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當時臉色一下變得特別的難看,沒說話。
墩子似乎並不急着動手,用腳踹了踹地上的凳子,說:“這你砸的吧?”
胖子臉色陰沉,沒吭聲。墩子扭頭看了他一眼,說:“問你話呢,你聾嗎?昨天也是你砸的吧,我過來看了,損失那是想當慘重啊。”
說着墩子就說:“行了,這事你說咋解決吧,是文辦還是武辦吧。”
胖子愣了一下,問文辦是什麼,武辦又是什麼。
墩子說文辦就是賠錢,武辦就是他們昨天怎麼砸的店裡的桌子和椅子,墩子就怎麼砸他們。
胖子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沒說話,墩子有些不耐煩了。說:“你要再不說話的話我就幫你選擇了啊。”
胖子這纔不情願的說那就選文辦吧。他賠錢。
胖子也看出來了,今天是中了墩子的套兒了,所以只好認栽。木爪丸號。
我見他說文辦,給我氣得,趕緊挑唆墩子說:“墩子叔,你跟他文辦什麼啊,他們那麼欺負人,你也得把他們打一頓纔出氣。”
我爸這時候拉了我一把,說:“聰聰,你瞎說啥呢,成天就想着以暴制暴。”
很明顯,我爸想要以這種中和的方式解決問題,其實他在墩子一進來的時候就表現出來了,不想讓墩子插手這事兒。想要讓墩子以溫和一些的方式解決問題。
墩子看了我一眼,說:“侄子,這事兒聽你爸的。咱大度點,讓他們賠點錢就算了哈。”
我有些不服氣。但是沒再說話。
墩子拿手撓了撓鼻子,低頭看着地上掉了一個腿兒的椅子,說:“今天砸壞的東西不多,昨天我來的時候,看桌子,凳子調料盒什麼的全都壞了,還有人家顧客也都被嚇跑了,賬都沒結,這些都給你算上,不算過分吧?至於精神損失費啊以及店鋪信譽損失費什麼的,我就不跟你算了。”
胖子點了點頭。
墩子說:“行,你同意就行,咱們在道上混講的就是個道義,這樣吧,錢也不用你賠多,給你個優惠價,就五萬吧。”
胖子一聽立馬驚呆了,有些結巴的說:“啥?五,五萬?”
我當時也差點噴出來,這你媽的,墩子這也太誇張了,典型的獅子大開口,而且他臉皮也夠厚的,還優惠價。
墩子拿眼睛瞪着胖子說:“不是五萬,是五萬八,這樣吧,看你老大的面子上,再給你優惠優惠,把那個八去了,就五萬好了,夠仁義了吧?!”
胖子也看出來墩子這是漫天要價呢,臉沉了下來,臉色非常難看。
我爸這時候喊了敦子一聲,意思說價格太高了,賠個一兩千意思意思就得了。
墩子衝我爸擺了擺手,說:“王哥,這事兒你就別插手了,交給我解決行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我能不動手就已經讓了很多了。”
我爸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墩子衝胖子說:“聽不懂人話還是咋地,五萬,最低價了哈,抓緊時間把錢拿出來,要是沒錢也行,我讓兄弟們動手,你們挨頓揍,大家兩清。”
胖子有些猶豫,扭頭看了看外頭墩子帶來的那幫人,其實比他帶來的人也就多四五個,估計他心裡盤算着是不是要拼一下吧。
墩子似乎也看出他的想法來了,說:“行了,夥計,你要是想跟我拼的話,那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一來是這片兒都是我的人,二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打量了下胖子身後的那幾個人,說:“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帶來的這幾個人瘦了吧唧的,不夠我兄弟們一拳打的,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胖子臉色陰晴不定,最後一咬牙,點點頭,說:“行,那你等着,我這就打電話找人來送錢。”
墩子搬了個椅子坐下,揮揮手,說:“趕緊的,我忙着呢,沒工夫陪你。”
胖子掏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當時他是當着我們的面兒打的,好像是打給一個叫剛哥的人吧,說他被人給扣這了,讓剛哥拿五萬塊錢來贖他,不拿錢不讓他走。
墩子指着他說:“別他媽放屁啊,爲啥不讓你走,他媽的不還是你先來找事兒的嗎?”
