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那隻大鳥已經被幹掉了,所以後面那些學員的祈禱立刻就生效了。等待了一會確認鐵索不會再突然晃動起來,這幫人才敢繼續往前爬。
天佑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把這個獵物帶過橋去,就算人家要找麻煩自己也可以據理力爭一下,反正自己是正當防衛,說到哪裡都佔理。不過天佑纔剛拴好獵物準備繼續往前爬的時候,腰上的大鳥卻突然開始發光,二十多斤重的鳥屍竟然在幾個呼吸之間分解成了星星點點的光粒消散開來,最後天佑的腰上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繩套。
“我靠,你丫還真是用來測試的怪物啊?死了還帶自動刷新的?”看着消失的鳥屍,天佑覺的這肯定就是紫霄宮用於測試學員的某種幻術之類的東西。
有這樣的猜測只能說天佑對靈魂召喚體系太不瞭解。通靈師依靠妖魂召喚出的召喚物其實應該算作一種靈魂投影,死亡的實質就是投影損壞,這並不代表召喚物會自此消失,但其確實會對妖魂造成一定影響。每次靈魂投影被摧毀,妖魂都會損失一部分靈魂,一次兩次無所謂,次數多了就會導致靈魂缺失,輕則性格大變潛力下降,重則靈魂崩潰徹底消失。
實際上就算是不爲了妖寵考慮,召喚者通常也會盡量避免妖寵被殺。一則是召喚物被殺之後會出現冷卻期,二則是很可能對召喚者本人造成傷害。
儘管利用妖魂召喚出的只是靈魂投影,但投影的奔潰不但會導致妖魂缺損,還會耗盡靈魂能量,所以二次召喚必須要等受創的妖魂先恢復能量,顯然這段時間內召喚物就無法繼續參戰了。
至於說召喚者本人的傷害問題,這個應該算是靈魂契約的副作用。
靈魂契約的存在可以讓使用者隨意的操控召喚物戰鬥,只要一個想法就可以如臂指使的驅策妖寵。但控制是雙向的,當召喚物被攻擊時,傷害感受會反饋到召喚者身上。有經驗的召喚者會在受創瞬間切斷靈魂連接以規避傷害,但那隻白鳥的主人顯然只是個菜鳥,他不但沒保住自己的召喚物,甚至沒來及切斷靈魂連接,結果就是他實打實的感受到了那隻大鳥所遭受的一切傷害。
儘管這些傷害是作用在大鳥身上的,並沒有真的傷到他本人,但因爲靈魂契約傳遞的感覺是完全真實的,所以導致身體和靈魂誤以爲自己真的受到了傷害,於是就出現了應激反應,這就是那人後來噴血的原因。他其實沒有受傷,只是身體以爲自己受傷了而已。
看到大鳥消失,天佑反而放心不少,因爲他以爲這代表大鳥只是個測試用的道具,不是真的被自己擊殺了。於是他很開心的加快速度,不一會就到了橋對面。
索橋這一端的雲霧要比對面淡很多,能見度還算湊合,至少能看清腳下,不過說好的接應人員卻沒有出現,更麻煩的是索橋連接的位置居然是個岔口。除了索橋方向還有三條岔路,找不到接應人員,天佑根本不敢自己亂走。
還好,等了一小會之後,就見左側的那條山路上急急忙忙的跑來一個人影,靠近一看天佑才發現這還是個熟人,正是之前幫他辦理名帖的那名曲姓弟子。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曲風隔着老遠就開始道歉,然後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天佑哪敢跟人家正式弟子擺譜啊,再說他也就是剛到而已,連忙客氣的表示不用在意,自己也是剛到。
一番客氣之後那曲風便指向了右側的那條路問道:“看到那條路了嗎?”
天佑連忙點頭,“看到了。”
“你只要……”曲風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後面鎖鏈發出響聲,兩人一回頭就看到大山正在努力的往上爬。
“天佑,快拉我一把!”看到天佑在上面站着,大山立刻出聲求助。
掛在橋下爬過索橋之後最困難的地方就是如何回到橋上來,因爲爬完整座索橋之後體能消耗過大,這個原本不是很費勁的動作現在也變得異常的艱難。
天佑和麪前的曲風說了聲抱歉,然後趕緊過去幫忙,一下就把大山拖了上來。他沒有看見,曲風在他背後露出了異常懊惱的神情,不過在他轉回身來的時候卻是立刻收了回去。
“呼,累死我了!”大山上來之後很沒形象的躺在地上就在那裡活動四肢,這一路過來他的手腳都是酸脹難耐。
天佑好笑的看了眼大山也沒說什麼,而是重新轉向曲風道:“我們接下來只要從這條路上去就可以了是吧?還有別的要注意的嗎?”
