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的領導還挨個桌敬了我們酒,我們大家還一起拍了照。
我們輔導員說四年前迎接我們入學的時候感覺就跟昨天的事似得,結果一晃眼我們就要走了。
被輔導員這麼一說還挺煽情的,我們班男生就拽着他喝了好幾杯酒。
等院領導什麼走了之後我們自己這桌又喝的,然後我們宿舍的四個又挨個桌,把我們認識的。關係好的一起敬了個酒。
到了宋雪柔她們桌那邊之後,我還特地過去跟宋雪柔和王雅一起敬了個酒,她們倆喝的飲料,問我畢業後有啥打算,我着說回家,在這裡混不下去。我問她倆打算去哪發展,她們說去北京,跟那邊的影視公司都定好了。
我衝她倆豎了豎大拇指,說,以後你倆當了大明星可別忘了我哈。
那天我跟肌肉男喝的都有些多,是小四川和小溫州把我倆給架回去的。
肌肉男喝多了可能主要就是因爲高興,抓住了青春的尾巴,在畢業之際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而我喝多了酒是因爲傷心。畢業的時候應該是我跟大白腿這麼多年的感情馬拉松劃上句點的時候,但是偏偏我們卻分道揚鑣,而且這一年多來我跟她之間再無聯繫。
我們畢業典禮是放在最後的,當時搞得規模還挺大的,畢竟傳媒類學校,所以還弄了個直播,大家可以通過手機或手機觀看,不過估計沒幾個人會看。
像我這種表現平平的人,畢業典禮跟我沒啥關係,人家表揚的都是那些考上研究生的,出國的,說實話,我對人家還是挺羨慕的。不過羨慕歸羨慕,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
畢業典禮結束之後我們就可以離校了。也意味着我們四年的大學生活算是徹底的結束了。我的學生生涯也就此完結了。
想想當初自己是多麼的討厭上學,從小學到高中,最討厭的就是上學了,時常想什麼時候自己能夠熬出來,現如今終於熬出來了,但是卻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傷感與不捨。
小四川實習也這麼長時間了,所以攢下了點錢,又問家裡要了一些,把剩下的房租還給了我,我說他要是不寬裕的話可以先不用還我,但是他說不行,這都畢業了,必須給我,還讓我以後來記得找他玩。
臨走前的一天吧,我們宿舍的幾個,還有肌肉男的女朋友程音,還有校花,以及麻花辮和酒窩都一起出來吃的飯。圍餘華血。
吃完飯之後我們又去了ktv一起唱歌,自打上了大學之後我很少跟他們一起出來唱歌,倒是跟小艾姐和寶兒姐出來過幾次,但是沒跟他們這幫人出來過,所以我當時一首陳奕迅的《富士山下》就驚豔了全場。
這首歌我唱了這麼多年了,所以字的發音和旋律已經爛熟於心了,不說爐火純青,起碼還聽的過去,所以我唱完之後他們又喊着我再來一首,我接着又唱了一首eason演唱會版的《約定》。
要麼說情歌是需要有故事的人演唱才能動情嘛,我當時在唱歌的時候終於體會到了歌詞的殺傷力,只要你感情不順,任何一首情歌都能夠恰如其分的適應你現在的心情。
所以這兩首情歌唱的我特別的動情,唱到最後我眼裡已經噙滿了淚水,結束後我放下話筒直接走出了包間,閉上門之後我捂住了嘴,生怕自己下一秒忍不住哭了起來,然後快步往洗手間走去,洗了把臉。
當時我滿臉淚痕,旁邊一個女生正好在洗手池旁照鏡子整理衣服呢,見我那樣嚇了一跳,不過也沒有細問。
我洗了洗臉,靜靜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好一會,然後才起身回了包間。
其實唱歌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出我的不正常來了,所以我回來後肌肉男輕聲的問了我一句沒事吧,我趕緊擺擺手,說沒事,一把摸起桌上骰子,衝他們說,來,我們來玩搖骰子的。
因爲骰子不夠,所以我又讓服務員拿了幾副,然後大家一起玩的,遊戲是吹牛,以前我跟大家說過怎麼玩的,以我的技術,不敢說一杯不喝吧,但是起碼喝的是最少的,但是那天晚上我卻是喝的最多的,到最後他們都勸我不喝了,也不跟我來了,麻花辮和酒窩勸我,校花和程音也勸我,就連小四川和小溫州都勸我,我都沒有搭理,擡頭看着肌肉男,嘴裡含含糊糊的說,你,你陪我玩,陪,陪不陪?
肌肉男喝的也多少有些暈乎了,衝我用力的點點頭,說陪。
然後就是我跟肌肉男玩,基本上都是我輸,但是我喝酒的時候他都會陪我喝,所以最後他跟我喝的差不多,醉的不行了都。
最後我也不知道怎麼走的了,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嘴裡滿是酒味,我一看環境比較陌生,一個骨碌從牀上打了起來,扭頭一看發現牀旁邊坐着的麻花辮。
她的眼睛紅紅的,好像是哭過,浮腫的有些厲害,我趕緊坐到她身旁,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撫摸她的臉,問她,怎麼了?我喝醉了,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了嗎?
她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問她那爲什麼哭,她說不爲什麼。
我見她不說話,嘆了口氣,就沒有再繼續追問。
我洗了把臉就帶她下去吃飯了,吃飯的時候她一直一言不發,我也有些吃不下去了,輕輕的把筷子放下,擡頭看向她說,“我覺得有什麼話你還是說清楚的好,你這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着好。”
其實她不說我也能知道是什麼事,我之所以喝醉,還不是因爲大白腿,一喝酒我就想她,昨晚上喝的那麼嚴重,自然而然的更想她了,想必是因爲這件事,麻花辮才哭的。
她擡頭看向我,輕聲問道:“王聰,你心裡有過我嗎?”
我擡起頭看向她,笑着說,幹嘛問這個問題,我已經想好了,等過個半年,我們工都穩定下來之後我們就結婚。
說着我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說:“我想橋手一直走下去的那個人是你。”
麻花辮的眼眶驀地泛紅,輕聲的說:“是基於愛嗎?”
她說到這話我突然沉默了下來,她眼裡的淚水緩緩的流了下來,衝我說:“我以前挺天真的,覺得只要我對你好,只要我能夠一直陪着你,你就早晚能夠忘記她,以爲你就能夠喜歡上我……”
說到這裡她突然哽咽了起來,頓了頓,才接着說:“王聰,我是幸運的,能夠在你的人生裡陪你共行一段路,但是遺憾的是,走了這麼久,我卻走不到你心裡。”
被她這麼一說,我瞬間沉默了下來,她臉上掛着淚水,輕輕的攥住我的手,說:“王聰,我聽人說過,忘不了的人就應該去找她,我能感覺出來她對你的重要性,你應該去找她,她纔是那個應與你相伴一生的人。”
說到這裡的時候麻花辮的情緒倒是平靜了下來,臉上掛着淚,但是說話的語氣倒是很正常,衝我開口道,“我一直想通過自己給你幸福,但是我發現我做不到,所以我選擇放棄,因爲我希望你幸福。”
說完這話,她淚如雨下,想強忍着情緒衝我笑,但是卻做不到。
我見她這樣,挺心酸的,這一年以來,我一直想讓自己愛上她,但是始終卻都無法做到,隨着時間的流逝,我對大白腿的思念反而與日俱增。
好一會,麻花辮才平復下來,努力衝我擠出一個笑容說,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