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進入大廳就聽見這樣的話,張陽忽然有些感慨,傳說中的紈絝少爺出現了,果然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一邁入大廳,張陽一眼就看到坐在周全洪邊上的一名年輕人,年約二十上下,雖然算不上油頭粉面,但卻也一副小白臉的模樣,眼睛倨傲地看着他,彷彿高人一等的樣子。
“呵呵,這位就是張陽麼?我乃是朱虹縣沈友澄,我父親是朱虹縣大富商沈豪強,你以後就跟着我吧,等我晉升了少不了你的好處,金錢美女多的是,哈哈!”
沈友澄本想自己按父親教的,把身份一擡,再加上金錢美女相誘,一般人都會被吸引然後投效,哪裡這個叫張陽的少年卻用異樣的目光看着自己,就好像自己看路邊的乞丐似的。
“嗯?難道你不肯嗎?跟了本少爺可是件天大的好事,你這是什麼眼神,給我收起來,不然有你好看!”
看到張陽的眼神充滿了嘲諷,沈友澄感到自己被大大地羞辱了,正等叫身邊的護衛動手,忽然想起面前這個少年是個武賁,不由得打消了主意。
“哦?沈少爺麼?這次的馬賊可就全靠你了!”
張陽心裡鬱悶,但卻不能表現太過,否則把這紈絝少爺忍火了,天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雖然他不怕,但卻不想惹這個事。
“哼,本少爺這次領陸縣令之命,帶了五千兵力,必能把這大蛇山寨的馬賊給剿滅了!”
說到馬賊,沈友澄忽然心頭一動,想到了一個收服張陽的辦法。
“既然你不肯效命與我,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只要我剿滅了大蛇山寨,你就做我的屬下,如何?”
這還是沈友澄第一次退步,作爲一個富商之子,他基本上是要什麼有什麼,在張陽身上被拒絕,自然想着佔回來,對於武賁他還是蠻心動的。
“嗯?呵呵,如果你能夠把大蛇山寨的當家斬殺了,那一切好說!”
張陽對這位紈絝少爺越來越討厭了,見一旁的周大人還一副賠笑的模樣,頓時失去了興趣,與其在這裡扯蛋,不如回去多加訓練。
“好,我們立刻就發兵虎形山,就看我看看這大蛇山寨有何實力!”
“少爺,我們纔剛剛趕來東竹亭,正需要好好休息,怎麼能在這時馬上就殺去虎形山!”
紈絝少爺顯然並沒有什麼領兵常識,只是把張陽的話聽成了同意,於是便着急地想要把大蛇山寨剿滅了,好收下他。不過他身邊的護衛卻不是一點見識也沒有,他也看得出來張陽本就不會同意,可是自家少爺居然當真了,而且他們是遠來疲兵,沒有休息就要去虎形山寨,這如何使得啊。
“呵呵,沈少爺不用這麼着急啊,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酒宴,明天再出發不遲,張陽兄弟也一起來啊!”
周全洪雖然苦笑,但卻不得不把這位沈少爺伺候好,雖然這這紈絝少爺像個白癡,他好歹他身邊侍衛不弱,居然一下帶了四個武衛,而且所帶來的兵馬裡也有十二名武衛,這些兵力再加上張陽武賁的實力,應該可以抗橫大蛇山寨了。
對於大蛇山寨的實力周全洪卻還不清楚,只是覺得這麼多武賁還是有一定勝率的。
張陽懶得理會周全洪,因爲他對這位亭長大人越來越失望了,只盼着把大蛇山寨剿滅了,自己好離開去營霞鄉。
第二天,沈友澄興致勃勃地帶着包括東竹亭剩下的共近六千兵馬往虎形山而去,這還是他第一次帶着部隊剿殺敵人,因此格外興奮,路上一直尋問着還有多久纔到。
“這樣的人帶隊,恐怕要剿殺大蛇山寨根本不可能啊!”
李州十分鬱悶地想着,這位沈少爺竟然說不需要帶上張陽,原因是他與張陽已經立下了賭約,只要他剿殺了馬賊,張陽就會效命於他。
“這是一個自以爲是的紈絝少爺,李州忽然有些羨慕起蘇山了,因爲他本來就不是正式的東竹亭官員,平時只聽命於劉三平,這會更是不需理會紈絝少爺的命令。”
想到這裡,李州有些哀聲嘆氣,是否等這次剿殺馬賊之後也離開東竹亭吧,可是他本是東竹亭人士,若這樣放棄也不行啊。
就在李州一路愁眉苦臉的時候,一行人終於來到了虎形山,這時候等待他們的卻是嚴陣以待的大蛇山寨馬賊們。
遠遠看去,只見得馬賊們一個個肅目而立,衣甲鮮明,兵戈如林,一眼望去,彷彿面前並不是馬賊,而是一支軍陣。
“咦?想不到這大蛇山寨馬賊居然出來送死了!”
