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劍宗不是煉丹宗門,也非煉器門派,雖然,宗內還是有某些修士涉足煉丹與煉器,但也僅是個人的愛好,興之所至,便蒐集一些材料練就一番而已,絕不會收藏過多的煉丹煉器材料。
慕容天一不想放棄,要知道,他如今已經是元嬰期圓滿境界,到了突破出竅期的時候,若是有妖丹煉製的嬰變丹的話,那慕容天一的突破出竅期的成功率將會大大提升,甚至是水到渠成的事!
否則的話,若突破失敗,那慕容天一最少還要花個兩百年的時間來恢復元氣。
所以,妖丹,慕容天一志在必得。
心念一轉,慕容天一自信道:“我崑崙劍宗,雖然不是煉丹宗派,但與各煉丹煉器宗派都有深交,令狐兄既然只要千年靈粹做爲交易品,對我崑崙劍宗來說,絕對不存在任何問題,令狐兄,這就屈駕上我崑崙劍宗一趟如何?慕容實在有些迫不及待要完成這筆交易了!”
令狐嘆口氣道:“慕容兄的擡愛,令狐深感榮幸,但是有一點,慕容兄還是不清楚,令狐只在這個大型修仙者交易會期間交易,也只在這伴仙街市交易,至於隨慕容兄到貴宗,很抱歉,令狐沒有那個考慮!”
看到慕容天一難看的表情,令狐道:“當然,崑崙劍宗的面子,令狐自然要給,在場的諸位前輩,令狐自然也不該讓大家失望,因此,我決定,五天後,在這裡舉行一場私人的拍賣會,而交易物,不是什麼上品靈石,而是年份在二千年以上具有五行屬性的靈粹藥草!我想,五天時間,應該夠大家籌集的了。”
在場修士聞言大喜,那些對妖丹同樣志在必得的修士忙恭維道:“令狐道友真痛快之人,有五天時間讓大家籌集千年靈粹,大家也就有機會公平競拍了,如此,我們就先去籌集五行千年靈粹,相信令狐道友不會失信於大家吧?”
令狐笑道:“既然說好五天後開始競拍,大家就不用擔心令狐會在之前將妖丹讓於他人,五天後,三枚中期妖丹,絕對一顆不少,除了前面兩顆妖丹用來交易千年五行靈粹外,最後一顆妖丹,若是有佛門經篇或道家功法,五行煉丹講義等,只要是真正經典,在下又正好中意,定會就此交易。”
有心五天後競拍中期妖丹的修士,都紛紛離去,抓緊時間去籌集二千年以上的五行靈粹,轉眼十去九空,現場只留下些自知競奪無望的修士,以及慕容天一等崑崙劍宗弟子,當然,還有令狐覺得礙眼的何太虛,以及覺得賞心悅目的師妹納蘭白衣。
慕容天一眉頭微鎖,臉色深沉,道:“令狐兄真的不在考慮一下崑崙劍宗嗎?”
隱帶威脅的話語,讓令狐的臉色也驟然沉了下來,令狐淡淡道:“不知慕容兄話中何意?五天後的競拍,誰都有機會,貴宗又何嘗例外,令狐將妖丹交易延遲到五天後,慕容兄難道不覺得,令狐也是看在貴宗的份上,才做此決定的嗎?不然,興許剛纔令狐已經和建福宮的五行煉丹師完成第一筆交易了,那可是五百株三千年的五行靈粹!”
慕容天一嘆道:“既然令狐兄已經做了決定,看來是不會改變了。”
深深的看着令狐,慕容天一笑道:“妖丹乃是價值稍遜於至靈之物的寶物,何況還是中期妖丹,數量還是三枚,我想接下來這五天,令狐兄或許不會好過,希望令狐兄能夠堅持吧,如果有需要我崑崙劍宗的地方,但請吩咐,我們就住在前面的仙來客棧,祝令狐兄好運,後會有期!”
