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熱暴虐的革命軍中,要是被扣上大黑鍋,可不是解職這麼簡單的後果,進攻巴士底獄要是戰敗的話,馬亞爾很可能被常設委員會推出來當那個消除人民怒火的替罪羊!
在進攻巴士底獄時民衆的死傷早已超過四位數,這些人的親朋好友會如何炮製他這個替罪羊可想而知……
在法國,至少有一點資本家和貴族們的想法是一樣的,那些來自底層的法國人民,全都是一羣嗜殺狂暴的野獸!
只要被公認爲是人民的敵人,且恰好倒黴的被抓住,男的被砍斷四肢虐殺是十分正常的現象,至於女性嘛……
輪大米什麼的自然不必多說,巴黎人民對女性的虐待比男性更加酷烈,譬如,割掉胸前的倆塊嫩肉,將豐滿的地方一片一片用小刀削下來,再將女人精緻的五官給割下來等等這些事情,都是所謂的革命羣衆常做的!
在後世裡宣揚的偉大的,具有劃時代意義,爲人民爭取到權利的革命過程,實際上一點都不美好,革命不是影視劇裡演的那種和諧場面,而是由血腥和暴力組成的序幕!
革命羣衆固然狂熱,不畏犧牲,但他們的不畏犧牲是建立在對待階級敵人額外殘暴的基礎上!
咔咔咔~~~
巴士底獄的吊橋在巴黎武裝市民和國民自衛隊悲憤的目光中重新升起,卡西歐的士兵甚至在進入巴士底獄之前有時間將一路上己方士兵陣亡遺留的火槍和彈藥蒐集起來,一起帶回到巴士底獄中!
可惜的是,林皓達所屬士兵中,重傷員和屍體是無法帶入巴士底獄了,重傷員被同僚仁慈的結束了痛苦的一生,要是讓這些重傷員落入暴怒的巴黎武裝市民手裡,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與出去時建制、層次分明不同,卡西歐帶領的士兵回來時,不同連隊的士兵都混雜在一起,且一臉疲憊的模樣,來回奔襲戰鬥這麼久,對士兵的體力消耗還是很大的。
不少士兵在回到安全的巴士底獄後,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恢復體力,各個連隊的軍官則開始統計傷亡數據和彈藥留存量。
當巴士底獄外面的巴黎市民武裝和國民自衛隊重新堵住了吊橋城門外圍道路時,林皓達也得到了這一次行動己方的戰損。
由於重傷員全部被放棄,回到巴士底獄的輕傷員都是戰鬥力不會受到太多影響的士兵,林皓達也就簡單略過了傷員的數據,漫不經心的看了眼損失的士兵。
這一次卡西歐攏共帶出去了9個連隊的兵力,巴士底獄中只留下了倆個連隊的守軍,當然,這九個連隊也不是所有人都衝出去戰鬥,那些在這類快速奔襲作戰裡沒太多用處的樂隊鼓手都被留在了巴士底獄中。
別小看這些在戰場上‘賣萌’的樂隊鼓手,正面會戰時沒有他們的敲打士兵們連隊列都走不齊,更不用說,樂隊鼓手除了調節軍隊士兵行軍節拍外,不同的聲響還有傳達前進和左轉右轉等軍事條令的作用,戰場環境往往非常噪雜,單靠軍官喊的話,喊破喉嚨也會有很多遠處的士兵無法準時收到命令!
這就是樂隊鼓手的最大用處,打擊樂器發出的聲響畢竟比人類的嗓門大的多,在戰場上隊列快速轉換隊形,樂隊和鼓手的作用功不可沒!
然而,樂隊鼓手所掌握的鼓點雖說不是太多,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勝任的,樂隊鼓手要是陣亡了,普通士兵是無法頂替的,只能從民間重新招募,或是從士兵中挑選具有‘音樂天賦’的大頭兵,然後對其進行鍼對性訓練……
無論是哪一條補充路子,對於林皓達來說都十分困難!
因此,在林皓達軍隊中,樂隊鼓手是僅次於軍官需要保護的對象,甚至在戰鬥中局面不利時,允許樂隊鼓手獨自撤退逃跑,而不會受到軍法處置!
從某方面來講,這些樂隊鼓手也算是特殊的軍事人才了……
要相信這個世界大多數人對樂器還是一竅不通的,樂隊鼓手陣亡了找替補人員是很費心的一件事……
而士兵嘛,只要是個青壯男人,給他一把火槍就能上戰場了……
沒看那幾萬巴黎武裝市民麼?
這幫人一點軍事訓練沒有經受過,現在還不是將林皓達所在的巴士底獄圍個水泄不通?
別看林皓達的士兵佔了個大便宜,要是擺開來正面打野戰,這幾萬巴黎武裝市民能瞬間將林皓達和他的軍隊吞的渣都不剩!
需要的僅僅只是相對開闊的地形罷了!
陣亡記錄統計出來後,損失並不小,林皓達總共失去了362名士兵和5名軍官,損失了倆個多連隊的兵力!
這些傷亡的大頭都在於進攻火炮陣地時,被警戒的國民自衛隊排槍和葡萄彈殺傷的人員,特別是近距離的葡萄彈攢射,對於當時密集衝鋒的士兵就是一場噩夢,站在葡萄彈扇形籠罩面積下的士兵,沒幾個還能繼續站在戰場上的!
即便這種葡萄彈往往只有一次齊射機會,但對於步兵衝鋒也是絕對致命的打擊!
在這些傷亡中,打頭陣的線列步兵勇士團無疑是最慘重的,只有一百出頭的士兵活着回來……
林皓達得到戰損報告後,對麾下的普通線列步兵進行了一系列的合併調整,損失慘重的線列步兵連隊被拆解填充到那些損失輕微的線列步兵連隊,當然,軍官並不會降值,而是平調到其他連隊。
一個連隊軍官多出一倆個並沒有什麼壞處,反倒是能讓士兵的戰鬥凝聚力更強!
在這個時代裡,軍官纔是一隻部隊的靈魂人物,只要有足夠的一線軍官堅持戰鬥指揮,士兵們的戰鬥持久力往往會更強!
民兵之所以不如正規軍,不光是因爲訓練和紀律問題,跟雙方軍官素質差距也有很大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