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joke never gains an enemy but loses a friend.戲謔不能化敵爲友,只能使人失去朋友。——聯邦諺語
“早安!沃克先生……”
“早……”
一路上遇見熟人,約翰都會淡淡的扶帽點頭打着招呼。
這輩子雖然性格冷淡了點,但是該有的禮節卻一點不缺,這是身爲未來貴族管家的本能。
這個世界聯邦語言習俗裡好像沒有說長不說副的說法,但是那個意思相比也是有的,一路上遇見打招呼的人都是稱他警長或者姓氏帶先生,並沒有人故意在警長前加上副的稱謂。
到了治安所門前,已經有幾匹馬栓在門旁馬廄裡了。
“早安!長官!”
一個年輕的警員乾淨利落的像約翰行禮,雖然已經是成年男子的身高體型,但臉上些許雀斑讓他看起來還帶着幾分稚氣。
“早安,菲爾你還是這麼早。”
約翰露出一絲微笑的打着招呼。
來人是菲爾·伍德,一個熱血的年輕小夥子。
他是雷姆鎮楓葉旅店老闆的次子,從小就嚮往成爲一名真正的軍人,不過聯邦士兵的待遇可並不算好,甚至可以說比較遭,戰鬥力在國際上也是有名的渣。
再加上白鷹聯邦的制度自由過了頭,民衆們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爲國奉獻的想法,所以老伍德夫婦堅決不准許菲爾從軍,於是退而求其次便爲他安排了鎮上治安員這一職位。
因爲治安員這種警察單位雖然不算軍隊,但也算是跟軍隊沾邊,所以小菲爾十分有幹勁兒,纔來一個多月竟然每天都是來的幾乎最早的警員,幹活也從不叫苦叫累。
對於這個臉上還帶着雀斑的年輕小夥子,約翰之前雖然自己也沒有大了幾歲,但是確實十分喜歡,而離開家族之後,約翰手底下確實沒有得用的人手,所以打算將其收爲自己的心腹,在安排上多有照顧。
儘管這引起了一些其他警員的嫉妒,但是菲爾卻絲毫不覺得被排斥,他家就是雷姆鎮的坐地戶,想要欺負他也要看看鎮上居民答不答應。能夠在西部安居的可都不是普通人,沒有兩把狠勁根本就死在了當年大遷徙的陸上了。
所以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菲爾有着自己的底氣,絲毫不懼的努力跟在約翰的身後學習。
因爲從小接受家族培養的約翰有着軍隊訓練的經驗,一舉一動都跟大多數出自神聖帝國的貴族一樣帶着軍人作風,這很讓同爲神聖帝國移民的菲爾崇拜。
“稍後跟我一起巡邏,下午就不用你巡邏了,可以跟我到後面練練劍術,雖然現在有了蒸汽火槍,但是作爲治安員難免會遇到近身搏鬥的時候,一個好身手能讓你活得更長……”
“是!長官……”
菲爾興奮的大聲回答。將自己的配槍帶好,跟在了約翰的身後。
約翰看了他的樣子搖頭一笑,作爲副警長,約翰並沒有隨身攜帶蒸汽火槍,畢竟那傢伙很沉不說,體型也很笨重,可以與前世二十世紀那種帶彈鼓的輕機槍相比,隨身帶着很不方便。反正他身上有一把佩劍就足夠對付大多數狀況了。
也只有菲爾這樣第一次接觸蒸汽火槍的年輕人才會愛不釋手的時時刻刻帶在身上,恨不得睡覺也摟着睡。
之前約翰副治安官已經教導過他兩次,一次是近身徒手搏鬥的基礎架勢,一次是追擊中保持體力的呼吸節奏,這都是貴族或者軍隊中才能學到的知識。
菲爾目前已經鍛鍊的不錯,今天約翰長官終於要教他劍術了,這怎麼能不令這個毛頭小夥子感到興奮,走路都帶着雀躍。
自從在巡邏集市時見識過約翰單人一劍殺得一夥上來故意挑事的地痞落花流水的勇猛風姿之後,他就對於約翰這種既實用又帥氣的劍術心心念唸了好久,現在可以說是終於得償所願,怎麼會不感到興奮?
“呦,我們的騎士老爺要訓練他的侍從了嗎?別忘了我們白鷹聯邦可是共和國,訓練的再怎麼出色也得不到爵位,要我說貴族這種腐朽的階層就應該掃進垃圾堆裡,全世界都實行我們先進文明的共和制度纔是……”
說話的名叫安東尼·班德拉,是治安所中兩隊治安員的隊長其一。此時班德拉帶着兩個跟班警員也來到治安所門前。
這傢伙跟約翰很不對付,時常風言風語嘲諷挑釁幾句。
菲爾在旁邊聽了這話不由對來人怒目而視,彷彿護主的忠犬一樣只要約翰發話就會衝上去用拳頭教訓一下這傢伙。
約翰皺皺眉,他也是來到雷姆鎮上任一週以後才大致摸清了鎮上的情形。
名義上兩隊治安隊都歸治安官也就是警長的克勞斯和他這個副警長管理,實際上小小的治安所不過二十餘人,裡面卻是充斥着雷姆鎮背後各方勢力安插的人手,而班德拉就是被鎮上其中一股勢力推上位的,他們幾個一向與空降過來的自己兩人不對付,當然對於克勞斯這個西部掌權家族之一海森賽爾家的大少爺對方不敢怎麼招惹,但是對於作爲跟班的約翰·沃克來說,那就時常會故意挑釁或者作弄一下。
只不過約翰未覺醒前,是一幅古板冷淡的性子,雖然對這傢伙有所不滿,但也僅僅是嘴上訓斥罷了。而這小子也不敢鬧太過分,不然接受過軍事訓練的約翰可以輕鬆把他按在地上胖揍一頓。
安東尼這名字聽起來就知道是舊大陸南方地區的,在那裡大街上叫一聲安東尼,起碼十個能有三五個回頭看你。而金沙港原本是斯巴尼亞人開發的殖民點,後來被聯邦從獨立後的海加爾共和國那裡奪取過來,所以當地有着大量的斯巴尼亞裔包括斯巴尼亞和當地土族的混血後裔。與約翰前世的某墨情況類似。
安東尼·班德拉就是一個斯巴尼亞人和土人的混血,黑髮褐眼,膚色要比斯巴尼亞人略深一些,在這歐羅巴人種高人一等的世界,安東尼繼承了父親的斯巴尼亞姓氏,一直以自己的斯巴尼亞血統自傲,對於另一半血統來源的土著們卻很蔑視。
對於這位的作死挑釁自己的行爲,約翰並不生氣,甚至有些好笑。
要知道之前他都不懼挑釁,現在覺醒了前世記憶,無論是自身武力還是藉助職務之便,收拾一個小小的警員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別說他現在還沒有獲得超自然能力,光是憑藉前世的經驗和這世接受的軍事訓練,對付這樣一個小卒子一隻手就可以。
畢竟這傢伙也只是小鎮地痞一樣的存在,打羣架最多會兩手王八拳罷了。
只是他不想一覺醒就招惹麻煩。
於是約翰仍舊與往常一樣冷冷的注視這傢伙,直到對方心生怯意主動偃旗息鼓,這才往大門走去。
眼神殺還是很有用的。尤其對付這種色厲內荏的傢伙。
不過在進入治安所之前,他故意經過安東尼·班德拉身邊,用肩膀撞了他一個趔趄。
“你!”
在安東尼·班德拉敢怒不敢言的注視下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約翰大步離開治安所。在轉身的同時,一根自然脫落的頭髮已經被他悄然捏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