曲風看了眼地上的大山,正要說什麼,後面卻突然又傳來了灌青葉的聲音,再往後還有很多人的說話聲,顯然是灌青葉他們這幫人已經到了這邊。天佑剛剛已經打斷了一次人家的說話,不好意思再來一次,乾脆踢了一腳大山,“去幫忙,我先把解下來的路問清楚。”
大山倒是也沒抱怨什麼,爬起來就過去幫忙了,而天佑則是繼續等着曲風解說解下來要怎麼做。
原本以爲剛剛那條就是要走的路,天佑多問一次不過是確定一下還有沒有別的需要注意的事情,沒想到曲風再次開口卻是話鋒一轉。
“不對不對,我剛剛要說的是你只要走上那條路就等於被直接淘汰了。那條路是通往下方的妖獸谷的,以你現在的實力進去就出不來了。這邊這條纔是正確方向,你們順着這條路上去就是下一個測試場地,上面有人接應。放心,中間沒有岔路,只要順着臺階走,絕對不會出錯。哦對了,把你的名帖拿來,我幫你打分。”
聽完曲風的話後天佑立刻客氣的將名帖遞了過去,但看着他在名帖上打分寫評價,天佑心裡卻泛起了嘀咕。“這人怎麼回事?你剛剛直接告訴我走中間這條路不就完了?先說右邊那條是什麼意思?這要是碰上個性急的,話聽一半就跑出去豈不是走錯了路?難道說這關就是考驗耐心的?不會這麼兒戲吧?”
天佑當然想不到曲風就是故意指了條錯路想要讓他淘汰的,可惜正要說出來的時候大山到了。之後曲風衡量了一下又想把大山和天佑一起指到那條錯路上去,但偏偏這個時候灌青葉他們陸續到達。這人一多他也不敢繼續亂指路了。
原本守在這處路口的根本就不是他,正好剛剛召喚雪鷹的那人吐血暈倒,他就以救人的名義將原本負責這裡的師兄騙了過去。那師兄雖然知道救人要緊,卻也知道這裡不能沒人,因爲右側那條路是真的通往妖獸谷,下面都是門派飼養低級妖獸的地方。這些新來的學員要是誤闖進去,死了傷了都不好,所以不能離人。
最終的結果就是曲風自告奮勇攬下了這個差事,在這裡接應衆人,反正只要指個路外加給過橋的學員按順序打分就好,又不是多難,那位師兄交代了任務後就放心的先去救人了。
曲風弄到了這個機會之後就知道天佑肯定是第一個到的,所以他就想出了這麼個故意指錯路讓天佑淘汰的辦法,可惜,因爲那隻雪鷹的耽擱,天佑和後面人員的距離被縮短了,結果上來之後還沒來及被指向錯誤的方向,後面的人就陸續到達了。
把天佑一個人指錯方向還無所謂,事後有的是辦法解釋,但要是把一羣人全都指到了錯誤的路線上,這仙長們查起來,他也兜不住,所以最終只能放棄了原定計劃。
儘管很想給天佑打個零分,可惜這些人都知道天佑是第一個到的,所以這個滿分還非給不可。無奈的曲風翻開名帖正想往上計分,忽然發現了前面那位師兄加上去的6分額外分,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自己廢了千辛萬苦,好容易才冒險坑掉了天佑的20分附加分,這一轉眼居然又加了6分回去,合着自己之前都白乾了嗎?
