是我故意撞死的。”一句話說完,張偉果斷的掛斷了電話。
隨後只剩下那邊的王先生有些愣愣的聽着電話中傳來的嘟嘟的響聲,臉色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似乎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畢竟張偉所說的事情太過駭然了,不要說在衆目睽睽之下,在身後有警察的情況下殺人了,就是你私自殺人然後處理完事都有可能被人查出來做調查判刑的不由得失,而張偉能做到滴水不漏並且毫無破綻,這份手段也的確害人,他闖南闖北和張偉比起來自問沒有這份手段,明白了這一切,也難怪他如此表情了。
隨後王先生的手下見他那個樣子不由湊近了問道:“大哥,怎麼了?張偉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
“對啊,老大?他帶地說什麼了?把你弄成這個樣子?”這是另一個說道。
王先生回過神來後哼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他向我示威。”
聞言在座的幾個手下無不駭然,一時轉不過腦筋來,都愣愣的盯着王先生不動了。
“他威脅你?”
這時在座的幾個手下都不由詫異的望着王先生。
見王先生哼了一聲,似乎不願提起這件事一般。
那些手下們見狀都不由面面相視起來,然後見其中那個禿子不由問道:“老大,我們不是抓了於林她們了麼,怎麼張偉這小子還這麼狂,不行我們收拾一下他,嗯,給他個教訓讓他長長記性,要不然他還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其他人也都應和着。
一時間,大家都在思量着如何教訓張偉,是要切下於林她們幾根手指還是什麼?
而王先生此時沉默不語,看着幾個手下那個樣子,微微皺了下眉頭,這時他們好像商議了好了一般,都同時看向了那個禿子,目光中閃爍着異樣的光彩,那禿子會意,然後說道:“老大,不如……不如……你看兄弟們都好幾個月沒有吃腥了。要不要……”那言下之意,反正已經將於林等人抓過來當人質了,而且張偉如此的不上相,既然要懲罰他,就不如便宜了幾個兄弟們。
他們本來以爲禿子說出來後,那王先生必然會答應下來,誰知道王先生哼了一聲,隨後不見他如何動作,啪的一聲,閃了那個禿子一巴掌,在場的幾個手下不由全都楞住了,就更不要說那個被打的原地打轉的禿子。由此可見王先生的氣怒程度。
這時,在面對手下們的愕然表情下,王先生哼了一聲說道:“我告訴你們誰也不要打於林他們的注意,不說我曾答應過張偉不動他們,就算是沒有答應他,你們也不能動她們,聽清沒有。”
“聽……聽清了……”那個禿子捂着臉愣愣的說道,隨後在座的幾人也都在王先生逼視的目光下答應了下來。
只是他們有些奇怪,一項不怎麼遵守諾言的王先生,這次怎麼會自身標榜爲金口玉言的正人君子了,怎麼會一改常態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在一旁一直關注他們的王先生從他們的表情自然猜出了他們心中所想的內容,知道不能太傷兄弟的感情了,所以最後不由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呀,怎麼不想想,於林是誰?”
幾個人想了想,然後說道:“於琴的妹妹啊,這點我們都知道。”
王先生聞言哼了一聲說道:“你們還真知道啊。”儘管這話聽起來不怎麼順耳,也的確如此,面對王先生的冷嘲熱諷,他們依然有些搞不清狀況。
王先生不由說道:“雖然我和於琴上一把於林抓了起來,可你們想想,於琴就真的對自己妹妹如此狠心麼?如果我猜得沒錯她是擔心於林爲了張偉陷得太深,當然了,也怕她上當受騙被張偉利用,更怕她壞了自己的好事,也更不想自己姐妹因爲這件事而毀了多年感情,所以纔會想到利用我隔離開他們,你們還真以爲於林是我們的人質,儘管也有些個意思,但那也是嚇嚇張偉而已。”說完王先生又說道:“而且,你們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你們都要把她們當做自己親姑奶奶一樣的伺候着,誰要是……哼哼,今天在這裡我把話說下了,誰要是不聽我招呼禍害了她們或是讓她們有一絲一毫的損傷,那我就讓那個人後悔來到這個世上,你們聽清楚了麼?”
