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一聲提醒讓衆人瞬間反應了過來,立刻跟着他一起往回跑,不過曲童卻是湊過來問道:“可這裡是唯一出口,我們就算是跑回去也出不去啊!”
“誰說這裡是唯一出口的?”天佑邊跑邊解釋:“我們去黃泉渡,順河而下,走水路,換個方向重新上岸。中立區又不是隻有這一條對外通道。”
雖然這個辦法需要繞過整座東界山,活動範圍稍微有點大,時間上肯定也需要消耗不少,但不得不說這個辦法確實是比較安全,至少可以避開亡靈潮和妖物的襲擾。
統一意見之後隊伍依然保持着原來的速度向黃泉渡奔去,跟着他們的那些村民實在是快不起來,除非丟下他們,否則就只能用這種龜速逃離。然而丟下村民顯然不是天佑能幹的出來的事情。
其實往黃泉渡方向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黃泉渡之所以叫黃泉渡,最大的原因就在於這地方距離白骨洞太近了,中間只有一道高聳的山崗隔離。黃泉渡背靠白骨洞,就如同是從生者之境走入亡者之境的入口一般,故而被稱爲黃泉渡。如今那白骨洞外的鬼霧不知爲何四溢而出,杏黃村都被亡靈潮襲擊,這黃泉渡也未必就能倖免。不過走杏黃村強行突圍這幫村民必然是十死無生,從黃泉渡脫離說不定還有一絲生機,天佑自然知道選哪邊。
事實上黃泉渡雖然距離白骨洞的直線距離更近,但中間那道山崗卻是非常的高,而且極爲陡峭。就算是那些亡者的體能,應該也是輕易上不去的。最重要的是,山高則鬼霧無法完全覆蓋,而低階亡靈通常是不會在鬼霧之外遊蕩的。因此,天佑估算,黃泉渡遇襲的概率其實是要低於杏黃村的。
不知道是不是後面的那兩隻妖物足夠彪悍吸引了所有亡靈的注意,隊伍一路衝出杏黃村都再沒遇上一個亡魂,一路輕輕鬆鬆的就上了兩地之間的道路。而且,不同於中立區的其他地方破敗的土路,杏黃村與黃泉渡之間的那條直道全部都是平整的石板路,而且中間也沒有真正的荒野,視線範圍內總能看見一些零落的建築和路邊大片大片的貨物堆放場。
很明顯,黃泉渡與杏黃村因爲商道的發展而有趨於融合的跡象,如果此地商路能再發展個七八年,兩個村寨必然會融合爲一處中大規模的城市,而這條主幹道周圍都會變成市中心。可惜,現在不光是城鎮沒了指望,這兩個村子還能否健在都是未知數了。至少杏黃村如今的入口已經死了個七七八八,估計活下來的也不大可能繼續留下來了。
天佑正發着感慨,忽然聽到身旁一位老農模樣的村民詢問:“上仙,上仙?”
“啊?老人家何事?”
