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上那些歲月 406,新的戰鬥(18)
突然出現的天道軍水軍營打了官軍水師一個措手不及,鋪天蓋地的箭支射向官船,頓時有數百名官兵中了箭,同時,由於大部分箭支的箭頭都纏了油布並被點燃,這些火箭釘在官船上也立刻燃燒起了甲板與船艙,
劉團練使由於急切想捉拿那幾十名天道軍士兵,一直站在行在最前面的一艘戰船的船頭,結果直接被那鋪天蓋地的火箭射中,幾乎被射成了刺蝟掉進了水中失去了蹤跡,也肯定是活不了了。
主帥突然死亡,官軍羣龍無首立刻大亂,不過一些普通軍官也開始慌忙組織弓箭手進行了反擊,但他們用的弓都是普通的長弓,射程根本連斷魂弩的一半都不到,結果沒過多久,天道軍就從容的完成了斷魂弩的重裝,第二波箭雨再度射出,官軍只能躲藏在船艙中,驚恐的聽着如雨點般的火箭射在船上發出令人恐懼的聲音!但更恐怖是釘在船上的火箭正在燃燒着戰船,但官軍卻無法走出船艙去救火!
而等第二波弓箭齊射後,雙方的距離終於進入了普通弓箭的射程,天道軍已經救起了那幾十人,並開始轉而使用黑漆弓展開了攻擊,
黑漆弓自然無法跟一次能射三支箭的斷魂弩相比,於是射往官軍船隻的箭量大幅減少,官軍們也終於可以走出船艙開始救火的救火,反擊的反擊,只不過天道軍雖然改用了黑漆弓,但射擊精度卻提高了許多,所以依舊死死地壓制住了官軍弓箭手的反擊,
隨着火勢的愈發兇猛,錯失了剛剛最佳救火時機的許多官船終於控制不住的燒了起來,官軍們的心理防線崩潰了,火勢最猛的一些船上的人開始了跳水逃生,跟在後面的一些還未被波及的戰船也有很多調轉船頭開始逃跑,依舊堅持救火併對天道軍展開反擊的戰船已是越來越少,
終於,隨着雙方戰船的最終相碰,阮小二率領阮小五與阮小七拔出戰刀一聲高呼,“殺!殺!殺!”
天道軍衆人都勇猛的跳上官船與官兵戰在了一起,雙方正式展開了肉搏戰!
此時雖然官軍的人數依舊比天道軍要多,但經過連番的主艦被毀,主帥戰死,戰船被燒得打擊,官軍的士氣已經低迷到了極點,又哪裡是天道軍將士的對手,立刻兵敗如山倒,被兇猛的天道軍衆人要麼殺死在戰船上,要麼驅趕進了水中,參戰的官軍軍船也一艘接着一艘被天道軍攻佔,而後面那些正猶豫不決的戰船一看形勢不對,立刻慌忙調轉船頭就跑,天道軍則趁勝追擊,留下十幾艘船處理落水的官兵以及俘虜,剩下的幾十艘船瘋狂的向落荒而逃的幾十艘官船追去!
湖泊上的戰鬥全都落在了水岸上的官兵以及天道軍的眼中,
一看官兵水軍戰敗落荒而逃,天道軍頓時大聲歡呼起來,金沙灘關卡之上一片山呼海嘯,
而與之形成鮮明地比的是官軍這邊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官軍們面面相覷,一臉的驚恐,從大軍集結到現在,濮州與博州兩路人馬先是被全殲,呼延灼部五百騎兵又被打殘,現在就連濟州水軍也敗了,官軍已經相當於連敗了三場,而且都是慘敗,梁山賊寇的戰鬥力之強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官軍的士氣在迅速的渙散中。
高廉的臉色則已陰沉到了極點,事情進展到這一步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他從一開始擔任剿匪聯軍主帥就只想着如何用兵如神殺盡賊寇,將戰功上報朝廷不但贏得朝廷嘉獎,升官發財,更能佔據數百萬貫財富。
所以,即便濮、博兩州的覆滅也沒讓他放在心上,甚至爲了堵住呼延灼的嘴,還命劉挺故意對呼延灼隱瞞了許多梁山賊寇的真實情況。
但事情發展到現在,他突然意識到原本認爲十拿九穩的剿匪好像並不是那麼簡單,甚至極有可能會……失敗!
如果失敗了會怎麼樣?高廉突然感到一絲恐懼,這種恐懼讓他不由深深打了一個冷顫!
不行!自己絕對不能坐以待斃!高廉深呼吸兩次,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擺好陣型的七千名州兵,終於又給自己重新找到了一份信心,或者說,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無論怎麼說,自己大軍的主力還好好的,還有七千多人,只要自己能不惜代價攻破梁山完成剿匪,哪怕代價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也無所謂,因爲只要勝了,大哥高俅一定能給自己擺平善後的事!
更何況在梁山的側面,呼延灼也正展開着進攻。
雖然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證明了呼延灼纔是正確的,雖然這種感覺讓高廉很不舒服,但高廉現在也只能期盼呼延灼能從側面攻破梁山賊寇,即便日後上報軍功時給他多報一些也無所謂!
高廉想定,立刻一聲令下,“徐州軍、兗州軍、齊州軍聽令!”
三軍主將一愣,心中不由齊齊暗道一聲糟糕,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地膽怯,卻也只能苦着臉上前一步道,“在!”