說完,慕容天一等十來個崑崙劍宗弟子也離開了丹仙別府,何太虛也陰沉着臉跟着離去,只有納蘭白衣留了下來。
對此,慕容天一和何太虛等人似乎早就料到,一點也不驚奇。
事實上,事情出現如此轉變,實在太出乎慕容天一和何太虛的意外。
原本在交易廣場看到令狐蹤跡的時候,慕容天一在何太虛的暗示下,沒有當場告訴納蘭白衣,並且說動了納蘭白衣,隨他們去崑崙劍宗落腳的仙來客棧,詢問是否有人知道令狐的行蹤。
慕容天一的意思,是想多挽留納蘭白衣這個既美麗清雅,又讓他心動不已的華嚴宗女修一會,最好是編個什麼藉口,讓納蘭白衣這段時間跟着自己。
到仙來客棧詢問師弟們,本來就是一個藉口,就算真有師弟知道令狐的下落,慕容天一也不想他們告訴納蘭白衣。
但是,就在慕容天一腦子裡轉動着找什麼藉口,編什麼謊言,可以挽留住納蘭白衣這個心目中的仙子時,竟然有個師弟,就那麼湊巧發現揹負巨劍的令狐,竟也住進了住宿一條街!
慕容天一那時已經看出納蘭白衣對令狐的心意,自然不想他們見面,所以就讓那師弟去令狐住的地方探探情況,摸摸底。
結果,那個師弟竟探回令狐在丹仙別府交易妖丹的消息。
這麼一來,慕容天一哪裡還坐得住?
對納蘭白衣的心思,也一下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美人和修爲,孰輕孰重,一下就見出了分曉。
慕容天一心緊妖丹,也就順勢告訴納蘭白衣,有個師弟無意中發現了令狐的行蹤,然後就帶着諸人匆匆趕向丹仙別府。
令慕容天一失望和惱怒的是,令狐竟然一點面子也不給崑崙劍宗,他擡出崑崙劍宗的名頭,就是告訴令狐,崑崙劍宗有實力吃下這三枚中期妖丹!
“小小的華嚴宗弟子,竟然連本宗的面子也不賣!”走出丹仙別府,慕容天一陰沉着臉,心裡暗暗盤算:“只怕有命得妖丹,沒那命保妖丹!”
出了丹仙別府,何太虛朝慕容天一道:“慕容兄,小弟師門有事在身,就此告辭了!”
看着何太虛匆匆離去的背影,慕容天一冷笑不已。
慕容天一知道,何太虛匆匆離去,必是去向師門稟報令狐手裡有妖丹一事。
其實不只是何太虛,慕容天一一樣要趕緊將令狐手裡有妖丹之事上報給自己師尊天雲劍仙,請師尊定奪!
其實,許多當時在場的修士,在出了丹仙別府之後,就已經將令狐手裡有妖丹一事傳給自己師門,或者是知交好友了。
大型修仙者交易會吸引了衆多來四面八方的修士,而令狐手裡頭有中期妖丹的消息,更造成了巨大的轟動。
幾乎一接到關於中期妖丹的消息,原本還沒出發的修士,頓時紛紛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瓊國。
幾年前,至靈之物造成的一場至今在修仙界還未平息的奪寶風波,便是因令狐而起。
幾年後,中期妖丹,同樣讓火熱的大型修仙者交易市場,一時間更加風起雲涌,衆修雲集,同樣因令狐而起。
同樣的,每次令狐都對自己行爲可能造成的諸多後果茫然不知。
令狐知道妖丹珍貴,卻想不到妖丹竟是如此珍貴,會造成如此大的轟動。
令狐的本意只是拿妖丹換些二千年以上的五行靈粹,他認爲這樣的交易,應該只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但結果,情況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修士們對妖丹重視,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丹仙別府的一衆修士纔剛離開沒多久,令狐和納蘭白衣剛寒暄了幾句,點的菜餚都還沒上來,又一波得到消息的修士已經涌了進來。
爲首的是個仙風道骨的中年文士,目光平淡無奇,但仔細再關注一下,眸中卻彷彿雷電交加,威勢赫赫,震人心魂。
在中年文士身後,則是六名灰衣修士,個個目光沉斂,偶然之間卻又精光四射。
“這位必是華嚴宗傳奇的天才弟子令狐道友了!老夫汪清越,忝爲此屆大型修仙者交易會的執事大長老。”中年文士含笑道。
令狐對眼前這位叫汪清越的中年文士沒半點了解,甚至連名字都是頭一次聽說,納蘭白衣聽了之後,卻是一臉震撼。
“真武逸士汪清越汪前輩?”
