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雨個屁!就你?切!”李績一邊嫌棄陳飛的衣服,一邊老實巴交的打着噴嚏,利索的將陳飛調來的毛衣穿到了身上,而且還露出嫌棄的表情。
羊毛做的衣服,在李績這等達官貴人眼裡顯然是不入流的東西,大抵和破爛差不多,穿在身上特別掉價,即使陳飛作坊生產出來的毛衣一點都看不出來這是羊毛做的。
不過天氣寒冷,也由不得李績挑三揀四的,重要的是,底下的士兵並不知道這是毛衣,只覺得這衣服穿在身上特暖和,紛紛爲此叫好。
有一些和陳飛相處的不錯的士兵,甚至還來詢問這些衣服哪裡有的買,價格幾何。
陳飛哭笑不得的同時,又想到了一條生財之道——毛衣製作成本很低,完全可以賣給朝廷,用來裝備軍隊啊!還有什麼比毛衣更物美價廉的冬衣嘛?沒有!
話說其實陳飛一直在發愁毛衣的銷路。因爲等他正真開始賣毛衣的時候才發現——這玩意完全沒他想象的那麼好賣!
國內的人一聽到是羊毛做的,問都不多問一句,甩手就走人,至於中亞那邊,原毛衣發源地麼.......恩,還沒有做過外貿,所以還在觀望中。
這就導致了他半年下來囤積了許多毛衣賣不掉,都壓在庫裡。草原上的牧民倒是很喜歡這類衣服,但是目前他們手頭都沒啥錢,牛羊又都被陳記用其他的商品交換走了,所以也買不了多少。
現在剛好,這批滯銷的毛衣不僅解了唐軍的燃眉之急,更是讓陳飛看到了新的銷售思路——賣給軍隊做冬衣!而且這些士兵都毛衣都很認可!這纔是最關鍵的!
只要士兵們將毛衣的好處宣傳出去,一傳二,二傳四,四傳八,相信很快毛衣的口碑就會上去,口碑上去了...還怕賣不出去嗎?
想到這裡,陳飛火急火燎的就要寫信,想要告訴遠在長安的王田,讓他趕緊趁着冬天還沒來,做一波準備,說不定年底能靠毛衣賺一筆!
“臭小子!急哄哄的找什麼呢?”李績瞪着陳飛。
陳飛讓人取來筆和紙,也顧不上和李績搭話,隨口敷衍一句:“寫家書。”就低頭擡筆快速寫了起來。
李績湊上來看了看,給了陳飛一個大鍋貼,笑罵道:“好你個臭小子,真是出征打仗都不忘了做生意,你小子就適合做一個奸商,不適合做將軍!”
“李將軍,這話就不對了,打仗其實和做生意也沒什麼兩樣,都是互相算計着怎麼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傷亡,兩者都是相同的,沒什麼適合不適合的。”
李績一愣,心想似乎也是這麼個道理.......“呸呸呸!老夫真是信了你的邪了!打仗要是和做商人一樣,那老夫得有多掉價?哼!快點寫,寫完了還得趕路!”李績罵罵咧咧的離開。
陳飛搖搖頭,也不打算與他多爭論,寫好了信吹乾,交給了運送毛衣的人,拖他將信帶給王田。
臨行前,陳飛想了想,又提筆一封書信,不過這封信不是給王田的,而是給家裡的........
西突厥撤軍的消息不過纔過去幾天,北方的骨利幹並未受到消息,此刻的骨利幹部落還在不知死活的越過邊界放牧,甚至遇到當地的牧民還會與之爆發衝突,動輒就動刀動槍,流血事件不斷升級。
牧民往往不過是百餘人的小部落,怎麼可能幹的過骨利幹成羣結隊出現的大部隊?不消片刻,牧民就只好無奈撤退,讓出大片放牧地。
骨利幹部落嚐到了好處,連續不斷的擴展“地盤”加大他們的放牧地。因爲北方已經開始飄雪了,想要給牛羊喂草,只有往南方走。
骨利幹這麼做的直接後果就是,越來越多的原牧民放牧空間被壓縮,他們不得不一退再退。
但是,忍耐是有限度的,牧民們也是有脾氣的,而且脾氣還大的很。一開始的退讓並不意味着他們會屈從。
臣服大唐可以,他們軍隊比我們強大,又能讓我們過上好生活,我們心服口服,但是你骨利幹,一個北方的小部落居然敢欺負到我頭上來,憑什麼?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們是病貓啊?
附近十幾個部落的牧民聚集到一起,由青壯組建了一支千人的隊伍,二話不說,抄刀子就和骨利幹部落血拼起來。
骨利幹也不甘示弱,他們人數到底要比牧民們多上許多,幾千人組合成戰陣一輪衝鋒,立馬衝散了牧民組成的陣型。
顯然這些牧民也不是一些沒有見過世面的小魚小蝦。草原本就民風彪悍,閒時爲民,戰時爲兵,作戰技巧和心理素質都是頂呱呱的。
雖然陣型被衝散,可是士氣未散,各自分散開來依舊在拼命搏鬥。
只是人數上的缺陷無法彌補,這樣下去遲早要吃大虧,血拼了一場後,牧民們傷亡有些慘重,不得不撤退。
骨利幹贏了一場,愈發囂張,更加肆無忌憚的驅趕牧民,搶奪牧場。
牧民們也不是好惹的,失敗了一次以後,召集了更多的部落,組建了一支更加強大的部隊,再一次向骨利幹發起了反擊。
還未開戰,雙方便隔着陣營罵了起來。
牧民們罵骨利幹不知好歹,隨意侵犯他國地界。骨利乾的可汗聽了卻哈哈大笑,遙遙指着牧民大罵:“不知道好歹?哈哈哈!本可汗就是不知好歹,你又奈我何?一羣喪家之犬,也好意思朝着本可汗亂吠?哼!不知死活!”
牧民們聽到“喪家之犬”四個字大怒,他們雖然被滅了國,可是從未被驅趕出草原,不過是迭更了政權而已,這對他們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反倒是骨利幹忘恩負義,不斷驅逐他們,倒是讓他們感到喪家之恥!
“呸!骨利幹可汗,當初你就是我們薛延陀的一條狗,不過依附着我們部落勉強維生而已,如今反倒有臉來說我們?真是不要臉!”
大概是說到了骨利幹可汗的痛處,他也怒了,朝着牧民冷笑連連:“薛延陀?你們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薛延陀人?薛延陀都被滅國了,如今你們不過是大唐的一條狗,還有臉來說我?簡直是找打!來人,結陣,衝鋒!”
“媽的!誰怕誰!兄弟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