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說“又”呢?因爲李治一共上了五天的早朝,算上這一次已經是第四天在爲改革的事情打嘴仗了。其中還有一天是爲了陳飛的爵位……
可以說李治也是挺悲催的,人家皇帝一上位,君臣之間其樂融融,你拍你的馬屁,我吹我的牛逼,一派和諧。但是到了李治這兒好像就不是這麼個情況了,君臣之間的矛盾一下子激化,雙方之間的氛圍頗有些劍拔弩張的味道。
說到底,李治到底是少年性子,又是剛即位,正是一腔熱血無處發泄,想要大有作爲的時候。結果他剛提出兩項提案就被大臣們否定的狗血淋頭,這種鬱悶,不被尊重的心情可想而知。饒是李治脾氣再好,此刻也動了真火,赤紅着脖子與大臣們爭辯。
陳飛也想不通這些大臣到底是圖個什麼,刷存在感嘛?李治還沒說完幾句話就被大臣們粗暴的打斷,一口一個先帝,祖制,後果嚴重等等詞語掛在嘴邊。這不是惹李治心態爆炸嘛?
果然面對大臣們強硬的姿態,李治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夠了!”李治氣的猛拍龍椅,拍擊龍椅巨大的聲響頓時蓋過了大臣們的聲音,所有人都被他震住了!
李治紅着眼,緩緩掃視過底下的大臣,他看到的只是一羣唯利是圖,自私自利,不尊皇權的大臣,就想一羣魔鬼!朝他露出嗜血的爪牙!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到一絲悲哀。
父皇,這就是你留個我的託孤大臣嘛?你早就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了嘛?表面恭敬,實則內心反抗,這就是自詡爲忠誠的大臣麼?這就是你們真實面目麼?
李治心中越想越悲涼,也越來越憤怒!“先不說改革的事,朕只想問一句諸位,這朝堂之上,是朕說了算?還是諸位愛卿說了算?”
這話說的有點嚴重,大臣們明白李治是動了真火,連忙恭敬道:“臣等不敢。”
李治看着底下恭敬的大臣,不由得冷笑連連:“不敢?爲何朕看到的全是你們在反對朕?你們真的不敢嘛?”
大臣們均不語。此時,張玄素站出了朝班。
李治在張玄素說話之前開口了:“哦?張大人有話要說?”
張玄素應到:“陛下,臣等並沒有不敬之心,只是陛下尚年幼,尚不明白改革帶來的風險,各地的都督手中掌握兵權,要他們乖乖交出手中的權力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兵者,危也。陛下,若是事情處理的不好,激怒了那些手中有兵權的都督,可能就會造成兵變,到時候事情就不好處理了,得不償失啊!”
“張大人!”李治的語氣不再尊敬,而是有些變冷。他們一口一句”陛下尚年幼”掛在嘴邊,已經令李治極爲反感。
“張大人,改革一事雖然短時間內回造成混亂,但是爲了大唐千秋萬世的安定,改革是必須推行的。朕希望聽到的是如何去解決問題,而不是像你剛纔說的那樣,一味的推脫!難道諸位愛卿遇到事情只會推脫,卻不知道如何解決嘛?”
“這……“張玄素頓時無言,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此時,陳飛站出來道:“陛下,臣有提議!”
李治眼睛一亮,頓時歡喜起來。話說改革的事情就是陳飛提出來的,結果他在朝堂上當了幾天啞巴,讓自己一人面對大臣們的脣槍舌劍也太不夠意思了!現在陳飛站出來,自然讓李治心中放心下來——這傢伙焉壞焉壞的,一定有什麼好主意讓大臣們閉口。
“愛卿請講!”李治的態度很明顯好了許多,這讓原本受氣的大臣心中頓時不平衡起來。
陳飛無視哪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平靜到:“陛下,其實解決的方法很簡單,如果有都督鬧事,那就武力鎮壓!既然是改革,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有人鬧事,那就要殺雞儆猴!否則事情會愈鬧愈大,一發不可收拾。陛下如果下定決心,就不能心軟,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絕不可給哪些都督有僥倖的心理。”
陳飛這番暴力的言論,讓文官們集體皺了皺眉頭,且有人忍不住,就要站出來斥責陳飛。
不過還沒等那些人開口,陳飛忽然語氣一變,道:“不過……臣剛纔說的是比較極端的情況,若非到了那一步,恐怕沒有人樂意採取武力行動。臣還有一計,能讓哪些手握地方軍政的地方大臣乖乖交出手中的權力。”
陳飛頓了頓,笑着說道:“很簡單,請他們入長安,隨後逼着他們交出兵權,發配至別的道州。各地對應的都督府全部剪裁。重新任命官員,將兵權,政權,督查權分開,且不允許將領私自調兵,遇到緊急情況,沒有調兵虎符的時候,調兵人數在五千以上,需要三位長官共同的信物纔可調用兵權。”
李治聽了頓時豁然開朗:對啊!既然擔心那些都督在地方權力過大,將他們召集到長安來不就好了?到了長安,是龍你得給我盤着,是虎你得給我趴着,謀反?借你十個膽子試試!
李治頓時心情大好,正想答應下來,又有大臣站出來搗亂。
“胡言亂語!陳飛!老夫且問你,如果那些手握重兵的都督不願意入長安呢?你當如何處置?”于志寧站出來指着陳飛斥責道。
陳飛冷冷看了一眼于志寧,對這個當初拼命反對他封爵的人心中一直沒有多少好感,語氣自然也不怎麼好聽。
“拒不來着,以抗旨不尊罪處置,按律當斬!”
“你……”
陳飛又道:“陛下,除了監控各地的都督外,臣以爲還必須要查朝中的大臣與地方官員的書信來往,以免有人相互勾結,通風報信,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陳飛這話一出,朝中的許多大臣是真正的變了顏色了,就連淡定的長孫無忌等人面色也變的難看。
地方上的官員與他們有千絲萬縷的利益關係,這些東西是撇都撇不乾淨的,要是真的查下去……恐怕大半個朝堂杳遭殃!這個混蛋,要害死我們不成!
所有人心中都在咒罵,但是因爲心虛,沒人敢站出來反駁。
李治剛打算按照陳飛的建議實行,卻見到陳飛拼命的向他使眼色,同時悄悄的向他搖手指,示意他不要下決議。
李治很快會意,裝模作樣咳嗽了幾聲,道:“如此,便按照陳飛說的提議辦吧,至於朝中大臣與地方官員……朕暫時不想知道,諸位,好自爲之!”
衆大臣心中鬆了一口氣,同時,紛紛向陳飛投去殺人的的目光。
陳飛很是無語,老子明明救了你們,你們一個個要殺人的樣子算什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