“不知上仙可還有水嗎?我等在家中躲藏數日,剛剛又是一陣疾奔,現下實在是口渴的厲害。老朽倒是還能堅持,只是有些體弱的怕是撐不住了。”
老者說的客氣,天佑也沒多想,隨手將只剩半壺的水囊遞了過去,然後繼續趕路。隊伍的移動速度其實已經降低到緩慢行走的狀態了。天佑他們這些修士可以不眠不休的徹夜狂奔一整日,但村民不行。就算是常人經過之前的奔跑也會疲累,何況這些人都在家中蹲了兩日,也確實沒那個體力了。所以現在大家都在緩慢的走着。不過,雖然速度下降了,隊伍裡的人卻是大多改成了自己步行。
剛被發現的時候村民們大多在家中蜷縮躲藏了兩日,驟然運動起來有些不適,但經過這麼長時間已經逐漸活動開了,加上如今速度慢,倒是都能自己走了。
天佑剛剛遞過去的水囊就在那些能夠自行行走的村民之間傳遞着,天佑注意到他們並非因爲借出了水囊,而是因爲後方發生了一些爭執。儘管這些人已經刻意壓低了音量,但隊伍橫豎就這麼些人,天佑的五感又異常的敏銳,自然還是聽見了。
有些不悅的皺眉回頭望向人羣,被目光掃過的人大多立刻安穩下來,唯獨拽着水囊的兩個人始終不肯鬆手。
看這兩人的樣子,天佑有些氣惱,轉身停了下來,等着人羣追上來。其他村民見到擋在那裡的天佑都紛紛從兩側繞行,他們都知道天佑在隊伍裡處於領導地位,周圍的仙人都聽他指揮,他們這些普通村民自然更是敬畏。
那倆拽着水囊不放的村民也注意到了天佑,卻依舊不肯放手,但兩人也都有些懼怕天佑,所以故意放滿了速度。但天佑站着不動,他們再慢也還是走到了天佑面前。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拉着水囊,也無法繞行,只能停在了天佑面前。
沒有說話,天佑也懶得教育這倆不團結的村民,只是伸出了一隻手。兩人看了眼天佑的手,又看了看水囊,最後還是沒敢放肆,一起把水囊遞到了天佑手中。
接過水囊的天佑立即轉身,對着已經經過的人羣問:“還有誰沒分到水的?”
人羣有些膽怯,不敢答話,遲疑了一會,還是那之前的老者跑了出來。“上仙給我吧,老朽負責分配,保證每個人都能喝上一口。”
天佑沒接話,直接把水囊遞了過去,然後加速向前走去。
老者看天佑過去立刻跑向一對母子,給大人孩子每人分了一口,然後又去遞給其他人,並且每次都囑咐着:“少少一口,少少一口。”
三十多人的村民就算是每人一小口,水囊裡面的水依然是不夠分的,老人沒辦法,又去找其他人求水,最後從一位師兄那兒又要到了一壺水,立刻跑回去分水給大家喝。
之前被天佑要回水囊的那兩個如今似乎達成了一致,互相對了下眼神,衝着拿着水囊的老者又走了過去。
天佑雖然走在前面,注意力卻一直在這邊關注着。他不太理解一壺水而已,爲什麼要這麼小心的分着喝,當然他更不理解後面那倆比較強壯的爲什麼要搶水。事實上根據那位來過此地的師兄描述,再有一個多時辰隊伍就能走到黃泉渡了,那裡必然是有水井存在的。就算這幫人再怎麼多日未曾進水了,一個多時辰也不至於熬不住吧?何必要搶呢?
然而,天佑這邊還沒想通,那倆強壯的村民就再次下手了。這次兩人一起行動,其中一人一把捏住老人遞給一個瘦弱村民的水囊,另外一人則單手搭在了那村民脖子上,用眼神警告着老者。
村民看到兩人動作,伸出的手掌也自然而然的落了下來,老者雖然沒動,但手中的水囊還是被搶走了。整個過程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搶到水囊的村民立刻就把水往嘴裡倒,而且不是對着壺口謹慎的喝,而是好像綠林好漢喝酒一樣,直接仰頭拉開一段距離往嘴裡倒,做的好像特別豪爽的樣子。卻不知道他們那東施效顰的樣子活脫脫兩個小丑一般。
天佑注意到了這個小小的衝突,卻沒再管。幾口水而已,不值當他反覆出手。這些村民怕這兩個人,就算天佑幫忙了,回頭他們一走,這些村民照樣還是要被欺負。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還不如不要插手,不然反而是害了他們。
