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琛起身穿衣,一套動作乾淨利落,白空凌看着蘇子琛,自己憋了個大紅臉,側過頭不看蘇子琛了。
蘇子琛走到鏡子前整理外衣。蘇晟這時端着銅盆進來,他放下銅盆,頭也不擡就轉身退出了房間。
蘇子琛走到銅盆旁,他用手試了試裡面的水溫,看着還躺在牀上的白空凌,問道,“問念,可用我幫你整理?”
白空凌正在氣頭上,便閉着嘴不理蘇子琛。
蘇子琛見白空凌不答話,便拿起銅盆旁邊的幹手巾浸泡在水裡,撈出來,擰成半乾,他拿在手裡就向牀邊走去,到了牀邊就要掀開白空凌的被子。
白空凌見蘇子琛過來,他就開始緊張,又見蘇子琛要掀他的被子,他立馬雙手緊緊抓住被子,說道,“你你你,想幹嘛!”
蘇子琛一臉正色,回道,“幫你整理。”
白空凌紅着臉拽住身上的被子,使勁搖頭,說道,“不用!我自己來!”
“你自己,行嗎?”蘇子琛皺着眉頭看着白空凌說道。
“....你先出去!”白空凌硬是憋出一句話。
蘇子琛見白空凌如此,也不勉強,起身將手巾放在了銅盆旁,就出了客房。
過了一會,白空凌才磨磨唧唧地從客房中出來,蘇晟就在站在門口外,見白空凌出來便說道,“問念公子,請隨我到側堂用早點吧。”
等白空凌到了側堂,蘇子琛已經吃完了,正坐在那裡等着他。
白空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哼哼唧唧地看着桌上的早點,蘇晟站到了蘇子琛的身邊。
“你慢慢吃,吃完了我們就上路。”蘇子琛將身前的一碗醒酒湯推到了白空凌面前。
白空凌咂咂嘴,端起醒酒湯喝下,問道,“去哪啊?”
“不是你自己說的,要去白家,參加白家家宴嗎?”蘇子琛回道。
桌子上的早點做的甚是精緻,白空凌隨手拿起一個兔子形狀的糕點吃着,聽蘇子琛這麼一說,他纔想起來,後日便是十五了。
這白家在離金陵城不遠的費城,他們現在過去,路程也不過一日罷了,還能提前宴會一日到達白家。
白空凌含着糕點點了點頭,他是除了酒之外,最喜歡甜食的,可能是剛睡醒的原因,白空凌覺得渾身乏力,胃裡空的很,一連吃了好幾塊糕點。
蘇子琛看白空凌吃的急,就倒了一杯茶給白空凌,轉頭又對蘇晟說了什麼,蘇晟便出了側堂。
“吃飽了,走吧。”白空凌吃飽喝足,就站起摸着自己的肚子,大搖大擺地向外走去。
等他們兩個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蘇晟和管家都在馬車前等着了。
“蘇三公子,不再多住兩日了?”管家帶笑的就贏迎了上去。
“這段時間勞煩管家了。”蘇子琛回道。
“您們都是寧王的貴客,我只是一個小小管家,怎麼擔的起蘇三這般客氣。”管家連忙搖頭,笑着接道。
蘇子琛點點頭,也不再與管家客氣,轉身就上了馬車。
管家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失,看起來甚是滑稽。白空凌看着管家吃癟的模樣,笑出了聲。
管家聽到白空凌的笑聲,感覺有些尷尬,轉身問道,“問念公子也要走了?”
“是啊,管家你可不要太想小爺我哦~”說着也是直接上了馬車。
爲了避免管家再次尷尬,蘇晟出聲說道,“管家不必客氣,我家公子和問念公子從來不喜這般客氣的。”
管家燦燦地回道,“那,那就好。”
蘇晟與管家又說了兩句,便上了另一輛馬上,他們就上路了。
雖說現在已經開春了,但是路上的積雪還未化,北邊吹來的風也是寒冷至極。馬車在大路上緩慢前進着,車內卻是暖暖和和的。
炭爐燒的噼裡啪啦,矮榻上放着一個香爐,淡淡的檀香味從裡飄出來,瀰漫在整個車廂裡。旁邊是一個棋盤,蘇子琛正坐在棋盤旁獨自下棋。
白空凌則躺在矮榻另一邊,翹着二郎腿,腳一晃一晃地,他隨手就拿起一塊放在身旁精緻盒子裡的糕點吃着,這是早晨蘇子琛特意吩咐蘇晟帶的。
“蘇子琛,你這次不是去皇宮裡見那張繼程了嗎?”白空凌嚥下嘴裡的糕點說道。
“嗯,見過了。”蘇子琛將一顆黑子放在了棋盤上。
“那你問沒問他,那個九尾狐狸怎麼回事啊?”白空凌接着問道。
“問了,他說,不知。”蘇子琛又放下一顆白子。
“不知?哼,我纔不信他不知,他自己府邸裡的事,他能不知道?恐怕是不想告訴你罷了。”白空凌撇着嘴說道。
說着話的白空凌,突然想到了什麼,一個起身,看着還在認真下棋的蘇子琛說道,“要不,咱們去趟雲城?”