汪清越笑道:“沒想到小姑娘還知道老夫。”
納蘭白衣恭敬道:“整個華南洲修仙界,不知前輩威名的,想必不多。”
汪清越大笑:“小姑娘可真會說話,不過,若老夫真有那麼大的名頭,令狐道友就不會表現得這麼平靜了!”
令狐抱拳道:“請恕晚輩失禮,不知汪前輩此來有何見教?”
汪清越看着令狐,笑道:“聽說令狐道友手裡有三枚中期妖丹,打算五日後在此公開競拍?”
令狐笑道:“沒想到消息傳得還真快,晚輩確實如此打算。”
汪清越沉吟了一下道:“不知令狐道友可否借妖丹一觀?”
令狐倒沒推辭,從儲物袋裡拿出了一枚妖丹,遞給了汪清越。
接過金光燦燦的妖丹,感受着妖丹中蘊含着的強橫靈力,仔細觀察着妖丹表面上的獸紋,汪清越讚歎道:“果然是一枚極品的中期妖丹!”
有些不捨的將妖丹遞還給令狐,汪清越道:“是這樣,大型修仙者交易會,在最後的十天,將會舉辦拍賣會,參與拍賣的事物,無論是法寶,還是煉丹煉器材料,或者是修仙功法,品階最少都是上品,若此次拍賣會上,有妖丹蔘與的話,定會爲整個拍賣會增色不少,同時安全也更有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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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裡,汪清越的來意已經很明白了。
令狐笑道:“很抱歉,非是令狐不肯,乃是晚輩已經做出了五日後在此公開競拍的承諾,晚輩不想失信於人,雖然,妖丹蔘與拍賣會,會體現更大的價值,但是晚輩更想做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汪清越道:“令狐道友可要想清楚,中期妖丹的價值,不可估計,我想,令狐道友手中的妖丹,必然受人覬覦,大型修仙者交易會期間,更是龍蛇混雜,人心難測,若因寶物,而使自身置於危險境地,實非一個聰明人的做法,汪某雖不才,但代爲保管寶物,直至於拍賣會上推出競拍,還是有信心的,令狐道友手中無寶,人身自然也就安全!”
令狐大笑,盡顯狂放不羈之態。
“若有宵小覬覦,正好問問令狐背後巨劍答應不答應。”
汪清越道:“令狐道友氣概令人欽佩,但實爲不智,還請三思!託敝會代爲拍賣,與道友五日後自己公開競拍,並無差別,僅是時間問題而已,安全卻可以得到保障,若是事先的承諾問題,老夫可以代令狐道友給衆修士做一個宣告,必不使人覺得令狐道友失信於人。”
“謝謝前輩照顧,但是令狐還是不想改變決定,倒是有個折中的方法,晚輩三枚中期妖丹,可讓出一枚委託前輩代爲拍賣,但是隻換取同等價值的佛門經篇,道門功法,或五行煉丹講義,若沒有,則流拍,”
汪清越沉吟道:“如此,老夫盡力而爲,但老夫還是想令狐道友三思爲好,要知,仙路漫漫,若因寶物,而使自身有失,到時追悔可就莫及了。”
令狐道:“謝前輩警告,晚輩會注意的!”
將一枚妖丹委託給汪清越後,汪清越也就一臉惋惜的帶人離開了。
“令狐師兄,汪前輩說的很有道理,而且也是一番好意,你爲什麼要拒絕呢?”納蘭白衣有些擔心。
令狐道:“我既然做出了承諾,再難,也一定要信守,再者,身爲一個修士,若連自身的寶物都沒有信心保住,又如何在這弱肉強食,強者爲尊的修仙界生存下去?”
一個聲音大笑着自門口傳來:“人說士別一日,當刮目相看,令狐師侄幾年不見,修爲雖然不怎麼增長,意識卻是比其他弟子要強得多了,看來十年曆練,倒是沒有白費。”
聲音方落,但見華嚴宗的九宮閣老喬忡,領着門下兩大弟子何太虛,陰九重,以及四名結丹後期的三代弟子走了進來。
“令狐師侄,快將妖丹給老夫保管,隨老夫速速回歸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