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來了?哈哈哈。”李治示意宦官讓武則天進來。然後看着陳飛笑道:“子誠,當初辛虧你帶朕去寺廟上香,否則也不會……哈哈哈,來,媚娘,這位便是朕一直與你說起的永樂公陳飛陳大人,你我緣分多虧子誠,可要好好感謝他。”
說話間,武則天已經走到了近前,她好奇的看了眼陳飛,然後盈盈施禮。“昭儀見過陛下,見過陳大人。”
這是陳飛第一次見到武則天,粗略一看,相貌倒確實驚爲天人,也難怪李治會被迷的魂不守舍,不顧禮儀廉恥要接武則天進宮。
陳飛也不敢一直盯着人家看,只不過稍稍看了眼,就轉移了視線,連到不敢。
“子誠,媚娘做了些綠豆湯,你也喝一些吧,清熱解暑。”李治招呼陳飛來一塊坐下喝,陳飛摸了摸鼻子,從婢女手中接過一碗湯,到沒有坐下,站着一口就喝完了。喝完了也沒多留,顯然不想打擾李治的“甜蜜時光”匆匆告辭了。
而武則天則是靠在李治懷裡,望着大門有些失神道:“陛下,那日妾與陛下在寺廟中會面,真的是…那位陳大人安排的嘛?”
“嗯,那天朕還奇怪呢,爲何他會將朕大半夜的帶到寺廟去,原來,哈哈,有這樣的安排,他倒還真是有心了。”李治笑着說道。
武則天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不過她什麼都沒說,很快堆起笑臉,拿起碗喂李治喝湯。
陳飛出了殿堂,回頭看了一眼,又拿出調令看了看,嘿嘿笑起來,轉身往外走,低聲自言自語道:“這不過是第一步,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吧。”
半個時辰之後,他一臉欠抽的出現在範疆面前。
範疆看管的是東邊城牆的一扇側門,這扇門陳飛很熟悉,就是從長安城前往國子監的那扇門,當初他初入長安城去的就是國子監,掐指一算,盡然已經過去了十四年的光陰,自己也從青澀的少年逐漸成了一位中年大叔。
嗯,二十九歲,還能抓一抓青春的尾巴。陳飛摸着鬍子笑道。
他在國子監外面轉了一圈,並沒有走進去,因爲國子監內早已物是人非,當初與自己玩的來的李卓,錢仲書等人,現在都在奇工坊裡混的不錯,而對自己有點恩情的諸遂良……兩人的政見有所偏畸,恐怕未來會逐漸走向對立面。且陳飛一直和武官親近,所以兩人的關係也淡薄了許多。
他在國子監外站了站便轉身離去,又回到了側城門口。來的時候沒有看到範疆,現在走回去了,倒是正好看到範疆來換崗。
許久不見,範疆早已換了一副模樣,陳飛都有點不太敢上去認他。範疆比陳飛大了五六歲,現在也不過是三十四五歲的年齡,他本來就長得英眉劍目,是一個十足的帥哥,且上過戰場,履立戰功,身上自帶一股將者的氣勢。如果放到後世的話,就他這長相和氣場,收穫一堆女粉絲是妥妥的。
但是現在……頭髮看上去幾個月沒打理了,鬍子渣啦也像是有段時間沒有刮,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采的,像是一個普通老兵,在城門口過日子,等着養老送終一般。
也難怪,就算是看守城門,這一側城門也是最偏僻的一扇,不得不讓人心無鬥志。
想不到當初馳騁疆場,殺敵立功的一員猛將,如今變成了這般頹廢的模樣。
陳飛仔心中默唸了一聲罪過。也怪他當初沒有考慮周全,否則範疆不會背了這麼大的鍋,且一背就是五年。
這一次,就讓他來稍作補償吧。
陳飛走上前,範疆也看到了陳飛,他微微張了張嘴巴,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便被陳飛拉倒了一旁。
“範將軍,好久不見。”
範疆苦嘆了一口氣:“大人,時隔多年,範某…唉。”
陳飛有些不忍心看到範疆這般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範將軍,當年的事情說起來也有我的不好,其實東西失竊與我有很大的關係,倒是連累範將軍了,在此一守就是五年。”
範疆苦笑不說話。
陳飛將手中的調令取出來,塞到範疆手裡。“不過今日,我可有一個好消息告訴範將軍,都寫在上面,範將軍打開看看吧。”
範疆疑惑,展開調令,很快,他就睜大了眼睛,吃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範將軍,怎麼樣?這份調令雖然來的晚了一些,但是沒有辜負你的期望吧?”
“官……官進一階,且回到原崗位任職。大…大人…這是……”
“這是陛下的意思,恭喜範將軍不但官復原職,還榮升一級,今後奇工坊的防衛還要多多依仗範將軍。“
範疆愣在原地很久,拿起調令看了又看,最後才顫抖着要給陳飛下跪:“末將多謝陳大人提拔,再造之恩,末將無以爲報!”
“哈哈哈!”陳飛可不敢受範疆這一跪,將他扶起來。“範老哥就別這麼客氣啦,你我出生入死那麼多回,還用得着在乎這點禮節嘛?再說了,這些都是陛下的意思,不用感激我。”陳飛眨眨眼。
範疆不是傻子,雖然陳飛口頭說這是皇帝的旨意,但他知道,這必然是陳飛在陛下面前替他說情了,否則他這樣一個犯過錯誤被遺忘的將領,又如何能恢復原職且小升一級?
“大人恩情,末將永記在心!”範疆激動的說道。
陳飛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範老哥就別整這些虛的了,你我什麼交情?用不着這樣。不過陛下可是囑咐我了,奇工坊對陛下,對朝廷都非常重要,所以守將必須是信得過的心腹,範老哥上任後,必須要以最快的時間掌控守衛兵馬,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可讓其他人乘虛而入,可懂了?”
範疆眼睛微微一凝,他從陳飛的話中聽出了一些其他的意思。
“大人放心,末將明白。”
“哈哈,明白就好,陛下不希望奇工坊被別有心思的人掌控,所以將範老哥重新調回職位,範老哥一定要好好表現,別看奇工坊地方不大,功績可是大把撈,再過幾年升官發財不成問題……”陳飛話鋒忽然一轉,笑道:“嘿嘿,走!今兒高興,工作的事情以後再說,咱們找家酒樓喝個痛快!”
範疆臉上露出笑容,將身上城門守衛的衣服一脫,笑道:“好!今天必要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