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父親在意的不過是他的生意、他的錢,並不是她紀念是不是受了委屈。
紀念原本已經準備將錄音筆拿出來,現在才發現,這一切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她冷笑。
“錢?原來在您眼中,錢遠比真相更重要。”
“難道錢不重要嗎?”紀文景的聲音裡染上怒意,“你在我這呆了十年,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用我紀文景的錢買回來的,沒有錢,你能上大學嗎!”
紀念吸了口氣,“您說一個數!多少錢……我還!”
“你還?!”紀文景愣了一下,然後鄙夷地笑起來,“看來,你真是傍上高枝,翅膀硬了啊?!”
“沒錯!”紀念笑起來,“我就是傍上高枝,翅膀硬了,我就是陰險卑鄙無恥,我就是打人罵人粗魯……那又怎麼樣,以後我和你……和這裡的所有一切,都沒有任何關係!您這十年來爲我花的錢,我會還給你的!”
說完,她轉身,走向房門。
“站住!”紀文景冷喝出聲,“紀念我告訴你,不要以爲現在冷小邪對你好,你就能爲所欲爲,我也是男人……我懂,等過了這個新鮮勁,他立刻就會把你棄之腦後!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紀念停下腳步,深吸口氣,“就像……當年你拋棄我媽媽一樣,對嗎?”
“你……”紀文景愣在原地。
紀念就邁步繼續走向門外。
“小念!”趙麗華忙着追過來,“這十年你爸對你多好,沒想到竟然養出你這樣的白眼狼……”
紀念在樓梯上停下腳步,笑眯眯地看向樓下的趙麗華,“我就是白眼狼,你能怎麼樣?”
“我!”
趙麗華無言以對。
轉身,紀念繼續上樓。
一路上樓,她始終驕傲地揚着下巴。
急步行進自己的房間,她什麼也沒有帶,只是翻出自己的一些必要的證件和重要資料、照片,收在揹包裡。
櫃子裡的衣服,她一件也沒拿。
沒錯,這些都是紀文景的錢買的,她不要,她一件都不要!
提着揹包,她迅速下樓。
二樓裡,紀文景和趙麗華、紀千遙都在樓道里。
看她揹着包要走,紀文景只是氣得全身發顫。
“紀念……你有種,我告訴你,今天你走了,你就永遠別回來。”
“您放心,我紀念就是在哪天走投無路上街乞討,也不會到您紀家的門口來!”
紀念目不斜視地繼續下樓。
“站住!”趙麗華厲聲喝住她,“你包裡裝得是什麼?”
紀念轉身,重新上樓,拉開揹包拉鍊,將揹包拉開。
“仔細看好了,我的身份證、我的學生證、我的飯卡……我和我媽的照片,這是我媽給我的信……”紀念一樣一樣地向幾人展示着自己包裡的東西,“這裡面,沒有一樣花得是你們紀家的錢。我身上穿的是冷小邪給我的訓練裝,同樣沒花過你們一分錢。現在……我能走了嗎?”
紀千遙冷哼,“你身上穿得那雙鞋,還是爸爸給你買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