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之深吸口氣,注視着面前徐少川的臉。
叔侄二人目光相對,從徐少川的眼睛裡,徐景之看到了期望與信任。
他深吸口氣,緩緩地將頹廢的身子站直。
“是!保證完成任務。”
“這裡由我,快去吧。”
徐少川沉聲開口。
徐景之點點頭,人就大步向醫院出口的方向行去,一邊就取出手機,給陳sir打電話。
注視着他漸遠的身影,徐少川取出手機看了一眼。
冷子銳那邊,依舊沒有反應。
收起手機,他轉身重新走回住院部,來到重症監護室門外,站到窗外。
門內。
紀念吸吸鼻子,擡起手背抹了一把臉。
“真是的,要是讓小萌他們看到我哭,肯定會笑話我,虧你還是教官帶出來的兵,竟然還會哭鼻子……”
她努力地想要揚起一個笑意,視線卻再一次被眼淚模糊。
深吸口氣,紀念咬了咬嘴脣,努力將眼淚壓了回去,輕輕嗓子。
“老公,睡一會兒就好了,別再睡了,我都睡醒了,你怎麼還睡啊?”
用手指輕輕地撫着冷小邪鬢角上的頭髮,紀念輕揚脣角。
“你的頭髮長得好快,才這麼幾天就長這麼長了,說起來,我還沒有看到你留長髮什麼樣子呢?”
……
無論她說什麼,都不過是一場獨角戲,冷小邪始終安安靜靜地躺着,一向愛說愛笑的人,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
徐少川隔着窗子注視二人片刻,嘆息一陣,也是轉身離開。
時間漸漸流逝。
醫生來了,又走了。
護士來了,又走了。
夜深人靜,時間已經轉到深夜。
徐景之回到重症監護室外,只見徐少川坐在重症監護室病房外的椅子上,嘴裡叨着一根沒有點燃的煙。
聽到腳步聲,徐少川擡起臉。
“怎麼樣?”
“從當時的情況看,林櫻應該是受了傷,莊之蝶對她非常在意,我想……他應該會找地方爲她醫治。”徐景之抿了抿乾涸的嘴脣,“我已經與陳sir安排人手,尋找線索,大小診所和所有的醫院都已經下達過通知,如果有類似的病人求醫,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同時我們已經發布通緝令,機場和火車站都已經接到消息,海警和空中警察都在24小時監控中。”
徐少川點點頭。
徐景之的目光落在重症監護室的窗子上。
“他怎麼樣?”
“還沒有醒過來,醫生說……情況不是很樂觀。如果……到天亮還沒有清醒的話,很可能……就是腦損傷嚴重,如果那樣的話,也許會一直昏迷不醒。”
徐少川的最後一句話,說得異常堅難。
他是從小看着冷小邪長大的,對冷家的這一對兒女,一向是視若己出。
現在眼看着冷小邪在病牀上暈迷不醒,既然是像徐少川這樣的鐵血漢子,心情也是難免悲愴。
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值青春年華,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候,變成這個樣子,誰不心疼?
徐景之握緊拳頭,片刻,輕聲開口。
“紀念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