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無所隱瞞!”高陽一步跨到辯機面前,傲嬌的指着辯機,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你!擡起頭來看看我!”
此話一出,殿堂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天下哪有女孩子這麼說話的?何況從這小姑娘的穿着來看也是出生富貴,應該是比較識得禮數的,怎麼能對一個小和尚說這種話?
對於大家異樣的目光,高陽則是完全無視,她素來是一個我行我素,不會被他人觀念左右的人,所以也不在乎別人的指點。
她只想知道她想要的答案!
“這...施主,此舉怕是不妥,小僧已然冒犯了施主,再不敢犯。”辯機依舊低着頭,不肯看高陽。
高陽頓時心生不爽,拿起手中的馬鞭,在空中甩了一個鞭花。
“啪!”
鞭子在空中的響聲讓在場的人都心頭一跳,原本打算看熱鬧的人都紛紛識趣的轉過身去,不再看這裡。
高陽的強勢讓他們明白,這位看上去美貌無比的小姑娘不是一個好惹的主,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
“擡起頭來!”高陽再一次下命令。
辯機無奈,低着頭朝高陽行了一禮,才慢悠悠的擡起頭看了高陽一眼,隨後又撇開頭去,不再看她。
“看清楚本宮的樣貌了嘛?”高陽手裡把玩着鞭子,繞到了辯機目光看着的方向。
辯機不自然移開目光,點點頭,小聲道:“看到了。”
“好!既然你看到我的樣貌,可曾告訴我,今日是否還有一位與我差不多美貌的姑娘來此?身後應該也有幾個隨從相伴。”
“這...”辯機撓了撓光溜溜的腦袋,想了一會兒,最後苦笑着搖頭。
“小僧未曾見過施主所說之人,施主是小僧所見最美的女子,再無其他女子可與施主相比。”
“哼!撒謊!”高陽揮起鞭子,直接朝辯機身上抽去。
“啪!”鞭子甩在辯機手臂上,劇痛讓他差點喊出來,最後身體抽搐了幾下,生生忍下疼痛。
“小...小僧如實相告,施主爲何打我?”
“如實相告?”高陽嘴角翹起到一個危險的程度,手中的鞭子蠢蠢欲動,又再來一鞭子的趨勢。
“好你個花言巧語的下作和尚,對本宮無禮也就罷了,居然還說一些下作的話愚弄本宮,真當本宮是三歲小姑娘嘛?”高陽擡手,又是一鞭子抽在辯機的手臂上。
這一回辯機終於忍不住哼出了聲,疼的差點跪在地上。
“施主,小僧說的無錯,確實未曾見過你所說之人,小僧對着佛祖發誓,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施主何故又打我?”辯機咬着牙,揉着手臂,表情痛苦。
任誰被連抽兩鞭子想來都不會太好受,辯機平日裡也未曾吃過這番苦楚,如何能受得了?
高陽的胡鬧終於引起了其他僧人的注意,一羣光頭和尚朝高陽等人走過來,幾個人扶住了辯機,還有幾人擋在辯機面前,將他與高陽隔開。
一名年長的和尚站出來問道:“施主!何故打傷我寺院的僧人?”
高陽擡起頭,哼了一聲,指着辯機說道:“因爲他不老實!身爲出家人,不守戒心,而且還滿嘴胡言亂語,調侃本宮,犯了出家人的節律,所以,本宮替你們教訓教訓他!”
“我沒有!”辯機爲自己叫冤。
高陽指着辯機說道:“你盯着本宮看了半日,目光猥瑣又下流,此乃犯了色戒,二來,沒有對本宮如實相告,且言語輕薄,此乃二戒,你說該不該打?”
“我...我沒有...”辯機越說聲音越小,一副心虛的摸樣。
高陽見到辯機的樣子更是生氣,對着一幫和尚喊道:“你們看看!你們看看!他自己都心虛了!證明我說的是對的!你們說此等佛門敗類,該不該打?”
“這...”老和尚回頭看了一眼辯機,瞧見辯機低着頭不說話,果然是一幅心虛的樣子,不由沉重的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朝高陽鄭重的行了一禮。
“施主,辯機修行尚淺,如有冒犯了施主,老夫在此帶他向你陪個罪。”
“哼!”高陽頭一甩,根本就不理這個老和尚。
老和尚又朝高陽端正的行了一禮,“施主,如今你人也打了,氣也撒了,老僧勸你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不如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揭過就揭過!我也不是什麼得理不饒人的人,不過我還是那個問題,你們必須要告訴我答案!今日有沒有一個與我穿着打扮差不多,且與我差不多漂亮的女子來此?”
老和尚看了眼身後的和尚們,大家都紛紛搖頭,表示沒有看到過。
“施主,並非是辯機欺瞞你,而是確實沒有此人來小寺,是不是施主弄錯人了?”
“真的沒來過?”高陽狐疑的看一圈站在這裡的和尚,可是和尚們的表情都差不多,看不出多大端倪,不由得讓高陽心裡打鼓。
莫非今日還真的是她弄錯了?
“咳咳!一定是她來了,你們都沒看到!哼!眼神真不好使!”高陽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下,掩飾自己的尷尬。
隨後她看了被打的辯機一眼,揚了揚手中的鞭子,傲嬌的哼道:“小和尚,下次我來的時候你要是再與我無禮,我還得抽你!”說完,她就麻溜的領着侍女宦官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到人不見了,和尚們才反應過來,有幾個性子比較急的,對着高陽消失的方向怒道:“太過分了!這誰啊?怎麼這麼趾高氣昂,目中無人?明明是她搞錯了,打了辯機不說,還威脅我們?就算是陛下也不能如此啊!”
“住口!”老和尚轉過身,所有的小和尚們都低下了頭。
老和尚指着剛纔說話的人,斥責道:“口無遮攔!小心爲自己招來大禍!回去罰抄經書十遍!”
被訓斥的和尚老實的領錯。“是。”
老和尚又指着辯機說道:“辯機,今日這兩鞭子捱得可福氣?”
辯機低頭,拱手:“福氣,是辯機孟浪了。”
老和尚點點頭,開口道:“你也回去罰抄十遍經書以示懲罰,好了,其他人就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
和尚們都走散了以後,辯機一個人停留在原地出神,忽然,他撩起自己的衣服,看到手臂上的兩道鞭痕,眼神閃過莫名的光芒,最後輕輕一笑,放下衣襬,跑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