蘇子琛指子的手一頓,“雲城?”
白空凌接道,“對啊,既然張繼程那邊問不出個所以然,不如我們直接去雲城,九尾的靈狐,必定非普通人家,去了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蘇子琛淡然回了一句,就開始自顧自的下棋了。
白空凌正是因爲太無聊,纔想跟蘇子琛說話。誰知道這蘇子琛說了兩句,又下起棋了。
白空凌看着蘇子琛打算拿白子,立馬將白子小罐搶在懷裡,說道,“蘇子琛,你說你無趣不無趣,這下棋有什麼好玩的。”
蘇子琛停下動作,擡頭看着白空凌,說道,“你想如何?”
“你會不會吹笛子,吹個小曲聽聽唄!”白空凌笑着說道。
其實白空凌是想難爲難爲蘇子琛,他知道,這蘇子琛琴棋書畫皆是天氏子弟中的佼佼者,但是這吹笛子吹簫,他還真是沒見過過。
“好。”蘇子琛應了下來。
不一會馬車裡就響起了陣陣笛聲,曲聲悠揚。
白空凌不知自己幾時醒來的,睜眼便看到蘇子琛一手撐着頭,在矮榻棋盤旁閉着眼睡着。
“蘇子琛?”白空凌小聲的說道。
白空凌見喊了一聲,蘇子琛沒醒,他便小心翼翼地起了身,走到炭爐旁,伸手在炭爐旁的黑炭盆裡按了按,按了一手的黑。
白空凌又慢慢走到蘇子琛身邊,慢慢蹲了下來,臉上是一幅要做壞事的表情。
‘好一個蘇家三公子,這皮膚,嘖,真細嫩;這睫毛,嘖,真長;這嘴脣,嘖,真好看。’白空凌在心裡暗暗想着,就準備給蘇子琛畫個熊貓臉,等會下車了,讓蘇子琛在衆人面前出出醜,誰讓他天天欺負人。
誰知白空凌剛擡腳,準備再走近蘇子琛一些,下腳的地方正躺着他搶走的那個白子小罐。
“啊!”白空凌腳下一滑,身子前傾,一下子撲倒了面前的蘇子琛。矮榻上的香爐翻了,棋盤上的黑白子也混在了一起。
白空凌感覺蘇子琛的俊臉在他眼前放大了好幾倍,這時蘇子琛也皺着眉睜開了眼。白空凌感覺蘇子琛眼睛裡藏着星辰大海,想要將他吸進去。
蘇子琛突然一手抱住身上的白空凌,另一隻手按在他的頭上。
“你幹嘛!唔...”還沒等白空凌說完,他就感覺自己腦後傳來了蘇子琛手的力量,猛地一下,他親到了蘇子琛嘴上。
白空凌原本怕雙手的黑沾到身上,所以一直舉着手,現在他被驚的忘記用手推開蘇子琛,還是高高舉着手。翻倒的香爐撒出不少檀灰,整個馬車裡檀香肆虐。
白空凌感覺自己快要缺氧而死的時候,蘇子琛才鬆開了按在他腦後的手。白空凌頭後沒了重力,就滑了下來,軟綿綿地靠在蘇子琛肩上。
兩個人皆是大口呼吸着空氣,白空凌感覺蘇子琛的氣息從上面不停地吹到自己睫毛上。
白空凌擡頭看去,只看到蘇子琛滾動地喉嚨,說道,“蘇子琛,你想憋死我啊?”
又是‘嘩啦’一聲,這次矮榻也翻了。
蘇子琛翻身將白空凌壓|在身下,雙手撐在他肩膀兩側,雙眸暗沉,聲音嘶啞,說道,“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說話間便又欺|身親了下來,馬車裡的氛圍更加曖昧了。
等白空凌回魂的時候,蘇子琛已經扯|開|了兩人的上衣,正準備下一步動作。白空凌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他伸出雙手頂在蘇子琛胸|膛上,將蘇子琛撐了起來。
“蘇子琛,夠了!”白空凌費勁地喊道。
“不夠,永遠都不夠。”蘇子琛啞聲回道。
兩個人就這樣,以這種曖昧的姿勢維繫了許久。直到蘇子琛眼中的闇火熄滅,胸|膛的火熱消失。
“你起來...”白空凌說道。
身上之人沒有動。
“你快起來,已經到費城了!”白空凌急聲道。
原來馬車已經進入了費城,街上小販們的叫賣聲傳進了馬車。
這時蘇子琛才起身,坐在白空凌的身邊,白空凌也立馬坐了起來。
兩人都是默默開始穿好身上的衣服,將已經歪了的發冠擺正。
“矮榻翻了。”白空凌看着亂成一團的車內說道。
“嗯,不用管,一會讓蘇晟收拾。”蘇子琛回道。
然後兩個人就這樣坐着不再說話,沒一會,馬車就停了,蘇晟的聲音從車外傳來,“公子,我們到了。”
“好。”蘇子琛起身推開車門,便下了車。
白空凌咳了兩聲,正正自己的衣領,也跟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