天佑不是那種只圖一時爽快的愣頭青,自然也不會做那種看似英雄實則莽撞的事情。當然,主要還是這件小事並不嚴重,涉及原則問題的時候天佑肯定是寸步不讓的。
那邊喝水的那人剛倒了幾口水,水囊就被搶了去。另外一人也是仰頭就灌,咕咚咕咚的倒是比前面這個節約的多,但速度也快的多。
一袋水在兩人的爭搶中很快見底,根本沒留一滴。之前那人終於搶回水囊,往嘴裡倒了倒,結果卻沒倒出水來。氣惱的把水囊砸在地上,這纔想起來水囊是前面仙人那裡借來的,趕緊又後怕的撿起來擦乾淨丟回給老者。膽怯的看着前面的仙人,確認他並沒有注意這邊才放下心來。
天佑剛剛就一直在想這兩人行爲的原因,中間也真想到了一些之前忽略的問題,但似乎又不構成他們這種行爲的動力。
前面的黃泉渡確實有水井,但兩地不像杏黃村與趙村距離那麼遠。如果說杏黃村的井水都被污染,那就說明地下水出了問題,而黃泉渡距離那麼近,多半井水也有問題。天佑之前一時沒想到那麼多,後來仔細想想倒是明白了。至於所渡口所在的黃河……那水除了澆地還真就沒法直接喝。
神洲大陸的黃河水也是昏黃無比,而且其中也不知道有什麼東西,總之人畜都無法飲用,即便燒開了也不行。喝過之後必然上吐下瀉,體質不好的甚至會因腹瀉導致脫水而死。這麼恐怖的河水顯然是不能喝的。而如果這樣一想,那麼前面的黃泉渡等於就是一片沒有水的荒漠一般。儘管它看似靠近水源,其實卻根本沒有飲用水。以前有水井可以用,現在水井都不安全了,自然就更是缺水了。
但是,就像天佑之前想到的一樣。哪怕黃泉渡找不到水,坐船順河而下,連夜行動,明日午時之前就能到達下游港口。這些人就算再怎麼渴也不至於這點時間也扛不住吧?剛把他們解救出來的時候天佑他們可是每個人都餵過幾口水的。
想不通那兩人的想法天佑也沒多費腦子,現在要關注的重點是如何把人都帶出去,但是,隨着路程推進,那兩人的樣子就越來越不對勁。
起先這兩人喝完水確實安生了一會,但很快就開始抓耳撓腮的四處活動,就像是毒..癮發作卻找不到毒..品的癮君子一樣暴躁起來,看什麼都不覺得不順眼。但是仙門中的修士在普通人眼裡實在是太高端了,這兩人就算處於這種狀態也依然不敢找天佑他們的麻煩。但是不敢招惹天佑他們,旁邊不是還有軟柿子嗎?
那倆人很快移動到了一名女子身胖,然後低聲威脅慫恿讓她去找天佑他們借水。
說實話,這兩人發瘋什麼的天佑都能理解,就算他們欺負同行的村民也不算奇怪,但最後的目的居然是要借水,這就不太正常了。
他們倆之前已經喝掉了一囊水,而水囊的容器其實遠比家裡的水壺要大的多。那一水囊的水起碼有兩升以上。也就是說這兩人每個人都至少喝了一升水。
已正常人的需水量來說,一升水已經不是夠不夠的問題了,而是喝不喝得下去的問題了。這兩人短時間內喝掉了這麼多水,卻還是一副渴的受不住的樣子,這就很不正常了。
那女子也就是個村婦,被威脅之後只會低着頭哭,不知道反抗,也不敢按他們說的跑來找天佑他們要水。兩人也不敢弄出太大動靜,發現這女人太沒用,目標又很快轉到了旁邊一個瘦弱的村民身上。
這個村民被兩人威脅之後終於還是動了。比起凶神惡煞的兩人,上仙們至少還算溫和。
那村民最終從曲童那兒要到了一隻水囊,然後千恩萬謝的步步後退想要回到村民中間,然而那兩人甚至都已經顧不上曲童尚未移走的目光,就這麼搶過村民手中的水囊仰頭往嘴裡灌去,期間因爲爭搶的太厲害至少灑出了五分之一。但兩人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是一味的搶奪水囊,就像下一秒便會渴死一般。
一袋水很快被兩人瓜分乾淨,而曲童也注意到了二人不正常的行爲。事實上此時隊伍中的紫霄宮人員都注意到了這裡的不正常,天佑甚至已經重新回到了人羣中央。
那兩人喝完水後便暴躁的扔掉水袋,再沒顧忌那是上仙的東西,而後兩人的目光就如餓狼一般開始在周圍搜尋着,並且最終鎖定了呂萌。
