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工作人員就走上前來,一個扶住何一諾的頭,另一個就捏住他的鼻子。
呼吸受阻,何一諾堅持了沒多久就無奈地張開嘴巴喘息,護士看準機會,擡手將藥丟到他的喉嚨深處。
他下意識地吞嚥,藥片就滑入食道。
“好了。”
護士直起身,兩名工作人員捂着他的嘴防止他將藥片吐出來,然後也和護士一起離開。
四周,白頂白牆白牀,不大的窗子外面依舊是白色的牆壁,連哪怕一根樹枝都欠奉,單調地讓人窒息。
何一諾終於忍不住,低罵出聲。
“裴溪遠,我恨你!”
裝飾畫上面隱蔽的針孔攝像機,將一切都拍攝在其中,牀側的無線麥則將他的聲音收入其中。
不遠處醫生樓,頂層辦公室內,電視屏幕這一幕也是毫無保留地傳送到裴溪遠和李毅面前。
聽到那一句咒罵,裴溪遠只是輕揚脣角。
“我就知道,他堅持不了太久了。”
李毅也冷笑起來。
“那就讓他好好享受一下吧!”
從軍隊到警隊,他見識過各咱各樣的壞人,也見過一些比較特別的犯罪,可是像何一諾這樣的人,卻也是第一次遇到。
利用催眠術利用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光,將自己的罪行陷害給別人……這個傢伙,遠比那些真正用刀用槍殺人的人還要卑劣。
如果不是法律規定擺在那兒,李毅早想狠狠地揍他一頓。
裴溪遠擡腕看看手錶,“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回去吧,先讓他享受幾天,等到他的心理承受力達到一人臨界點的時候,我再過來繼續施壓。”
李毅點點頭,和他一起走出辦公室,二人邊走邊繼續聊。
“開庭的事情,只能向後拖一拖了。”
“我已經向上面報告過情況,什麼時候可以他完全暴露,再安排開庭。”
裴溪遠略頓了頓,話鋒一轉。
“簡凌現在怎麼樣?”
簡凌當初與何一諾本是一丘之貉,裴溪遠對這個女人自然也沒有什麼好印象。
“週一下午開庭,她已經全部招攻,具體量刑,還要看法庭上法官的決定。”李毅揚揚脣角,“如果你們有興趣,可以過去旁聽,她的案子已經定性爲刑事案件。”
裴溪遠點點頭。
二人走出精神病康復中心,然後就一起坐上車子離開。
後院的病房內,何一諾起初還很有耐心地躺在牀上,很快就開始就得浮燥起來。
在監獄的時候,至少他還可以自由走動,可是到了這裡,他完全就變成一個真正的囚徒,被束縛在病牀上的方寸之地,甚至連上廁所這種基本的需要都無法做到。
如果是一個真正的精神病患者,自然不存在這樣的問題,可是他並不是真正的精神病,又怎麼可以接受。
於是,他用力掙扎着,吼叫着……
當然,爲了不暴露自己並沒有瘋的事實,他的吼叫也是混亂而沒有意義的,並沒有太多邏輯。
無論他如何怒吼、掙扎……卻始終無人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