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用功這麼超前的詞語都說得出來,陳飛真是越來越覺得程咬金高深莫測了。莫非這老匹夫也是與他一樣從一千四百多年後穿越過來的?否則怎麼會知曉物理上的專用名詞?
陳飛開了一個小差,隨後收攏心思,笑道:“程伯伯,您覺得陛下對太子的態度如何?”
程咬金微迷雙眼,摸着鬍鬚搖頭道:“雖然太子最近的做出的一些事情讓陛下感到失望,不過陛下並沒有放棄太子,而是對他更加嚴厲,只不過方式欠佳,東宮又都是一些頑固的迂腐之輩,但凡太子做的不對的地方小則當場辱罵,大則向陛下報告,畢竟太子年歲以長,不是小時候,如此對待,容易令太子走極端。
不過總的來說,陛下對太子不薄,縱然犯下了天大的錯誤,陛下依然希望太子能夠改邪歸正,對他依舊細心教導。”
陳飛點點頭,老程說的不錯,太子之所以小時候彬彬有禮,現在卻開始叛逆,根本原因並非是因爲魏王,而是東宮太子太傅頑固不變教導方式。
太子到底長大了,身爲一國儲君,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尊嚴。結果他們教導的方式還如同小時候一樣,這如何教李承乾受得了?自然要叛逆。
加上他前兩年患了足疾,行走不便,李世民對弟弟李泰寵愛有加,這一系列危機促使他向一個極端走的越來越遠,卻無人能夠引導他,讓他迴歸正途。
不過總體上來說,李世民對李承乾還是很好的,不僅沒有削減太子府的用度,還讓他親政,說明李世民對太子還是抱有很厚的希望,即便他現在的舉動令李世民感到無比的失望。
“那麼...陛下對魏王又如何呢?”陳飛繼續問道。
“對魏王......”程咬金沉吟,程家幾個小惡霸則是大眼瞪小眼,對他們所講的東西有點雲裡霧裡。
“陛下對魏王的態度不下於太子,甚至...有時候超越了太子。”程咬金想了半天,最後總結出這麼一句話,貌似還是一句廢話。
“也就是說,在陛下心裡,太子與魏王的分量其實差不多對吧?所以陛下一直不能做決定,對吧?”
程咬金想了想,雖然覺得陛下還是更偏向魏王一點,不過他最後還是贊同的點點頭。
“那麼,程伯伯覺得太子是一個怎樣的人呢?魏王又如何呢?”
程咬金皺了皺眉頭,雖然他不明白陳飛繞了一個大圈子到底想說什麼,不過還是如實答道:“太子原本性格不錯,不過最近走了極端,心懷不夠寬廣,易怒易爆,不容易相處。而魏王雖然表面上待人不錯,溫和有禮,實則背後陰險,是個...是個表裡不一的人。”
程咬金似乎有點忌諱,說的不是很清楚,不過也已經把兩人的性格給分析到位。
“不錯,正如程伯伯所說,兩人的性格基本如此,不過兩人在陛下心中佔有同等地位,試想一下,若是兩人中的一個將來即位,另一個會怎麼樣呢?”
程咬金頓時變色,半天才低沉道:“不死不休!”隨後他一聲苦笑,看向陳飛的目光很複雜,喃喃不斷。
“可怕啊可怕,居然能想到這一步,真的是.......”程咬金端起酒杯,隔空敬了陳飛一杯,隨後仰頭一飲而盡。陳飛則是微微一笑,喝盡了杯中的...水。
程家幾個小子不明所以,不知道兩人打的什麼啞謎,尹平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管自己喝酒即可。
“嗨!”看到自家兒子蠢萌蠢萌的樣子,再看看不遠處陳飛鬼精鬼精的摸樣,程咬金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走上前給了程處默一巴掌。
莫名其妙捱了一巴掌,程處默立馬叫冤:“爹!幹嘛打我?”
“看你來氣!就得揍你!回頭好好想想陳飛說的話,琢磨明白其中的意思,否則老子還得揍你一遍!對了,其他人也一樣,今日說的話值得你們去揣摩,多多和陳飛學着點!”末了,程咬金又補充道:“剛纔說的話是絕密,不可對在場以外的任何人說起,自家婆姨也不行,否則別怪老夫打斷他的腿!”
陳飛摸着鼻子苦笑,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成了“別人家的孩子”。
正事談完,相信程咬金明白了他的意思,抉擇自有他定,陳飛不好多做干預,畢竟這項抉擇非常重要,關乎一個家族的興亡,程咬金家大業大,他輸不起,因此必須要好好計量一番。
陳飛雖然分析的很有道理,但也不代表是正確的選擇,程咬金還需要好好糾結一番。
宴會的開始是愉快的,不過後來的氣氛有點沉悶。程咬金似乎最近爲此事煩惱不已,聽了陳飛講解之後顯得更加糾結,於是後半場宴會大家幾乎沒怎麼說話,光看着程咬金在那裡發呆。
吃喝差不多,陳飛提出身體不適,還在調養期,需要早點休息,程家的幾個小惡霸也唯恐程咬金將氣撒到他們身上來,連忙附和陳飛的話,要送他去房間休息。
程咬金心思不在酒席上,聞言揮揮手,趕蒼蠅似的將幾人趕走,留下自己一人在屋內空想。
夜深了,晚秋的夜晚沒有夏季那麼熱鬧,窗外只聽得見風呼嘯而過的聲音,顯得冷冷清清。
程家大院陷入了趁機,不過長安城的一些是非之地,卻並未平靜。
青樓,古時所有男人夢想的天堂,醉死的溫柔鄉。此刻卻是生意最熱鬧的時候。
唐代夜晚實行宵禁,不得在夜間隨意走動,不過青樓與賭場都在花柳巷中,遠離居住區,夜晚又是關起門來各玩各的,所以官府也不會管,不僅不管,一些不正經的官員還會夜宿青樓,風流快活。
尤其是一些有些生世背景的紈絝子弟,青樓成了他們夜夜尋歡的地方,一日不去憋得慌。
此刻,一座青樓內某個豪華的包廂,幾個紈絝子弟一人摟着一個青樓姑娘,對其上下其手,喝酒喝的面紅耳赤,鬧得好不快活。
只有一人除外,未曾動身邊的姑娘,而是管自己喝悶酒。
“我說周小將,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你小子怎麼這麼放不開,放着身邊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管,一個人坐在那裡喝悶酒算怎麼回事?來!學哥哥的樣子,放開點!”一個紈絝子弟笑着在身邊姑娘的胸脯上掐了一大把,換的姑娘的一聲嬌喘。“討厭~”
“哈哈哈!”其餘的紈絝子弟放聲大笑,尤其以某個胖子笑的最大聲,也最浪蕩,他也學着那個紈絝子弟,在身邊姑娘的胸脯上抓了一大把,還騷裡騷氣的學着姑娘嬌喘:“討厭~”頓時換來更多人的大笑。
“砰!”周道務重重放下杯子,面色陰沉無比,使得周圍喝酒嬉鬧的紈絝子弟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傢伙哪根筋抽風。
“陳飛!我要殺了你!”周道務的眼神噴火,似是欲要殺人!
元旦倒計時,提前祝大家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