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個人說你無恥,那可能不一定是你的問題,有可能是那個人對你有所偏見。
但若是所有人都覺得你是一個無恥的人,那答案就比較簡單了,一定是所有人都瞎了狗眼。
至少陳飛從來不覺得他是一個無恥的人,以前不覺得,現在不覺得,將來也不會覺得。
至於他臉不紅心不跳的顛倒是非...奇哉怪哉,若是要顛倒是非不就是要臉不紅心不跳嘛?莫非還讓別人看出來你在撒慌?
所以當陳飛大義凜然指着幾位師兄說他們綁架的時候,不僅沒有一點心虛,而且還是相當的理直氣壯。
“程伯伯,他們綁架我,你可一定要爲我做主啊!”陳飛委屈的躲到程咬金身後,趁着衆人不注意,沾點口水擦在臉上當做淚水。
衆人臉黑......你丫小動作太大了,都看見了!
“好你個小子!和誰學的這一身滑頭本事?”程咬金反手揪起陳飛,一把將他扔到李卓面前。
“他孃的,本來還想護着你小子,不過現在不想了,由得你去自身自滅吧!”
“啊?”陳飛沒想到自己的裝可憐居然起到了反效果,還想再說什麼,發現自己又被幾位師兄架住了。
李卓朝程咬金拱手:“程伯伯,小侄向你告罪,一大早把你吵醒了。”
程咬金不在意的揮揮手:“沒事,老夫今日本來就要早起去面見陛下。這小子就交給你們了,若是他不聽話,抽他!”
李卓笑着看了一眼陳飛,點頭道:“哈哈,好好好,小侄先帶着他走了。”
程咬金揮揮手語氣有了一些不耐:“走走走,別讓老夫看見這小子,看着就煩。”
“好說好說,徒兒們,加把勁,把你們的小師弟快速帶離程府!”
幾位師兄壞壞一笑,加大手上的力道,將陳飛整個人抗在肩膀上離開程府。
“臥槽!這姿勢也太羞恥了吧?你們這是虐待兒童啊!我要去衙門告你們!”
一夥人風風火火的將陳飛帶出程府。程咬金望着陳飛遠去的身影搖搖頭:“這小子性子還是瘋瘋癲癲,遲早得出事,就該找些人好好欺負你一回!”
........
錢仲書一行人嘻嘻哈哈擡着陳飛招搖過市,陳飛知道呼救已經沒有用了,捂着自己的臉放棄抵抗,任由他們擡着離去。
還好,沒讓陳飛難看太久,他就被放下來。
“小師弟先吃早飯,吃完老師帶我們去一個地方。”
錢仲書帶着陳飛坐在一家胡攤上,吆喝着店家送上一碗胡湯,兩個胡餅。
陳飛自然不客氣,拿起胡餅大啃特啃,覺得嘴巴幹了,就喝一大口胡湯。
“老李要帶我們去哪裡?”
錢仲書買了個關子:“小師弟彆着急,去了你就知道了。”
好吧,陳飛不着急,反正他不擔心李卓把他賣了,頂多待會兒要壓榨他腦袋裡的知識而已。
就在陳飛吃早飯的胡攤,對面,有兩個人靜靜坐着,偶爾會拿起一個胡餅咬幾口,接着又把餅放下,眼神總是在“不經意間”放到陳飛身上。
其中一個男子拿起碗,擋在面前,扯扯嘴皮子小聲開口:“就是他了,找機會做掉他!這是少主的命令。”
說話的男子正是那天跟在盧銘智身邊的護衛,陳飛一轉眼就忘了這件事,但是盧銘智一直惦記着要除去陳飛,否則會讓他覺得秘密被泄露,寢室難安。
可惜的是,前段時間盧銘智安排的王猛失手了,失手的原因是什麼都沒說,王猛就帶着他的小弟逃跑的無影無蹤,氣的盧銘智摔遍能看的到所有東西才勉強消氣。
這次,他打算鋌而走險,動用他自己的勢力了。
“就是那小子?明白了,交給我吧。”坐在護衛面前的中年漢子低頭答應,看向陳飛的時候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
護衛點點桌子,小聲提醒對面的漢子:“你已經被不良人盯上了,做事低調一點,別被人抓住了把柄連累少主。”
漢子姓沈,道上的人都稱呼他爲沈三刀,因爲他的三招刀法犀利無比,三刀之內必奪人命。
沈三刀聞言不屑的嗤笑一聲。“不良人?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罷了,少主沒必要那麼緊張,我可以輕鬆的甩掉他們的跟蹤,就像現在一樣。”
沈三刀有些放肆的吹了個口哨。
護衛點點頭,在沈三刀面前留下五十兩銀餅。“這是押金,任務完成還有五十兩,並且少主會考慮把你拉人......”護衛沒有細說,只是給了他一個眼神。
一百兩銀餅!沈三刀目中露出一絲貪婪。一百兩銀餅去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實在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情,何況還能加入那地方。
沈三刀聽說進入那個地方,就是等於成了盧家的親信,待遇自然不是他現在這樣一個受盧家只配的外圍勢力能比擬的,如果或一百兩銀子只是讓沈三刀感到貪婪的話,這個條件足以讓沈三刀去拼命了!
“等着我沈三刀的好消息吧,說起來,我還從未失手過!”
沈三刀收下銀餅,放到鼻子面前嗅了嗅,嘆道:“銀餅的味道就是那麼迷人。”
說着,他有些變態猙獰的笑起來,看向陳飛的時候就像看着一具冰冷的屍體,不帶一絲感情。
護衛見到沈三刀有些輕視陳飛,不得不提醒他:“做事低調一點,李卓在的時候不要動手!還有,雖然不明白王猛爲什麼會逃走,但是我覺得這小子恐怕不簡單,根據二公子所說,這小子似乎還與當今聖上見過面。”
沈三刀舔舔嘴脣,邪笑道:“明白,我會注意的。至於王猛...哼!一個裝腔作勢的小角色吧了,連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都幹不掉,真的是丟人!”
護衛不放心的看了沈三刀一眼,最後沒有說什麼,只是留下一句“小心。”轉身離去,很快就在街上走動的人羣中消失不見。
護衛消失以後,街道的某個陽光照射不到的角落,一抹黑影就那麼靜靜的站立着,盯着護衛消失的消失的方向不屑地笑了一聲:“裝神弄鬼!師傅果然算的不錯,我與盧家還真是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