換做是普通小姑娘被兩個大男人這樣盯着應該已經嚇到尖叫失聲了,但呂萌是修士,凡人在她眼中算不得螻蟻卻也強不了多少。即便通靈師不是以近戰見長的,但對付兩個凡人也不過是擡擡手的事情。
兩名村民盯着呂萌之後似乎稍稍還有些猶豫,雖然他們已經明顯失去了理智,可修士的身份卻還是產生了相當嚴重的威壓,讓他們一時之間有些躊躇不敢直接撲上來。
看着兩人越來越不正常的反應,天佑擡手示意了一下。天佑和另外一位師兄很快反應過來,上前示意其他村民向兩側分開。可惜,村民不是軍隊,做不到令行禁止,而且連續的遭遇讓他們一直處於驚慌與疲憊之中,因此這些人的反應甚至都達不到普通人的標準。
白冰雨和那位師兄的意圖很明顯,可隊伍中的人依然反應遲鈍,只有幾個人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向兩側移動,躲開了那兩人的身邊。好在這幾個人還拉走了一些人,中間還傻愣着的人倒是也沒剩下幾個了。
一名村婦抱着個幾歲的孩子,傻愣愣的看着不斷揮手示意的白冰雨,然後張着嘴,竟然傻傻的走到了那兩人中間。看到白冰雨皺起的眉頭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不對,可她已經無限趨近於零的思考能力還是無法理解白冰雨的意圖,竟然又向後退了兩步,雖然稍稍拉開了點距離,卻還是在兩人身邊。
還好,這時一個反應遲鈍的男性村民總算是讓快要鏽死的大腦運轉了起來,而且這位的心地還算不錯,反應過來後趕緊上前一步拉住那位母親向路邊拖。可惜,這位村婦目前的狀態基本上已經和失心瘋差不多了,原本就不算堅強的她早已經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大腦已經徹底固化成了一坨岩石。面對那村民的拉扯,她居然本能的開始抗拒,而掙扎了起來。
本來單純的掙扎倒是問題不大,關鍵是這村婦在掙扎的時候居然還在小聲的哼哼着,發出一種害怕又不敢叫出聲的奇怪聲音,就彷彿是被人捏住嗓子之後發出的尖叫聲,聲音都被悶在了嘴裡喊不出來。
原本那兩名不太正常的村民此時的智力也出了問題,目光始終鎖定在呂萌身上,根本沒有去注意周圍的其他人,然而近在咫尺的聲音卻還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那好心村民的善心也就到此爲止了,看到兩人轉過頭來,這村名立刻鬆開了那婦女向着外圍一位上仙的背後跑去。他知道到了那邊就安全了。
隨着這位村民的離開,周圍還愣着的幾個人也終於紛紛醒悟開始散開,不是他們突然變聰明瞭,而是中央那兩人變了,變得徹底不像人了。
之前兩人還只是行爲不正常,但就在剛剛那袋水下肚之後,兩人的外貌也開始出現了變化。他們的皮膚在迅速的變白,血色正迅速的從他們的臉上消失,幾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兩人的臉上就再沒有半點血色可言了。
蒼白的皮膚下,道道青紫色的血管卻異常隆起,像一條條蟲子一般趴在他們的臉上。同時,兩人的眼睛開始逐漸發白,瞳孔消失,整個研究只剩下一片渾濁的蒼白。
這已經完全脫離了人的範疇,只要他們躺在地上不動,說是死人絕對沒人會有不同意見。
這幅尊容立刻嚇跑了那些反應慢的人,可問題是那婦女卻還在滿臉不知所措的看着離她而去的那個村民。她有限的思維能力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爲什麼“放過”了她。
“吼……”就在女人必知所措的時候,身後極近的地方卻突然傳來了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女人慌忙轉頭去看,然後立刻就是一聲尖叫,抱着懷中孩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用雙腿等着地面,就這樣一點點的往後蹭。儘管她看似已經很努力了,但這個速度其實也就比蝸牛快點,能否比得過烏龜都還兩說。
