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武月綾就拜訪了高力士,得知義父義母在驪山華清宮泡溫泉
月明風清,星光點點,華清宮中,冷飲冰酒。
因爲硝粉的使用導致冰塊的出現,嶺南荔枝運送到長安時就像剛摘下的一樣,因此義母楊玉環對護國公主寵愛有佳,李隆基見到愛妃如此開心,自然對這位乾女兒讚賞不已,這也是沒有一口答應李林甫將護國公主嫁出去的原因。
如今送上荔枝味的牙膏,也讓義母愛不釋口,而李隆基也多半猜到了乾女兒來的理由,先前只是讓李林甫派媒婆去探探口風,不知道這位傳言刁蠻的乾女兒究竟想不想嫁人。
武月綾替義父斟酒,捶肩揉背,沒事獻着殷勤。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
李隆基見到乾女兒這般殷勤,就知道有事來求,加上梨子烈酒的味道十分甘甜,從未吃過這種美味的酒,也算是乾女兒有心了。
武月綾停下動作,坐在義父的對面,估摸着時機差不多,便說道,“兒此次前來是有事相說的!”
因爲喝得太多,李隆基的胖臉浮現紅潤醉色,點點頭,剝起了炒熟的西瓜子,“是爲了嫁人的事情?”
不可否置地點頭,確實是此事,她現在沒有嫁人的打算,目前只要說服了義父義母,基本上就能如願以償了,畢竟在古代女子嫁人不能由自己,還得看父母臉色的行事,想到這裡好像在現代也是差不多啊,武月綾繼續給義父斟酒。
“那我的乖女兒,你想嫁個什麼樣的人?義父替你做主!”李隆基端起涼涼的酒杯,長安初秋的風相當炎熱,唯有酒杯中的冷酒可以散去幾分熱氣。
“不瞞義父,其實女兒心中的駙馬,第一點,非漢人不嫁!”
剝好西瓜子,放到了義父的碟子裡,同時也給坐過來的義母斟了一杯酒。
“月綾不想嫁人嗎?其實也到了嫁人的年紀,那個王離之似乎也不錯的樣子!”楊玉環靠着義父坐下,淺笑嫣然,端起酒杯慢條斯理地喝下。
“那傢伙兒並不喜歡,且不論先前用醜詩罵我,而且他無尺寸之功,如何能娶兒!再說,要也是別人入贅公主府,豈能被他人娶走!”武月綾說得若有其事,繼續給義父義母倒酒。
“哦?那我家公主該嫁什麼樣的人?”李隆基聽言來了興致,半醉間覺得這話還有些道理,堂堂護國公主怎麼能被人娶走!
武月綾見義父有些醉了,於是悄悄清了清嗓子,提高了聲調,“吾之夫君,除了漢人身份外,應當是大丈夫,攜三尺寶劍,立不世之功,騎着千里馬,載着大唐的輝煌來迎接女兒!”
聽聞此言,李隆基大笑然,胖臉上的紅暈愈發顯現,“不愧是我的乾女兒,說得好,說得好啊,來人,拿敕旨來!”
沒過多久,李隆基寫下佈告天下徵婿的敕旨,不勝酒力的他醉倒在了食案前,被宦者擡到了龍榻上休息。
月色淡淡,星光瀰漫,宮中燈火較爲明亮,武月綾對於嫁人這一事也算是有驚無險地搪塞過去了,不過這只是短時間的,長期以往還真說不定有那樣的人出現,那她可就無話可說了。
此時正與義母對坐,因爲喝了梨味烈酒的緣故,義母此時的臉色也十分的不自然,確實是醉了,都說一醉能解千愁,只是義母此時的樣子倒顯得落寞和無奈,繁華光鮮褪盡後的真實模樣嗎?武月綾在心中這般評價着,或許此時的義母纔是真實的吧。
“月綾啊,你怎麼一直盯着我的臉看,難不成有妝花了?”楊玉環眼中恢復清明,不再是先前的木然呆滯,勾起紅脣笑道,側臉在淡黃的燈火下顯得黯淡一些。
“你這個孩子,依舊是素面,就這麼不喜歡用胭脂粉末打扮嗎?”伸出手撫摸着乾女兒的小臉,憐惜道。
對着義母憐愛的目光,武月綾不免心底微微受到觸動,沒有迴應,繼續給義母斟酒,只不過對方並沒有繼續喝酒,而且拉起自己的手。
“走,隨義母去泡一泡溫泉,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喊我一聲孃親如何?”楊玉環拉着武月綾的手,來到了溫泉池邊,說完後吩咐旁邊的宮女去搬屏風來。
武月綾支支吾吾,最終還是喊了一聲孃親,引得楊玉環笑得花枝亂顫,她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只不過隨後被義母寬衣解帶,十分的不解。
“月綾啊,來,陪義母一同沐浴!”
將乾女兒的外衣褪去後,楊玉環也沒有任何的介意將身上外衣脫去,露出光滑的背部,嬰兒般雪白的肌膚彈破可吹,曼腰柔肢在薄紗下若隱若現,最終褪去褻衣,轉過身,將飽滿豐腴的胸膛露在了武月綾的面前。
“月綾,到孃親的懷裡來!”楊玉環倒退着緩緩入水,浸泡在溫泉池中,伸出雙臂,露出白皙的脖頸。
武月綾震驚到無以復加,僵着原地,就差鼻血噴涌了,聽到義母的話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了...
“誒,誒!?”
陪着泡溫泉原來是這個意思!
......
翌日,聖人敕旨佈告天下,爲護國公主徵婿,第一點必須是漢人,第二點便是要有一番武藝謀略,能在邊疆立下汗血大功。這則消息從長安往外傳,越傳越遠,更振奮了在邊關拼死而戰的將士們,他們可都是唐人也是漢人!
長安的一些人都振奮不已,就連岑參高適都覺得呆在公主府是個不錯的選擇,護國公主這棵大樹正是他們走向邊疆的依附,既然公主都決定要嫁這樣的人,未必不能達成目標,成爲駙馬。
聽到這則消息的李林甫也將想好的說辭盡數從腦海中刪去,看來是沒辦法從這裡控制護國公主了,不禁頭疼抑鬱不已,區區一個女子也敢跟他過不去?
只能繼續呆在月堂之中思量着,最終還是陰沉着臉走出了月堂,找不到任何對付暗算護國公主的計策,只能先去爲聖人的千秋節做準備了,先扳倒李適之再說。
王離之隔着曲江池望着公主府,心中十分的不甘,聖人都敕旨了,他總不能胡鬧吧,越想越氣,朝着旁邊的狗腿奴僕單腳踹去,不料將奴僕踹倒他也摔倒了,功夫不會,他只讀過詩書,兵書什麼的根本就沒涉及過。
懷着不甘,最終還是辭別了右相,離開了長安,族裡給他出來歷練的時間也差不多耗光了!
另一邊,武月綾蜷縮在牀上,一想到跟義母共同沐浴就不自在,暗暗下定決心,若是真的到了馬嵬坡,她一定要救下這位...孃親吧!同樣的事情她只希望不要再度發生了,有時候,遺憾能少一點還是少一點的好,這也是她對陸子季的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