咬牙切齒的很想把那6分給抹掉,但毛筆字又沒法擦除,就算是塗改也會引起懷疑。如果是正當塗改也就算了,他這種經不起詢問的小動作那還敢亂動名帖?無奈,他只能恨恨的又在後面寫了個第一名通關加20分的記錄,連評語都沒寫。
天佑這邊也沒在意,拿回名帖看了一下20分沒錯就收了起來,然後就開始幫助後面的人爬上索橋。
他們沒打算幫助所有人,等到灌青葉他們這一組全部過來之後就開始沿着道路往上爬了起來。
這條山路比早上的那條還要坑人,臺階幾乎是修在一道七八十度的陡坡上面的,而且兩側根本沒有扶手,只能手腳並用的往上爬,除了不用擔心落腳點之外,感覺幾乎像是在攀巖。
衆人向上爬了一段之後雲霧開始越來越淡,但衆人的心情卻是越來越糟,因爲隨着能見度的提升,上方的視線所及範圍內,一條天梯一般的石階竟然好像沒有盡頭一樣一直延伸到衆人的視線之外,這可怕的長度實在是讓衆人有些心驚肉跳。
修煉者雖然體能超羣,可也不是機器人啊。大清早就開始爬山,一直爬到中午,衆人的體內都已經徹底耗盡。午飯之時好容易恢復了一些,走了一段山路,又爬過一道索橋,這點剛恢復起來的力氣就又沒了。
如今衆人已是疲憊不堪,而眼前的石階光是目力所及的範圍就不知有多少里長,後面被山林遮擋的部分更是無從猜測。這高度一下就把衆人看的頭暈眼花,不少人乾脆傻愣在原地開始發呆。
“我的天……這……這……你們以前每次都是這麼過來的?”大山忽然想起來灌青葉身後有個人是第三次參加這個考覈了,應該是知道情況纔對,連忙回頭去問。
那人聽到問題立刻苦笑道:“我肯定走過這條路,但你要問我後面是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既然走過爲何會不知道?”天佑也好奇的問了起來。
灌青葉替那人回答道:“你們就別問了。紫霄宮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所有考覈不通過的人下山之後什麼都不會記得,而通過之人都要接受門規約束,根本不允許外傳測試選拔內容,所以至今爲止外界依然無人知曉紫霄宮弟子的具體選拔方式。另外,我聽呂萌說起過,紫霄宮的測試項目也不是一成不變,就算有人泄露也沒什麼用。輪到我們就未必是以前的方式了。”
幾人正說着,其中一人忽然對灌青葉道:“青葉兄,我決定放棄了。”
“爲什麼?”灌青葉很驚訝的問那人:“你不想加入紫霄宮了?這不是你的願望嗎?”
周圍很多人也是勸說了起來,但那人還是搖頭道:“我自己的能力我知道,這條路我是不可能爬到頭的,與其拼死累活的被淘汰,不如就此止步,我是真的上不去了。你們繼續努力吧!”說着真的就開始轉身往下走。
看着離去的那人,衆人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然後所有人都開始思考。不一會,又有人提出自己也要放棄,很快又陸續有兩個人放棄了繼續攀登。他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體力了,而眼前的臺階卻好像沒有盡頭一般,根本就看不到絲毫的希望。如果是早上體力充沛的時候,大家或許還可以試一下,但現在……很多人都知道自己沒希望了。
灌青葉很想阻止大家放棄,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有些事情他是不能替別人做決定的。大山那傢伙對這些離開的人卻是沒有絲毫挽留的意思,反而很開心的樣子。這幫人基本都是權貴子弟,他和這些人本來關係就不好,哪裡會爲了他們難過。
他們的小團隊減員到了只剩7人之後重新開始上路,爬了一段之後回頭往下看,發現臺階上只有大約三十幾人在跟着他們望上爬,算是他們這七人團隊也不過才四十出頭的樣子。要知道過橋之前隊伍可是有一百多人的,這消失的六十多人也不知道是被索橋攔下了,還是和先前幾人一樣被這天梯嚇住了,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兩者皆有。
隊伍在爬行了近一個時辰之後很多人都沒了體力,儘管中間已經休息了好幾次,但這近乎垂直的天梯實在是太耗體能,天佑已經再次用繩索將大家穿成了一串,等於是他在拉着衆人往上爬。可即便如此隊伍的移動速度卻是越來越慢,因爲天佑和其他人的體能都在急劇下降。
“天……天佑……你……別管我們……你自己走。”灌青葉一邊喘氣一邊努力的說出了這段話。
天佑此時也是喘的厲害,體能再好也有個限度,現在他也快到極限了。灌青葉正是看出了天佑也快到極限了,所以才說出了這樣的話。之前幫忙是順手,現在這樣純粹是大家在拖累天佑,這顯然不合理。灌青葉不是那種佔人便宜沒夠的無節操之人,他是君子,而且知禮,這種拖累別人的事情他幹不出來。
大山也是一邊喘粗氣一邊說:“灌青葉這次說的沒錯,天佑你別管我們了……先走吧。”
“這裡又不限時,一個時辰不行就兩個時辰,一天不行就兩天。只要我們不放棄,這山總有到頂的時候,這臺階總有到頭的一刻,還怕到不了嗎?再說了。我們現在可是最快的一組,紫霄宮每年收徒再少也總要有幾個吧?難道還能一個都不讓過?”
