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兒?”
陳飛虛弱的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環境很熟悉,好像在自己家,但是腦子亂糟糟的,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
陳飛想翻身起來,還沒坐起來就感覺腦袋一陣暈眩,又“撲通”一聲倒在牀上。
屋內的動靜驚動屋外的人,門簾閃動,陳飛先是聞到一陣幽香,接着一道軟糯糯的聲音傳來。
“你醒啦?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嘛?”
陳飛稍稍轉頭,面前的美女...不!渾身仙氣應該是仙女纔對!
他的眼睛一亮,昏沉沉的腦子頓時清醒了大半。
“我的房間裡怎麼會有仙女?”陳飛詫異道。
“啊?”臨川愣住了,沒想到陳飛忽然會蹦出這麼一句話,反應過來後小臉漲得通紅,轉身跌跌撞撞的跑了。
“咦?仙女不都是飛走的嘛?爲何她是跑的?”
陳飛想不明白,而且仙女走了以後他腦子又開始犯暈,很快眼神中的清明之色被渾濁所取代,抱着腦袋喊難受。
“咋了咋了?娃子你咋了?”老爹急急忙忙跑進屋,見到陳飛痛苦的模樣着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爹,我頭暈!”
陳稻麥二話不說立馬出去,不一會兒,陪着笑將一名太醫請到屋內。
“大人,我家娃子說他頭暈,你可千萬得給他治治,老漢可算是求求你。”說着陳稻麥就要跪下,被太醫一把抓住了。
“哎呀,老哥哥你就別難爲我了,令郎的病要緊,你再這樣我都沒法治病了。”
“對!對!治病要緊,等治完了病我再給你磕頭!”
太醫苦笑,不知道該如何勸說陳稻麥,只好先爲陳飛瞧病。
太醫伸手搭住了陳飛的手,靜心聽了脈跳後又起身撐開陳飛的眼睛,觀察瞳孔,接着讓陳飛吐出舌苔仔細瞧了瞧,最後摸着鬍鬚思索一陣,轉身對陳稻麥細說病情。
“令郎的身子過於瘦弱,進補不足,陽氣虛旺,加上最近沒休息好,今兒又曬了太陽趕路,身體一時之間緩不過導致方纔暈倒與頭暈,不過好在令郎年輕,問題不算嚴重,只需要開一副藥方子服用幾日,這幾天好好補補身體,靜養便可。”
太醫說完出去開了一副藥方子交到陳稻麥手上。
“老哥哥只需按照這副藥方子去抓藥即可,令郎的身體很快便好。”
陳稻麥接過藥方又想給太醫跪下,幾名太醫一起架住陳稻麥,外加程咬金與臨川的勸說才說服了他。
“謝謝,老漢真的謝謝各位大人了,要是我兒有個好歹,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稻麥說着,一邊鞠躬一邊抹眼淚,五大三粗的漢子爲了兒子可以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可以不要自己的尊嚴。
臨川眼睛紅紅的,塞給陳稻麥一個小荷囊。
“貴人,這是...”陳稻麥擦乾眼淚,墊了墊荷囊,裡面傳來銅錢叮噹的聲音,陳稻麥臉色大變,連忙將荷囊塞回臨川手上。
“使不得,這可使不得,我兒的病多虧了這位貴人以及諸位大人相助,怎麼還能要錢財?這是要折老漢的壽,可千萬使不得。”
臨川倔強的將荷囊塞到陳稻麥手裡。“老伯伯,你就收下吧,陳飛生病需要買補品,需要抓藥,要花不少錢,他是我的朋友,我幫朋友而已,老伯伯無需在意。”
“這...使不得使不得!這怎麼行...”陳稻麥還想推脫,卻被臨川倔強的塞在手心裡。
“老伯伯拿着!要不然我可不把阿飛當朋友了。”
陳稻麥推脫不掉,只好收下荷囊,一個勁的道謝。“好人吶,貴人長得水靈,心底也如此善良,真是好人吶!”
臨川忽然扭捏起來,紅着臉應了幾聲,匆匆告辭,頗有些心虛落荒而逃的味道。
程咬金看着陳稻麥手裡的荷囊,嘴角抽搐了兩下,不知道是笑還是想罵娘,臉色不自然了好久,最後寫下一封信託陳稻麥交給陳飛,帶着人離開。
原本熱鬧的陳家頓時清靜。
陳稻麥進房間看了眼陳飛,發現他又沉沉睡去,上前小心探探陳飛的額頭,舒了一口氣,替陳飛蓋好被子,出門望了望天色,最後帶着藥方出門。
天黑時分,永樂村漸漸陷入安靜,偶爾在村的某個方向會傳來小孩的哭聲以及大人的叫罵聲。
其餘的,只有蟋蟀們還在不知疲倦的演奏着交響樂,像是慶祝夜晚的清涼,又像是催促人們入睡。
陳稻麥出去找郎中還沒回來,陳飛依舊死死的睡着。
此刻,陳家院子外面兩道黑影閃過。
月色下一把匕首透露着微弱的寒光,稍稍一轉,寒光消失不見。
“確定是這家?”陳家院子外面漆黑的角落裡,一名蒙面漢子寒聲問道。
另一同樣蒙着面的人應道:“是,確定就是這裡,錯不了。”
“好,我在外面望風,你進去把人解決了,記住,動作要快!不要落下什麼把柄!不然,後果你知道的!”
那人面色一緊,抱拳應道:“是!”
說完,他悄悄翻進院子。
而另一人行動似乎有些不便,有些笨拙的探出小半個身體注意四周的情況。
潛入院子的蒙面人試着推動一下門,發現門被鎖了,爲了不打草驚蛇,他嘗試從窗戶進去。
蒙面人貓着腰潛伏到打開的窗戶下面,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往裡面望了望。
窗戶對應的正好是陳飛的房間,見到牀上睡的四仰八叉的陳飛,蒙面人面色一喜,手中的刀不自覺握緊。
蒙面人四下張望,確定無人......
“什麼人!”
蒙面人只覺得全身寒毛炸起,低喝一聲立馬轉身將刀架在身前做了一個防禦的姿勢。
月色光的陰暗處,一團黑影若有若無在遠方靜立。
蒙面人面對這團黑影只覺得全身不斷冒着涼氣,就好像被一個索命的幽靈盯上,僅僅一瞬間冷汗就浸透了他的後背。
是高手!而且功力絕對在他之上!
僅僅是對視,他就敗下陣來,不要說正面交手。
蒙面人清楚自己的斤兩,絕對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
沉默,對峙,良久,蒙面人只覺得自己渾身虛汗直冒,站立都成困難。
這時,黑影終於開口說話了:“罷了,你走吧,我今天不想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