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部隊正是那位自詡爲林登·萬將軍的人馬,法蘭西第一共和國內部爆發的起義革命與當初的法蘭西大革命有着本質的區別,因爲這羣起義革命者沒有統一的組織,甚至連統一的理念都沒有!
他們之所以拿槍造反,只是單純的不想在外國獨裁者林皓達手底下‘卑微’的活着而已。
這羣起義革命者宣稱共和國的國民公會是出賣法蘭西民族的罪人,不配擁有象徵着自由與人權的紅白藍三色旗,所以,林登·萬將軍的部隊自然也是用的紅白藍三色旗,這種做法對林登·萬將軍本人來說最大的好處,省下了不少做旗幟的花銷,直接使用繳獲來的共和國軍旗即可……
由此可見這羣在法蘭西第一共和國內部起義造反的部隊,建制和理念有多麼混亂,這羣組織度極差的起義造反者之所以能掀起聲勢,不是因爲他們很能打,而是因爲共和國的士兵大多數都不想爲林皓達打仗,也不想繼續流血,造成士氣低迷一觸即潰的戰鬥場面!
其實,哪怕沒有林皓達的介入,給法蘭西第一共和國一段時間慢慢鎮壓,也是可以將這些激進起義者消滅的。
當然,如今的法蘭西大環境之下,不會給丹東等人足夠的時間捋順內部動亂。
共和國的國民公會政府將起義造反者定義爲叛軍,而法蘭西民間的普遍看法則是將這些起義造反者看成‘岔激派’。
岔激派並不是一個政治派別,林登·萬將軍等起義造反者也不會承認自己有多麼的‘岔激’。
岔激派可不是什麼褒義詞,岔激的意思代表着暴怒者、易衝動者、極端激進者,俗稱‘瘋子’。
從此也能看出,這些岔激派在法蘭西民間的名聲並不是很好,畢竟大多數法蘭西平民希望能安穩的過日子,而不是掙扎在內亂交戰區……
可是,岔激派的行爲對於法蘭西平民來說,還是無可辯駁的,對方是爲了法蘭西民族的尊嚴而戰,大家都是法蘭西人,怎麼去譴責?
更何況,林皓達入主法蘭西共和國也確實是事實,就這一條,就讓大多數法蘭西平民無力指責岔激派的造反行爲……
這就造成了一個現象,法蘭西平民對於岔激派懷揣着恐懼心態,這就好比一個普通人認爲職業殺手是壞蛋,但卻對職業殺手懷着本能的恐懼。
很快,這座村鎮的法蘭西村民被林登·萬將軍的士兵聚集了起來,集中在了村鎮空地上,就如同當初林皓達帶着軍隊屠城滅村時的做法一樣……
不過,跟林皓達不同的是,林登·萬將軍是‘講道理’的人。
“偉大的法蘭西民族危在旦夕,此時正是我等法蘭西大好男兒報效國家的時刻,我就是帶領義軍推翻腐朽共和國,與外國獨裁者林皓達的林登·萬將軍,跟着我,你們將成爲拯救法蘭西民族的英雄!
如果家庭裡沒有青壯的話,可以用‘其他方式’表達對法蘭西民族革命的支持,革命戰爭正處於艱難時刻,我們什麼都缺!”
穿着繳獲而來的共和國筆挺軍裝的林登·萬將軍,慷慨激昂的對臺子下面的法蘭西村民喊道。
“將軍大人,我們參軍能吃飽飯麼?”幾個面黃肌瘦的男子出聲問道。
法蘭西村民雖然是被趕過來的,但因爲大家都是法蘭西自己人,所以士兵並沒有爲難這些法蘭西村民,現場的氛圍也顯得很是隨意。
“那是當然!法蘭西民族是不會讓它的戰士餓肚子的,跟着我鬧革命,絕對讓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顯然,林登·萬將軍後面這句話比前面那些高大上的套話有用的多,長時間的戰亂讓法蘭西農村變得異常貧窮,法蘭西第一共和國爲了戰爭不斷壓低農產品的價格,增加戰爭稅,讓廣大法蘭西村民苦不堪言。
可以說,法蘭西農村對於共和國的忠誠度遠低於城市居民。
這也是在法蘭西第一共和國公開與林皓達和好後,參與造反的成員大多數來自於農村的原因。
在林登·萬將軍的許諾下,沒用多久就有十幾名年齡不一的男丁走入了林登·萬將軍的隊伍。
林登·萬將軍看到沒人再出來後,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家庭裡有參加義軍的人站到左邊來!”
等村民涇渭分明後,林登·萬將軍看向那些家庭裡沒有男丁參軍的村民:“我可以理解你們不參軍的苦衷,但法蘭西民族的復興是每一個法蘭西人的職責,總不能左邊的家庭付出了自己的兄弟、兒子甚至是父親,而你們卻坐享其成吧!”
林登·萬將軍一席話,一下子就將左邊的村民拉到了自己這一邊,雖然他們沒有對另一面的村民表現出不滿,但卻自覺自己比對面不敢支持法蘭西民族革命的更加高大,哪怕他們只是因爲家裡太窮,養不起多餘的男丁才讓家人出去參軍!
“我會派人清查你們的所有家產,不參軍就要爲法蘭西民族的復興貢獻出物資,生命是很可貴的,所以每一戶家庭都要貢獻出全部財產的一半,這裡的全部財產包括你們住的房子!”
林登·萬將軍話音剛落,頓時引來陣陣騷動,這幫岔激派義軍比戰爭時期的共和國還狠啊!
林登·萬將軍看到下面的村民有爆發的跡象,對着身後擺了擺手,旁邊的康納德副官頓時下令高喊:“全體預備,舉槍!”
“你們要清楚,法蘭西民族義軍是不會對法奸寬容對待的,現在我再問一遍,還有誰想參軍?”林登·萬將軍冷冷的對騷動的人羣喊道。
他來到這裡可不單單只是爲了拉壯丁,籌集物資也是一項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