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世界的盡頭

伊恩漫無目的地飛行在寒冷的冰雪世界中,不知不覺他已經在大冰川深處前進許久了,前方的雪峰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璀璨的星空。

“我已經來到這裡了嗎?”

伊恩知道這是哪,這是索蘭託位面的盡頭,在往前去就是那無盡的宇宙。

凝視着這片星空,伊恩繼續向前飛去,前方氣候越來越寒冷,一種宇宙獨有的滄桑感撲面而來。

站在這世界的盡頭,伊恩眺望那璀璨的星空,他看見一道光彩奪目的銀河橫跨整片星空,無數的星辰如同鑽石一般點綴其中,而在不遠處,一個如同蛋殼一般的世界的懸浮於宇宙之中。

“那就是達倫特爾位面嗎?”

伊恩知曉自己所看到的只是一個很遙遠的影像,如果不借助位面旅行類的法術,他可能花上幾十年才能到達那裡。

這一刻,伊恩不禁想起了格蘭瑟姆,他在想,格蘭瑟姆是否也在去往那個世界的路上,那頭頑固而又帶點蠢笨的洋龍有沒有找到他所愛的故鄉。

“真想去達倫特爾位面看看啊。”伊恩想見識一下達倫特爾位面,就如同他想見識其他位面一樣。

只是說出這句話之後,伊恩又嘆了口氣,因爲他知道這只是一個空想,他在索蘭託還有未完成的事業。

在這一瞬間,伊恩突然覺得爲什麼追尋世界的真理需要力量的支撐?如果有一個方法不需要力量,而又能領略宇宙萬物的神奇與奧妙,那該多好?

但直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正如費勒提斯·但丁伯斯所說,力量只是一種手段,它並不是我們的目標,但卻是追尋真理的前提,真理之路需要力量的支撐。

呆呆地佇立在這世界的盡頭,凝望着那繁星密佈的星空,伊恩心中涌起無盡的好奇。

他想遨遊在這星海之中的每一個星辰,他想見識那星辰如何誕生,亦想知曉那星辰如何毀滅,他甚至還想追尋那黑洞與白洞之中的奧秘以及這宇宙中一切的奇妙,只是這實在是太遠太遠了,遠的他難以想象。

唯一能讓他略微感到心安的是自己最起碼正處於這條道路上。

站在星空下靜靜的思索着,一個魁梧的身影從那遠處的冰雪世界中踏出,他看着眼前的黑袍身影大聲地說道。

“邪惡的巫師,你逃不掉了!”

伊恩默默轉過頭去,他低聲自語道:“我討厭別人說我邪惡,至少我自己從來不這麼認爲。”

說完這句話,伊恩又接着說道:“我的所作所爲皆爲心中的真理,至於在你們眼中如何,那與我無關。”

“可是你殺了坎圖巴不是嗎?不僅如此,你還毀了我的左眼,還殺了我們的族長。”

“你把過多的仇恨強加在我身上,事實上,後兩個完全與我無關。”

“可是你是巫師不是嗎?”霜巨人憤怒地吼叫着。

“我是巫師,但我不是他。”伊恩冷冷地迴應。

“你是巫師,這就夠了,我們決戰吧!巫師!”握起手中的斧頭,霜巨人的眼中只有無盡的恨意。

但伊恩卻搖了搖頭,他說:“我沒有理由與你對戰,事實上,我只要在等上幾天,你自然就會倒在這冰原之上。”

說完這句話,伊恩不自覺地看向霜巨人那幾近殘疾的左手,他又說。

“況且,現在的你也不是我的對手,蛇龍的詛咒早就耗光了你所有的力量,你的左手也已殘疾,如果你想保住性命的話,回到你的部落,或許你還有一線生機。”

“那麼銀龍的消息呢?如果我沒猜錯,你身爲巫師來到大冰川不就是爲了銀龍嗎?”

“銀龍?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你會相信我,因爲你知道,如果沒有我的消息,你可能還要再等上好多年,你沒有別的選擇。”

伊恩死死地盯着霜巨人粗獷的臉龐,他想從霜巨人的臉龐上看出些什麼,但他什麼都沒有看到,科比特的臉上此時只有平靜。

過了許久,伊恩放棄了自己無謂的舉動,他點了點頭,而後緩緩說道。

“好的,我答應你,就讓我親手爲這場仇恨劃上終點,在這世界的盡頭,在這璀璨的星空之下。”

“終於答應了嗎?”

聽到這句話,科比特長舒一口氣,追逐這個巫師數月,他終於能與他一戰。

精神恍惚間,科比特想起了昨晚的夢境。

在夢中,他看見一位身高百米的魁梧巨人坐在冰川製成的王座之上,他面目威嚴,渾身散發着寒冷與死亡的氣息。

科比特知道,他就是塔爾塔羅斯,執掌寒冷與死亡的遠古之神,他說:“時間快到了。”

科比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在那之前,他必須得完成一件事,那就是殺死眼前的巫師!

看着戰意高漲的霜巨人,伊恩激發了體內的超凡血脈,他瞬間變化成體型修長的銀色巨龍,龍血毒刃浮現在他的手中。

握着這柄毒刃,伊恩自語道:“我所作所爲皆爲真理,我不會以真理之名左擁右抱,亦不會以真理之名而貪圖享樂,既然你阻礙了我的道路,那麼只有請你去死了!”

說完這句話,天空中一道銀色閃電劃過,伊恩迅速飛向了那高舉着戰斧的霜巨人。

“叮”的一聲,龍血毒刃與霜巨人的戰斧碰撞在一起,火花四射,但伊恩一聲怒吼,他直接擋開了霜巨人的戰斧,而後骨刃狠狠向對方的胸膛插去。

在這危急關頭,科比特試圖用他那殘疾的左手抵擋這一擊,但伊恩早已看破了他的動作,他吼道。

“你的力量不堪一擊!”

將所有力量彙集到右手臂之上,龍血毒刃帶着凌厲的威勢洞穿了科比特的左手掌,而後餘勢不減地向他的胸膛插去,科比特的一切防禦在這次攻擊下宛如紙糊。

無情的骨刃插入對方的胸膛,毒液順着血液迅速擴散,伊恩在霜巨人耳邊輕聲低語道。

“戰鬥結束了。”

但科比特卻只是搖頭,他喃喃道。

“年輕人,戰鬥現在纔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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