天佑這話一出口大家也是猶豫了起來。能通過考覈誰也不想被淘汰,慢就慢一些,總有到頂的時候。
“好,我們聽你的,大家休息夠了就繼續。累死也要爬到山頂再死。”隨着灌青葉的話,衆人重新振作了起來,可惜體能是真的到極限了,速度依然猶如龜速,當然,比跟在後面的那些人已經好了不知多少倍了。
隨着體能不斷下降,隊伍裡已經沒有人說話了,就連天佑也無法再保持呼吸節奏,只剩下劇烈的喘息。當太陽西斜,天空變成一片橙黃之時,衆人終於到達了之前看到的階梯轉角。那近乎直上直下的天梯在此處有一道轉彎,逐漸延伸到了山的另外一側,所以在下面看不見後面的部分。之前很多人都在猜測,到了這裡大概就算是到頭了,不過也有人認爲這裡只是一半。
不管怎麼說,這總算是個目標,衆人最後咬着牙還是爬了上去,只是等衆人轉過那遮擋視線的幾棵大樹之後,卻是徹底傻在了那裡。
此處向上依然是無窮無盡地階梯,彷彿永遠沒有盡頭一般。比他們之前爬過的長度略遠一些的地方,有一處涼亭設在階梯盡頭。但問題是從這裡看不到涼亭後面有什麼。也許那就是終點,也許那不過是又一個轉折。
“青……青葉,……我們……還……還爬嗎?”有人已經撐不住了。之前還能不斷的麻痹自己,到了這裡就好了。可現在卻突然發現,這不是終點,甚至可能不是中點。後面還有多長?要怎麼才能到達頂端?或者說他們能不能到達頂端?
“不要停下,繼續。”在衆人陷入迷茫之時,天佑忽然站了起來。“都別停,我們繼續。爭取在午夜之前爬到那處涼亭。如果那裡是終點,我們就算勝利,如果那裡不過是下一個轉折,我們就在那裡睡一夜,明早繼續。”
“還要爬啊?”不少人都愁眉苦臉的不想動了,但天佑不斷的催促他們,甚至過去拉起還在地上坐着的人,最終大家無奈的只能繼續向上,雖然速度很慢,雖然走走停停,但隊伍終歸是一點點的在向上移動。
天色很快就完全陷入黑暗,天佑停下讓大家喝水吃飯,幸好大家都帶了乾糧,不至於餓肚子,而且進餐時間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天佑從無憂袋中摸出了一隻微型水晶瓶,裡面裝着一滴淡藍色的液體,在黑暗中散發着淡淡熒光。這是賣給白起之後剩下的最後一滴鳳凰淚,天佑猶豫着是不是應該把這東西用掉。他確定,如果把這滴鳳凰淚倒入水袋中稀釋一下,衆人只要每人一口,絕對可以輕鬆衝上山頂。但爲了一次測試,用掉如此珍貴的東西真的好嗎?關鍵是這測試是不限時的,也就是說他們並不會因爲慢而被淘汰。既然如此,那就更沒有必要使用了。
重新將鳳凰淚塞回去,等到大家吃完東西,衆人開始繼續上路。臺階兩側都是七八十度的陡坡,上面長滿了茂密的植被,根本無處安身,晚上想要休息只能爬到那處涼亭,至少那裡有平地。
夜晚的紫霄宮靜的可怕,這裡的山上似乎沒有鳥獸,連蟲子都沒有,除了風聲和樹葉搖晃的聲音之外什麼都聽不見。不斷向上走走停停,衆人總算是在午夜之前到達了那處涼亭,就連天佑都幾乎累癱。
登上涼亭的天佑沒來及呼喊下面的人,先是伸頭去看外面的情況,他也很揪心這裡到底是一個轉折還是終點,然而當他的腦袋伸過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站在涼亭中央向他點頭微笑,而亭中兩側還站着一男一女兩名成年人,在他們的身後是幾十名紫霄宮正式弟子。
天佑愣了一下才突然反應過來,趕緊用力想要爬上去,但剛一發力腰上的繩子就繃緊把他給拉住了。因爲兩腿發軟,他只感覺身子一歪就要往後倒去,還好老者身邊的男子反應快,一步跨過來伸手拉住了天佑,一使勁將其又給拽了回來。
