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一騎快馬從北方飛奔入長安城。很快,太極宮內接到北方傳來捷報。
“哈哈哈!房相,輔機,你們快來看看,藥師從北方傳來捷報,雁門演武,嚇得薛延陀部衆落荒而逃。”
李世民大笑着將手上的捷報遞給房玄齡,房玄齡看過捷報卻沒有李世民那麼高興,而是指着捷報上說:“奇怪,當時夷男與其長子都已經被圍住了,藥師爲何不把他們直接擒下?這樣一來我國北方的薛延陀大患豈不是......”
長孫無忌接過捷報看了幾眼,捋着鬍鬚呵呵笑道:“房相此言差矣,若是擒下夷男,恐怕會爲我大唐惹來大患,李大將軍的做法挺好,恩威並施,想來夷男會在邊境老實一段時間。”
“哦?此話怎講?”房玄齡有些不解,看到長孫無忌與李世民都帶着莫名所以的笑容,有一種自己被矇在鼓裡的感覺。
長孫無忌指了指房玄齡,笑着說道:“房相啊房相,這一回你還真的是沒有看透啊!我且問你,若是擒下夷男及其長子,會發生什麼後果?”
“後果?能有什麼後果?不是我國北境少了一大患嘛?”房玄齡明顯一根筋沒繞過來,與長孫無忌等人不在一個頻道上。
“呵呵,可是當場有那麼多屬國使臣在呢,你覺得這麼做合適嘛?”
“這...我們可以說是請夷男入關做客,想來那些使臣也不會有那麼多想法。”
“好!暫且算那些使臣沒有想法,但是夷男的次子,突利失呢?他得知父親被俘,必定大怒,率領族人大規模侵犯我國邊境。
若是夷男一家三口都在這裡,那麼擒下他們或許會讓薛延陀部落大亂,可是夷男的次子不在,薛延陀的主力依舊有二十萬之衆,若是輕率的截下夷男可汗,此舉只會激化兩國矛盾,令我大唐北方陷入戰亂之中。而李大將軍此舉...呵呵,可謂妙哉,想必夷男可汗如今是睡不着覺吃不下飯了吧?”
長孫無忌說着笑了起來,房玄齡琢磨了一會兒也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厲害,跟着笑起來。“哈哈哈!原來如此,倒是我一開始着相了。”
李世民笑着取出另一封信:“房相,着相的可不止你一人,你看看,這是侯君集的戰報,他還摻了李靖一本,說是他私自放走夷男可汗。”
提到侯君集,房玄齡和長孫無忌兩人面色都有些不自然起來,似乎這位煞星候大將軍人緣不怎麼好,有點不受待見。
看過侯君集的奏本之後房玄齡苦笑道:“也怪不得候將軍,若是我遇到那樣的情況,說不定也是會像他一樣。”
李世民呵呵一笑,換了一個話題:“藥師此事處理的不錯,沒有被眼前的功勞衝昏頭腦,姜到底還是老的辣,朕派他去邊境主持演武果然沒錯,朕打算趁着這次邊境演武,讓藥師帶兵巡視北方邊境,要震懾薛延陀,乾脆就震懾到底!讓他近幾年都蹦躂不起來!”
長孫無忌與房玄齡拱手一拜:“陛下英明!”
“免了免了!朕受不得這些虛禮,說起來明日就要去陳飛那小子的莊園舉辦國宴了,也不知道那小子準備的怎麼樣,聽宦官回報說那莊園很是獨特,朕聽了心癢癢,恨不得現在就去看看。”
“陛下,陳飛前端時日獻上的製鹽法臣已經派人去試過了,此法確實可以提高食鹽的產量與純度,而且他還提出了什麼海灘‘曬鹽法’,臣覺得有些道理,倒是可以試試。”
“恩,朕也看過,確實有些道理,此事就交給房相去辦吧。”李世民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陳飛此人確實有些才幹,可堪一用,只是此人的性子有些胡鬧,朕一直想不好該給他什麼封賞,輔機房相可有什麼好的意見?”
“這個麼...”長孫無忌與房玄齡也有些犯難,陳飛畢竟年紀小,沒有官場經驗,不適合封有實權的大官,但是一些小散官又覺得屈才,所以兩人暫時都沒有什麼主意。
李世民見到兩人未開口也是有點失望,他一直爲這件事頭疼,本指望他們二人能出出主意,現在看來也是指望不上了。
“朕還是讓他在軍隊打磨打磨性子再考慮封官的事情吧,實在不行讓他去奇工坊幾年,這傢伙不是會發明東西麼,朕讓他去發明個夠!”
末了李世民又補充了一句:“明日上午是功臣之後的比試,讓陳飛也破格來參加半。”
長孫無忌與房玄齡相視苦笑,暗道陛下對這個陳飛可真是夠上心的,居然一直惦記給他的封賞,可謂簡在帝心,說出去羨煞旁人。
...........
“阿嚏!”陳飛揉了揉鼻子,小聲叨咕了一句,然後顧不得喝上一口水,大呼小叫的指揮宦官。
“喂喂喂!這塊布掛歪了!你再把手伸高一點!哎!對!就是那裡!綁結實了!”
“這個桃子宴做的不合格!味道可以了,但是造型太難看,上不得檯面,撤了!重新做!”
“這個小蛋糕...這上面一層是啥?是奶油嘛?不行不行!快重做!明天陛下以及文武大臣們就要來了,你們能不能長點心,學快一點?快去重做!做不好今天別想睡覺!”
“拜託!大哥,我讓你把這些高腳杯疊起來有這麼難嘛?你都塌了幾次了?下面的這些杯子放的攏一點不就行了?再放不好就給我滾蛋!老子讓別人來!”
“真是氣死我了。”陳飛氣喘吁吁的扇着風,莊園的每一件事都要他親自把關,因此他手忙腳亂沒有一刻停歇的,語氣也尖酸刻薄起來,見到不順眼的一句話就是罵,罵到現在他已經嗓子冒煙,連話都說不動。
陳飛好不容易抽了個空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屁股坐下還沒兩分鐘,被一道細聲細語的聲音打斷。
“聖旨到!永樂村陳飛接旨!”
“我的老天爺啊,怎麼又來聖旨了?”陳飛生無可戀的站起來,跑到外面去接旨。
“傳陛下口諭,宣永樂村陳飛明日辰時準時到達皇家演武場參加文武比試,不可遲到,欽賜!”
哈?陳飛在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參加文武比試?比試個大頭鬼啊!那特麼是什麼玩意?玩我呢?
儘管心裡疑惑,但聖旨還是聖旨,陳飛還是起身接旨。
“遵旨!”
宦官要走的時候,陳飛連忙派上去拽着宦官,並且不着痕跡的朝他塞了一塊銀餅。
“這位公公,我想請問一下,明天那個什麼比試是什麼啊?可不可以透露一點啊?”
宦官墊了墊手上的銀錢,大約有十兩,頓時眉開眼笑,與陳飛詳細解釋了一番,隨後離去。
“奇了怪了,功臣後代之間的比試?這不就是一羣富二代比拼吃喝玩樂嘛?拉我去幹嘛?我可是建設社會的大好青年!”陳飛撓頭嘀咕,想象明天的自己是多麼的孤傲,多麼的卓爾不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