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月綾醒來,天已經大亮,於是連忙起身檢查這個女子的狀態,除了臉色蒼白之外,呼吸都算均勻,不得不佩服這個女小偷身體素質就是好,難怪被那些強人稱爲宗師。
解開其衣裳,再檢查傷口,發現血基本止住了,便換了一塊用鹽水消過毒的麻布,將昨天綁上去的止血麻布取下洗淨。
武月綾摸了摸肚子,有些餓了,先到山上尋找野味,不愧是古代,這種荒郊野嶺又是初春,野兔子野山雞什麼的經常能遇到,加上武月綾又有現代武器,不出一會功夫就捕到了一隻兔子和一隻野山雞。
中午燉了一碗兔子湯,扶起這個女子,往其嘴巴里灌了一些肉湯,希望能好一些吧。吃過午飯,武月綾開始下河摸魚,忙碌了許久,這才用劍在淺水灘插到一隻魚,晚上煮魚湯,外加烤雞。
夜晚,篝火燃起,溫暖十足。小猞猁聞到了魚湯的香味,連忙殷勤地叼着樹枝跑到武月綾的面前,喵喵地希望能吃上一口魚肉。武月綾拿着樹枝削成的木筷子,夾了一個魚頭給小猞猁。小猞猁歡快地在旁邊吃着,一臉享受的樣子。
武月綾端起魚湯碗,吹得溫熱後繼續喂些食物給這個女子吃,畢竟受傷嚴重,不多補充些蛋白質不行啊。
喂完這碗魚湯,自己才坐到鍋前吃着魚肉和湯,然後接着烤山雞,至少目前已經適應了野外的生活,本來想找個有人煙的地方,不過這裡看來是找不到了,而且現在帶着這個重傷員也沒辦法找。流浪野外都快一個月了,明明是朝着地圖的方向前進的,難不成走錯了?可是指南針總該不會出錯吧,這麼久了都不見有人煙的地方。
武月綾打算前往襄郡,再從襄郡坐水路前往長安,捲起地圖,伸個懶腰,照目前來說,自己還錯誤估計了行進的長度,取出自己的‘臨時帳篷’,接着休息。
這樣度過了些時日,期間這個女小偷發過燒。還好已經是春天了,武月綾根據陸母帶她尋找藥草的記憶,在山野裡尋到了一些剛剛長出來的藥草,熬出藥水,餵給這個女子喝,竟然止住了高燒。
再過一段時間,細細算來也有一個月了,袋子裡的鹽還剩下三分之一。武月綾發現這附近的野味基本都被她抓光了,除了河裡能撈到魚之外,吃不到美味的烤雞烤兔子了。
小猞猁也稍微長大了一些,已經跟普通小家貓差不多的大小了,但依舊喜歡在武月綾的懷裡睡覺,特愛黏着武月綾。
武月綾有空閒的時候都會打量這個女子,俏白臉,柳細眉,眉宇間帶着一些堅韌的氣質,看上去還是比較柔美。同時也在她的衣服內層裡發現了一個令牌,似乎寫了一個花字,令牌是鐵製的,拿在手上十分有質感,除了這個,並沒有看到其餘的東西,身上連錢也沒有。反倒是自己,帶了好幾塊黃金在身上,還有幾千文銅錢,根本沒地方花,不僅佔空間,還沉甸甸的。
實在悶得很,就抓來小猞猁逗貓解悶,或者拿出紙墨筆硯,寫了一首李白的靜夜思,然後再回憶默寫着歌詞。偶爾也會懷念一下過去的生活,包括自己在現實世界中的家人,不過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宿舍中的自己肯定是掛了的,反正現在活得好好的也不錯,更重要的是可以去長安逛逛。
一日,春陽暖照,武月綾見這個女子身上的傷已經結上痂了,不知道能不能坐上馬,不過馬太顛簸了,萬一崩裂了傷口那還得了,只能將這衝動作罷了。
這裡得野味已經被武月綾捕捉得一乾二淨,除了河裡摸魚,武月綾還在樹上捉到了一隻烏黑的蛇,二話不說,燉了鍋蛇湯,發現這種蛇湯還真甜,同樣也餵了些給這個女子喝。明明傷都好了,就是不知道她怎麼還不醒,也真是奇怪。
武月綾從河裡面出來,提了兩條大魚,這次比較走運,在水裡守了許久,堵到了兩條大魚,拿着尖銳的木棍子一戳就中,弄得武月綾開心死了,晚飯可以吃飽了。
回到營地,武月綾發現這個女子似乎醒了,女小偷眼睛四處瞎轉溜着,不過其還躺在地上就是。
“醒了?”武月綾將插着魚的木棍子擱置在樹邊,從腰間取出黑色的左輪,看向躺在地上的女子。
“啊~啊~啊咿呀...”女小偷啊了幾聲,好像有些癡呆。
武月綾臉皮抽了抽,傻了?一羣神獸立刻在武月綾的心中奔騰,合着自己救了個傻子?怎麼整?還期待着對方能給自己指個路什麼的...等等,武月綾忽然回過神,差點被忽悠了,好傢伙,裝的吧!
武月綾盯着這女小偷的眼睛盯了一會,隨後喚起了小猞猁的名字,“喵喵喵,快過來。”
喵?小猞猁疑惑地喵一聲,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昂起腦袋望向主人。
“喵喵喵,”
喵?
“去抓一隻蟲子來,”
喵!
小猞猁連跳幾下,跑到草叢裡,不多時就捉了一隻蟲子回來,還是活蟲子,雖然不懂主人明明嫌棄死了蟲子,怎麼會突然想着要蟲子呢。
武月綾折兩根樹枝當筷子,夾起蟲子,來到女小偷的面前,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叫你裝,看你裝得住嗎,“來,乖寶寶,吃飯飯了。”
武月綾故意哄了起來,同時夾起不知名還在筷子間掙扎的蟲子往女小偷的嘴巴里放去。
啪,一直啊啊咿呀的女小偷實在忍受不了,一掌連着筷子都拍飛了,也不再裝傻了。
那蟲子好像得救一般的趕緊在地上爬動,想要逃走,小猞猁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撲將上去,小爺我都給你安排好了,往哪逃!
武月綾在衣服上拍拍手,站了起來,轉動手裡的左輪,笑道,“不裝了?”
女小偷生氣地撇開眼,最終還是迴應了,“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
“嗨喲,老孃...啊呸,老子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顧你這個重傷員,醒了還給我裝昏迷,以爲我沒看出來嗎?傷口早就結痂了!”武月綾不樂意了,小偷就是小偷啊,狡猾得很。
“呃呵呵...”女小偷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重新看向這個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少女。
“叫什麼名字?”武月綾問。
女小偷眨了眨眼睛。
“說真名,”武月綾沒好氣地抱臂。
“叫花楚兒...”
“嗯,家住何方?以何爲業啊?”
“啊?”花楚兒有些懵了,但還是回答了,“沒有家,我是賊...”
“哦,知道了,好好的年紀當什麼賊啊。”武月綾也不再懷疑,畢竟人家身上的令牌上就刻了一個花。
“大恩人是哪裡來人啊?”
“我?從太空來的。”武月綾笑了起來,坐了下來,天邊的夕陽微紅。
“太空?我從未聽過這個地名,莫非是外族...”
“不是,我是漢人!正宗的漢人。”
“小女子謝過救命之恩,無以爲報,要不以身相許吧。”花楚兒轉了轉眼睛,調皮道。
“嗯,沒問題,以後你就是我的隨從了。”
女小偷認真地看着得意笑着的武月綾,呆了一會,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