高廉下令道,“本帥命你三路人馬四千人強攻賊寇,徐州與兗州軍負責攻城,齊州軍負責掩護!”
齊州軍一聽自己只是負責掩護,也就是射射箭,喊喊話,根本不用上前拼殺,當即僥倖的大喜道,“是!”
徐州與兗州軍卻呆住了,賊寇如此強悍又士氣正旺,自己這邊連個像樣的攻城武器都沒有,高廉說是讓他們去攻城,但跟去送死又有什麼兩樣?於是兩軍主將隨即愣在了當場,對於高廉的命令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高廉心情正糟,一看頓時勃然大怒,也顧不得情面了,當即用力一拍桌子喝道,“你們兩軍爲何不接令?是想違抗本帥的命令嗎?!”
濟州與兗州主將咬咬牙,把心一橫道,“主帥,賊寇城牆又高又險,但咱們的投石車、牀弩、攻城車都在濟州軍的戰船上,如今濟州軍逃走了,咱們沒那些東西怎麼攻城?”
高廉喝道,“不是還有云梯嗎?!”
“只用雲梯……只怕傷亡會很重……!”
高廉氣的又是狠砸一下桌面,“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本帥命你們不惜代價也要攻下賊寇的關卡,若敢違抗命令,本帥有權對你們軍閥伺候!”
兩軍主將眼見再無挽回的餘地,終於長嘆一聲領了將令,隨即出了營帳帶領人馬戰戰兢兢的朝着金沙灘城樓衝去。
“大頭領,敵人開始攻城了!此地危險,請大頭領移駕宛子城!”吳用指着城下如螞蟻一般衝來的官軍急忙對鄭飛說道,
鄭飛卻毫不在乎的擺擺手,反倒又往前走了兩步並唰的一聲抽出了佩刀,
整個城樓上幾百名天道軍士兵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鄭飛的身上,
天道軍三千兵力,一千撥給了鄧元覺的騎兵團下山去了,水軍營三百多人正在湖泊上與濟州軍激戰,晁蓋的第三團又有近八百人兵分山側一夫關,現在鄭飛手中可以調動的兵力就只剩下了不到九百人,也就是集中在金沙灘關卡的這些人了!
所以金沙灘雖然山前三關的第一關,卻也在某種程度上相當於最後一關,只要這一關守不住,即便這些人可以撤到後面的宛子城重新展開防禦,但帶給士氣上的打擊卻是天道軍承受不住的!
所以鄭飛從一開始就準備死守金沙灘,撐到計劃中反擊時刻的到來!
鄭飛的目光掃過九百名士兵的臉龐,大喝道,
“將士們,在你們的背後,是我們的家園,是我們的兄弟姐妹,是我們的父母與孩子,是我們每一個人最珍貴的一切!而你們,則是他們的保護神,是他們的勇士!敵人雖然多,但都是紙老虎,根本不用怕他們!勇士們,今天我會留在這裡,與你們並肩戰鬥,與你們一起誓死捍衛我們的家園與親人!”
“誓死捍衛!誓死捍衛!”天道軍將士一聽大頭領會留下來與他們一起戰鬥,尤其是聽了他的話後,都是精神大振,激動齊聲振臂高呼!
鄭飛一聲令下,“斷魂弩,準備!”
天道軍將士們立刻拿起早已準備好放在一邊的斷魂弩,調整好方向與力度,瞄準瞭如洪水般衝來的官兵,
“放!”鄭飛一聲令下!
嗖嗖嗖……!無數箭支騰空而起,像雨點一樣呼嘯着衝向了官軍!
只見在官軍隊伍之中,頓時如割草一般割倒了一大片官兵!
那些州兵哪裡見過這種陣勢,立刻嚇得扭頭就往回跑,唯恐那催命的箭雨過會再射向自己這邊,
後面的高廉一看也是心中大駭,他也是直到現在纔看清傳說中的神臂弓齊射竟會有如此恐怖的威力,不免有些後悔當初不該瞞着呼延灼,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此刻絕對不能讓這三州人馬撤下陣來,否則再想趕他們去拼命就難了!
高廉隨即下令,“弓箭手準備,誰趕跑就射死誰!步軍也準備,誰敢逃就砍死誰!”
那些剛逃回來的三州州兵還沒回過神來,就只見許多箭支居然從己方射出,瞬間射翻了許多人,又有許多手持大刀的高唐兵也正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們,都趕忙嚇得停住了腳步,
三軍主將這纔有機會重新驅趕他們返回戰場重新逼近金沙灘關卡,
反正前進是死,後退也是死,三軍州兵意識到這一點後,反倒重拾了幾分勇氣,又拼了命的往金沙灘攻去,
還好,這一次他們再沒有遭到斷魂弩的攻擊,但也沒好到哪去,鄭飛又指揮着衆人用黑漆弓往下射來,州兵趕忙支起盾牌擋箭,也好不容易來到城下並支起了雲梯,順着雲梯往城牆上爬去!
同時,齊州軍的弓箭手也開始用弓箭對城樓展開了反擊。
鄭飛又指揮衆人分工防禦,有的人繼續用弓箭射擊城下及正在爬雲梯的官兵,有的則手持長棍,拼命把雲梯從城牆上往外推,雙方正式開始了焦灼的攻城防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