聞言幾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他們都還記得王先生以前是如何處理不聽話的手下的,聞聽此言哪裡還有不答應的,都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
見狀王先生哼了一聲,說道:“這就好,不過你們也不用緊張,畢竟你們的辛苦也不是白辛苦的,於琴給我的財產我自然會分給你們一些,當然是處理完張偉後在分賬了。但你們一定要記住,一旦讓於林她們出現了狀況,你們想想於琴還會給我們錢麼?不但一分錢都沒有,連命都會沒的,像這次這麼大的票,我是都一次接,所以對這件事很是重視,誰要是因此擋了我的財路,我唯他試問。”
這時幾個手下的心情纔好了一些,只不過仍有些鬱悶的說道:“老大,那個於琴就那麼可怕麼?”
聞言王先生不由楞了一下,然後說道:“你什麼意思?”
另一個說道:“老大,他的意思於琴就一個娘們而已,我們這麼多人,找她要錢,她給了便是,不給,哼哼,連她也做了,讓她財色兩空。”
那人說着不由面露兇狠模樣。
見狀王先生不由嘆了口氣,在座的幾人看他那個樣子,自然看出了他對自己等人的失望,只不過他們猜對了一半,另一半卻沒有才對。
這時在王先生心底卻暗道,難怪張偉評價他的手下不行呢,看現在的樣子也的確不行,動不動都只是要打要殺。
除此之外居然沒有一個有頭腦的,想着纔不由嘆了口氣,纔會在衆人面前露出失望的表情。
緩了口氣,在看了眼衆人期待的神情後,王先生才說道:“你們想的到挺簡單,我知道你們也是憋屈的久了。心裡難免會有些極端的想法,不過你們也要明白一點我們雖然現在是販毒的,但難保幾年之後不會轉正,漂白身份。如果不從現在就開始慢慢爲漂白做準備的話等到那時漂白了再改就難了,像你們這樣張口閉口就是要打要殺的,你說你們這個樣子算什麼,別和我說你們是什麼黑社會之類的,黑社會算什麼,頂多是有點文憑的流氓而已,而我們的純玩的是技術活,我們不僅有文憑,還有技術,所以我們不應該把自己定位在黑社會上,應該是一個有自尊有尊嚴的人身上,我們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更重要的一點,我們一不搶二不拐三不逼良爲娼,所以相對與黑社會來說我們是高尚的。畢竟吸毒這種事情並沒有我們逼着誰去吸毒的。這些年來我的作爲你們也看在眼裡了?”
王先生說完看向了在座的幾個人,見他們都作回憶狀態,似乎在乎想着王先生以前的座位一樣,仔細想來他也的確沒有做過剛纔那話中所說的一切。想着不由暗自點了點頭。
王先生看到他們點了頭,這才說道:“這就好,既然你們能明白過來,那我就不用再多說什麼了,你們記住一點,我們既然要做一個有尊嚴又自尊的人就不要做哪些下三爛的事情。”
聞言,這時諸人才明白了過來,說了這麼多話王先生就爲了這句話在做鋪墊的,想着不由仔細聽了起來。
這時聽王先生說道:“不說老鄭和我以前關係非淺,以往蒙他的照顧我才能做到今天的位子,你們不但不勸我照顧他的遺孀還要我欺負她?這便是陷我於不義,就算沒有這層關係,我欺負一個寡婦,來賺取她的財產你們覺得這適當麼?我不是馬仔,也不是混子,我可是你們的老大,一個分區的老大,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以後還怎麼守信與人?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我真的禍害了她,那我的名聲就全完了,會被整個圈子的同行所瞧不起,那樣的話我就算人財兩得又有什麼用麼?”
幾個人聞言都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們知道了老大,讓您費心了。”
他們自然知道王先生如此挖空心思的給他們解釋這些無非是要釋嫌,爲了證明自己沒有私心。而他們也確確實是從王先生的話語中感受到了那種感覺。
至於王先生怎麼看,因自己一席話而導致的場面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