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亦飛悲憤無比,卻是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燕狂徒一掌印在趙師容的面門。
轟!
牆壁崩碎出了個大洞,趙師容倒跌了進去。
雖是因爲來做臥底的關係,才認了這姐姐,但趙師容也對自己不錯,引薦自己拜到了柳隨風門下。
燕狂徒這老魔頭武功強橫,他存心要殺趙師容,這一掌轟下,趙師容哪還有存活的機會。
風亦飛心中悲愴。
武功大成之時,定要報仇雪恨!
身軀被拎着扭轉。
十方無敵的玩家們已衝至近前,燕狂徒尾指一劃,數十道劍氣飛旋了出去,一片白光涌起。
燕狂徒放聲狂笑,飛縱而起。
風亦飛只覺風聲在耳邊呼呼刮過,周邊景物飛逝。
被燕狂徒的真氣封禁,全然無法動作,但系統面板還是可以召喚出來,至少可以在師承那裡確認下師父的生死,風亦飛心中還存着僥倖,柳隨風被劍氣穿胸,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心念一動,屬性面板彈出。
師承一欄還列着柳隨風,沒有變成空白。
風亦飛頓覺驚喜,轉念一想,又怕柳隨風是奄奄一息,挨不了多久就得和第一任師父遊鐵生一般,列入已故那一欄。
如今還得想個辦法脫身。
試了下退出遊戲,系統迴應還處於戰鬥狀態,請稍後再試。
虛擬遊戲根本沒有強退這一說。
不一會,到了一座怪石嶙峋的荒山上,燕狂徒在一面山壁前停了下來,尾指劃出,劍氣飛舞盤繞,碎石橫濺,只是數息功夫,就開闢出了個幾丈方圓的山洞。
袍袖一拂,堆積的石塊就盡數飛出了洞外。
地面上還是略有凹凸,卻已是能夠存身。
身軀一震,應是燕狂徒解開了身上禁制,可身子還是沒辦法動彈,嘴巴卻是能動了。
“小子,你從哪偷學了老夫的先天無相指劍?”
這居然是他的武功?那來福是怎麼學到的?
風亦飛已打定主意什麼都不跟他說,招出了好友列表,選中柔美的大炮君,傳音入密過去。
“大炮,我師父和姐姐情況怎麼樣?”
“哪個是你姐姐?”柔美的大炮君反問道。
還未及回答,就覺勁風撲面,臉上捱了下重擊,腦袋一下甩到了一邊。
這下不止是臉頰像塞了一大團東西,眼皮也像厚了許多,左眼睜都睜不開,鼻子有點酸,鼻端像有水流汨汨流了出來。
被扇出血了。
不用找鏡子看,風亦飛也能猜到,此刻自己那帥氣的臉龐,恐怕腫得跟豬頭一樣。
鼻血滑過上脣,流進了嘴巴里,一股的鐵鏽味。
“噗!噗!”吐了兩口血沫,鮮血還是自上脣滑下,沒辦法擦。
吐燕狂徒就沒必要了,剛吐他的口水還糊在臉上,都被冷風吹乾了。
只見燕狂徒面目陰沉,那雙如火般的赤目惡狠狠的瞪視過來。
喉間一緊。
“臭小子,你最好乖乖回答,不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風亦飛也不去管他,徑自回覆柔美的大炮君,“我姐姐是趙師容,不要廢話了,快告訴我,她和我師父怎麼樣了?”
“幫主夫人和柳總管都是重傷垂危,藥王已經在動手搶救了,現在還不知道情況。”柔美的大炮君回道,“風兄弟你可以啊,還認了幫主夫人做姐姐。”
風亦飛心中一鬆,藥王居然吐便當了。
姐姐和師父沒死就好,總歸是有了一線希望。
燕狂徒見風亦飛不答,神色一冷,一掌拍在風亦飛胸膛。
風亦飛頓覺身軀劇震,不由自主的蜷曲了起來,手腳能夠動了,可完全不受控制,不住的抖顫,經脈裡的內息四處亂竄,周身上下麻癢難當,有輕微刺痛,像是針扎,又像是有千百隻螞蟻在啃噬着身體。
燕狂徒隨手一擲,就風亦飛擲到了地上。
風亦飛忍了下,實在憋不住,噴笑出聲,“敲......嗶~~~~”
口吐芬芳又被系統消音了。
“你個爛番茄......哈哈......臭......嗶~~~~”
真想完全不吐髒字的罵人,可風亦飛着實沒這本事。
“......哈哈哈......有種殺......殺了我.....啊哈哈哈......”
柔美的大炮君又發了個密語過來,“聽幫裡的兄弟說,你被燕狂徒抓走了,現在沒事吧?”
風亦飛已無暇回答,從小到大就最是怕癢,被人碰下小腹,撓下胳肢窩就會受不了。
不怕癢的人理解不了這種感受,真是一碰就得蹦。
對痛覺調到了最低的玩家用各種手段的刑罰,那是根本起不了多大效果,斷手斷腳也是等閒事情。
但風亦飛已發現不對勁,四肢都在痙攣抽搐,經絡像在虯結收縮,勾到了一起。
柔美的大炮君還在發問,“哎,風兄弟?怎麼不說話了?”
“人呢?”
“我先忙去了。”
燕狂徒面沉如水,眉頭擰做了個井字。
風亦飛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口中吐出了混雜着血絲的白沫。
照這樣下去,怕是要直接笑死過去。
幾縷指勁襲上風亦飛的胸口。
風亦飛頓覺身上異狀盡去,不禁猛喘粗氣。
身軀還是蜷縮成一團,感覺像是抽筋了,伸展不開。
雖是不怎麼疼,但也是非常的難受。
燕狂徒屈指凌空一抓,風亦飛又被提了起來,就是姿勢着實不太好,像是一團人球一般。
“先天無相指劍我只傳授過給關七一人,你是怎麼從他手上偷學來的?”
風亦飛一愣,來福居然是關七關木旦?他是燕狂徒的徒弟?他又是怎麼會淪落到失去記憶,在路邊行乞的?
忍不住開口道,“你怎麼知道不是他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