胖子沒理他,只顧着跟電話那頭的人說:“嗯,提了,提了,人家說咱大哥在他這沒面子,嗯,對汽車站墩子。”
說着他就把我們這家店的悶頭而後地址跟那個剛哥說了,讓他快點來。
掛了電話之後墩子掏了根菸扔給了胖子,說:“你別跟我耍什麼花招啊,咱這事兒要是順順利利的解決了呢,大家都體面,要是你叫的人敢跟我玩別的話,那到時候別怪我不給你們留情面。”
說着他衝外面招了招手,跟他一塊兒來的一個西服壯漢趕緊跑了進來,墩子示意他把耳朵湊過去,然後在他二胖耳語了幾聲,那個西服壯漢點點頭就走了。
過了大概有十幾分鍾,門外傳來一陣車輛引擎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一輛車,我們當時在店裡面,也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只看到門口瞬間涌過來一大幫人,從人羣裡鑽出一個穿着黑色皮衣的男子,看起來三十多歲,臉上的輪廓很明顯,看到墩子後笑了笑,說:“呀,墩子,現在混得挺吊的嘛。”
墩子似乎也認識他,看到他之後愣了一下,伸手指着他說:“趙永剛?!你小子出來了?”
剛子,笑了笑,說:“這不到時候了嗎,人家就放我出來了,我也不好意思賴人家那白吃白喝一輩子啊。”
從他們的談話中我才聽出來這個剛子原來是坐過牢的,看來是剛出來。
墩子冷笑了下,說:“出來了就行了,以後注意點,別再進去了。”
剛子也不火,一擡屁股,坐到了靠着墩子的那張桌子上,把手搭在墩子肩膀上,說:“這不出來還跌靠墩子哥這些大哥們賞口飯吃嘛。”
墩子冷笑了一聲,說:“別,我可賞不起,你又不是狗。”
這倆人看來似乎以前有啥過節啊,要不然墩子說話也不能這麼衝,剛子也沉得住氣,臉上的笑雖說沒了,但是也沒爆發,指着胖子說:“這是我哥們,也都是跟着瘋子哥混的,給個面子吧,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非得鬧成這樣。”
其實到現在我才聽清楚他們倆的老大叫這個什麼瘋子,前面我老聽成什麼分子分子的,我心想咋有人起這種傻逼名。
墩子一臉淡漠的說:“要是小事兒也就算了,但是這事兒大了,說啥也不好使,趕緊的,錢拿來了,人你可以帶着滾了。”
剛子還是沒生氣,說:“墩子,我知道你這幾年爬的快,混的厲害,但是你混的再牛逼,難道瘋子哥在你這還沒個面子嗎?”
墩子扭頭看向剛子,說:“瞧你這話說的,咋能沒面子呢,當然有。”
剛子一聽這話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接過墩子接着說:“這不是五萬八嘛,看在瘋子哥的面子上,便宜了八千了,八千可不是小數目啊,瘋子哥的面子夠大了吧。”
剛子臉瞬間沉了下來,再也忍不了了,語氣有些陰沉的說:“行啊,墩子,這是你逼我動手的。”
我操,我就知道他們肯定能讓帶人來,墩子剛纔就不應該讓胖子打那個電話,要求銀行卡轉賬就好了。
墩子不爲所動,扭頭看向剛子說:“我混了這麼多年了,難道還猜不出來你這點小套路嗎,趙永剛,你是不是坐牢坐傻了,你知道你現在站在哪兒嗎?”
說着墩子指了指腳下的地,大聲的喝道:“站在我的地盤!”百鍍一下“正青春黑巖爪機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