“到……到頂了!”大山跟在天佑後面被一下拉上臺階,看到這麼多人,以及人羣后面的建築羣,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這該死的天梯終於是到頂了。
這時候後面的正式弟子們也紛紛跑了過來,幫忙把天佑他們一個個的拽上來。身上的繩子也被解開,然後扶到了亭子中坐好。
那名長者微笑着看向天佑一行,然後說道:“我乃紫霄宮寶器宗大宗主振遠上仙,剛剛路過此處,聽說有人到了山頂,驚疑之下故而在此等候你等。”
“上仙。”天佑幾人都想要行禮,結果剛一動就被伸手製止了。
“不必多禮。你們現在應是都到了極限,能撐到此處實乃毅力非凡。本來此項測試只要你們堅持到明日正午便算通過,不管爬到哪裡,我們都會派人接引上山。不過你等能堅持不懈爬到山巔,實數不易。
本門開派千多年來,能在第二日午時之前抵達山巔者不過千人,能於午夜之前抵達者不足百人,不做嘉獎說不過去。這樣,今日我就爲你等特批,允你等七人每人額外三分。”
一聽額外加3分,衆人趕緊就要謝,不過還是被攔住了。
“好了,今日你們想必都已疲憊至極,我已命人備好了飯菜和熱水,你們用完可以安心休息,明日午時會有人通知你們開始下一項測試。你等速去吧。”
天佑他們趕緊拜謝,這次對方倒是沒攔着他們。
被送到飯桌上之後衆人簡單吃了些就被送去了洗澡的地方。沒想到這山頂上還有大型浴池,感覺很像溫泉,但這裡是山頂,似乎不應該有溫泉纔對。不過衆人也沒細想,泡進池子之後一個個都舒爽的忍不住呻.吟出聲。
雖然得知本來不用爬到山頂也能過關,但因爲額外的三分,衆人都感覺之前的苦沒白吃,而且大家都天佑都是非常的感謝。最後那段路衆人差不多都是被他硬拖上去的,要不是天佑,這羣人裡估計至少有一半到不了山頂。
因爲太累,衆人在池子裡泡了不一會就不自覺地睡着了,連天佑都陷入了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他們沒注意到的是,送他們過來的那些弟子看着他們都是無比的羨慕,因爲這池水可不只是溫水那麼簡單,說是洗筋伐髓也不算過分。就算是門內弟子每個月也只有一次免費使用機會,再要多用就要消耗門派貢獻積分,而且至多隻能兌換兩次,也就是一個月最多泡三次。至於說外人……那根本是想都不要想。
天佑他們還沒有成爲正式弟子就得到了一次浸泡昇仙池洗筋伐髓的機會,這種好事一般人是想都不敢想,更何況今晚泡一次,明天的考覈肯定大佔便宜,這幾乎是內定入門沒跑了。
在天佑他們享受昇仙池的時候,呂正義卻正在大罵曲風。“什麼?居然讓他到了迎客院?你幹什麼吃的?不是讓你帶柳泫明去幹擾了嗎?他是怎麼過的飛雲橋?”
“這個真不怪我們!柳師兄當時召喚了他的雪鷹在橋上攔截,誰知道那小子也有妖寵,而且他的射術驚人,竟然中途將柳師兄的雪鷹射殺了,之後就……”
“什麼?居然射死了雪鷹?他在空中怎麼射箭的?”
不管曲風怎麼解釋,呂正義反正就是不相信。他雖然也知道天佑厲害,可雪鷹畢竟是正規的妖寵,沒道理幹不過一個練體期的準修士。再說當時在索橋上,人掛在上面就已經很困難了,哪還有能力射箭?而且那麼大的風,視線又不好,這得什麼箭術才能射死雪鷹啊?至於說天佑的妖寵,呂正義是知道嘲風孵化的,可之後到了王城他就一直沒再見過嘲風,根本不知道嘲風已經大變樣,自然不相信天佑和嘲風配合起來能幹掉雪鷹。
“哼,到了迎客院就到了迎客院,明天看我親自出馬,這紫霄宮你說什麼也別想進來。一個山野獵戶,我不會讓你有和我平起平坐的那一天的。”呂正義恨恨的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