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地點之後，紀念與穆青青一起下樓走出商場。
穆青青就笑着調侃，“念念，我說你們兩個也太膩歪了吧，大老遠還來接你，是怕我把你拐走怎麼的？”
紀念一笑，“其實沒必要讓他接，我就是不想拂了他的心思。你也知道，幹他們這行的，行蹤不定，說不定哪天就要走。他就是想要能在的時候多補償補償我。”
品着這其中的意義，穆青青臉上的調侃之色敢隨之收起來。
“念念，你不覺得……以後的日子挺苦的嗎？”
“我們結婚之前，我媽——就是小邪的媽媽，特意和我談了一次，她當時就提醒過我，要我好好考慮，別在衝動之下做決定。當年，她快要生的時候，冷將軍不在家，她一個人跑到醫院生了兩個娃。”紀念注視着玻璃電梯外的街景，“其實不用她說我也知道，嫁給一個軍人意味着什麼。”
“那你……猶豫過嗎？”穆青青問。
紀念搖頭，語氣很輕卻很堅定。
“沒有。”
“你……真得那麼愛他呀？！”
紀念輕吸口氣，注視着街上來往的車輛行人。
“你看看這些人，男男女女，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和自己愛的人結婚，又有多少人還能在婚後，繼續保持着愛的那份激情。我只是覺得，如果一定要讓我選，我寧可選一個自己愛的人。你也知道，我在非洲呆了很久，可是我們之間的感情並沒有因爲距離就淡漠。我相信，以後也是一樣，不管我們是否能天天在一起，那份感情都會一直存在。”
她收回目光，向身側的穆青青露出一個微笑。
“那樣的愛，經得起時間的打磨，就像冷小邪的爸爸和媽媽一樣，到了那個年紀，依舊可以那樣愛着。我羨慕那種感情，所以我也要經營出那樣的愛情。哪怕滿頭白髮，滿臉皺眉，依舊被人寵在手心，依舊可以爲那個人怦然心動。”
“聽上去很美，可是那是需要付出比別人多數倍的艱辛的！”穆青青低聲道。
“這就是人的選擇呀！”紀念微笑，“比起沒有愛情的安穩，我更願意要這樣的感情，路是我自己選擇的，再苦再累……我也認！”
穆青青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着提着她挑好的禮品，走出電梯。
等到二人走出步行街的時候，冷小邪已經開着車等在街好。
急行幾步，接過她手中提着的紙箱，冷小邪轉身將東西裝進後備箱，伸手爲二人拉開車門。
“我就不上去了，我還開着車呢！”
穆青青向二人擺擺手，目送二人走遠，穆青青纔到附近的停車場開上自己的車子。
車子開回公寓，已經是日近黃昏。
她剛剛將車子停好，手機一聲輕響，微信顯示一封新郵件提醒。
看到上面熟悉的郵箱地址，她立刻就認出那是林叢的郵箱，穆青青撇撇嘴，隨手將手機塞回口袋。
“破日出，有什麼好看的！”
回到樓上。
她打開公寓的門走進去，點一份外賣，然後就拿過茶几上的資料翻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