村婦的尖叫終於讓那兩隻怪物徹底爆發了,他們幾乎同時朝着努力了半天也只跑出了兩三步遠的村婦撲了過去,而那婦女則是立刻閉上了眼睛,扭身將孩子護在了身下。至於其他積極一點的反應……抱歉,她沒那麼多腦細胞可以用來思考那種事情。
不過,預料中的痛苦並未發生。就在兩個怪物跳起來的瞬間,天佑和趙靈韻就同是動了起來。一人一個,將兩隻跳起來的怪物直接抓住,從半空中拽回了地面上。
已經徹底異變的兩人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不再顧忌天佑他們的身份,被拽回地面後立刻翻身想要撲咬二人。當然,結果很悲催。
天佑抓着那人脖子的手沒動,僅僅側移了半步,一條腿順勢一勾,順着那傢伙自己撲出去的力量將其按在了低上。一條腿半跪着,將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了膝蓋上,死死地壓住這傢伙的後腰,然後拉過那傢伙的兩隻手將其反剪到背後,擡頭看向白冰雨。“幫個忙。”
白冰雨立刻走過來從自己的無憂袋中拿出了繩索,幾下將地面上那傢伙的雙手捆了個結實,然後又將其雙腿也捆好,這樣它就算再怎麼瘋也構不成威脅了。
另外一邊趙靈韻的動作也挺快,一位師兄上去幫忙,合力將那個傢伙也給捆成了糉子。
兩個傢伙被扔在一起之後依然在瘋狂的扭動掙扎着,而且此時他們的變化又更明顯了。蒼白的皮膚有明顯的脫水現象,正在迅速的乾癟下去,身上的皮膚感覺就像是大一號的服裝,鬆鬆垮垮的掛在他們的身上,連臉上的皮膚都是如此。
如果說剛剛被控制起來之前它們可以冒充屍體的話,那麼現在已經可以冒充木乃伊了。盞茶功夫之前還是兩個活生生的大活人,一會的功夫就成了兩具乾屍,而且是會動的乾屍。
呂萌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讓天佑和白冰雨幫忙把其中一個傢伙翻了過來,然後壓在地上。那傢伙就算是這樣了還想咬呂萌,可惜它的力量雖然比正常人要大了很多,但底子畢竟還是凡人,和天佑他們依然沒法比。何況身上的繩子也起到了極大的限制作用。
不慌不忙的拿出一跟銀針,呂萌將其對準被壓住的瘋狂村民眉心位置緩慢刺入,銀針很輕鬆的就貫穿了人類最堅硬的額頭位置,然後探入對方的大腦。呂萌攆動銀針,稍稍在裡面停了一會,然後迅速拔出,接着靠近鼻尖嗅了嗅,後又拿出一隻瓷瓶。打開瓶口的油紙封,然後將銀針探入瓶中,再等抽出的時候半根銀針都變成了一片漆黑。
“屍毒。”呂萌的秀美緊緊的皺成一團,聲音低沉的宣佈:“這兩個人已經徹底變成殭屍了。”
這句話又引來了周圍一片驚呼聲,但很快就壓了下去。天佑他們倒是不怕殭屍,卻很奇怪村民爲什麼會變成殭屍。這兩人明明之前還好好的,不過是多喝了兩口水而已,結果就變成了這樣,這實在是相當的蹊蹺。
想了一下得不到答案,天佑也沒敢再耽擱。後面的妖物與亡靈不管最後哪邊勝了,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好事,只有儘快坐上渡船纔是真的安全。
下定了決心,天佑不再猶豫,站起來說道:“不管這兩人爲何變成了殭屍,我們都不能等了。所有人,繼續前進。”
“這兩個傢伙怎麼辦?”白冰雨站起來問道。沒了她的壓制,地上的殭屍又開始扭動掙扎恰裡,白冰雨看也沒看,擡起一隻腳踩上了那殭屍的胸口,瞬間又將其壓了回去。
天佑也沒多想,丟下一句:“宰了”,然後轉身就走。
白冰雨立刻抽出細劍,一劍切掉了腳下殭屍的腦袋,又將其豎着劈成了兩半,這才甩掉劍上血液跟着走去。同時,趙靈韻也一劍切掉了剩下那個殭屍的腦袋,跟着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