在沈友澄想來,自己這近六千人馬殺來,馬賊應該十分懼怕纔對,雖然他知道大蛇山寨有兩個武賁,但自己這方可是有十六個武衛,兩個武賁在這麼多武衛的圍殺下再厲害也得死!
不得不說這位紈絝少爺十分的無知,竟然想當然地以爲人多就可以把武賁打殺了,讓李州十分鬱悶的是,沈友澄無知也就算了,爲何他身邊的武衛不曾勸阻下,難道他們也是同樣的無知麼?
不管如何,在周全洪一再要求帶上張陽的請求下,沈友澄還是趕來了,也不知他是否有所倚仗,李州打定主意不去做送死鬼,悄悄地走在了後面。
大蛇山寨這方,朱南看到敵人散漫的陣形,心中不禁冷笑,想不到東竹亭的援兵來的是這種貨色,這下正好。
“先鋒部出手,左翼部側繞而去,右翼部助攻,立刻把這支敵人給我打殘了!”
坐鎮後方的是一名中年人,年約三十上下,一臉剛毅,面色微黑,雄壯的身軀端坐着,彷彿雄獅猛獸般的氣勢展露無疑。
隨着這人的一聲喝令,嚴陣以待的馬賊頓是分作三路,中路爲先鋒,手持槍矛拍馬衝鋒,軍陣整齊嚴明,好似百練雄兵,在一聲震天的喝吼下向沈友澄所帶的人馬殺來。
另一路左翼部則往邊上散去,打算從側面向沈友澄這邊的兵馬殺來。最後一路是右翼部,全是清一色的弓箭手,在先鋒部發起攻擊的同時也衝了上來,人未到就是一陣箭雨落下,瞬間讓剛剛衝近的官兵受到嚴重的打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箭雨之中。
“殺,給我殺,把那些弓箭手殺了!”
沈友澄見一個照面自己的兵馬就受到那麼多的傷亡,不由得大怒,一個勁地大吼着,可是這時候戰鬥已開始,哪裡還會有人去聽他的話。
在兩輪箭雨過後,馬賊的先鋒部已經臨近了,槍矛直接剛剛被箭雨侵襲過的官兵,這番挾帶無邊氣勢,銳氣如金的衝鋒下,官兵又哪裡可能擋得住,幾乎可以用潰不成軍來形容眼下的戰況。
官兵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敵人槍騎開路,弓箭手襲略,簡直如同軍陣一般,與之相比官兵像是烏合之衆,完全無法抵擋。
“似乎馬賊纔是官兵,而官兵則是馬賊!”
後面的李州哪裡想到,這才一個接觸,就已經要結束了,雙方的身份似乎完全調轉了過來,這讓他感到十分詫異的同時又很震驚。
“哼,這些士兵真是沒用,白養了一羣飯桶!”後面的沈友澄臉色也很難看,不過還不忘斥罵着,然後纔對身邊的護衛吩咐道,“塗實,你帶其他武衛前去,把對方的坐着的那個人殺了,這人居然還坐着,想必就是馬賊的當家了,擒賊先擒王嘛,就是這個道理!”
沈友澄哼哼地說道,他也不是一竅不通的呢,敵人竟然還坐着,看來就是找死!
“是,少爺!”
塗實乃是一名上武衛,而且是那種快要突破晉升武賁的,他十分有信心硬拼一名武賁,再加上他還有少爺給的後手,所以纔會毫不勸阻自家少爺的行爲,他知道這也是他的機會,只要把大蛇山寨給滅了,那他就能從中找到武賁的修煉秘籍。
“不行啊,那人身邊還有三十多個護衛,其中肯定有武衛好手,更不用說還有個二當家尚未出現,我們這麼衝上去肯定打不過對方!”
衛三千本來就極度反對這樣冒失的戰鬥,但奈何沈友澄是縣令指定的主帥,他就算不同樣也沒辦法,看着自家兄弟居然這樣去送死,衛三千在心裡把這位紈絝少爺恨透了,此時一聽塗實來叫他去擒殺馬賊當家,頓時就反對這個做法。
本來衛三千是提議在距虎形山數裡外休整一下,然後再殺來,可是沈友澄竟然不同還,而且還想出了現在這樣的策略,以五千兵力爲餌,讓敵人輕視,然後派所有的武衛一舉擒殺馬賊的當家。
“衛大人,難道你想抗命麼?我家少爺一句話,你就有難了,還不如現在跟我一起把馬賊當家的殺了,轉而是大功一件!”
塗實哼了一聲,果然這一說衛三千也不得不聽命了,其他武衛雖然不高興,但也只能如此,一行十六人趁着混亂悄悄殺了過去。
與此同時,沈友澄發現敵人另外一路兵馬朝自己這方殺來,忽然笑了,道:“嘿嘿,本少爺怕死的很,怎會叫你們這般輕易就殺來的,周林,給我準備好機巧弩!”
朱南正帶着左翼部往官兵這邊殺來,看到敵方主帥身邊居然只有兩百人守護,朱南心裡暗暗嘲笑,這帶隊的主帥真是無能,不僅陣形散漫,毫無軍紀可言,就連身邊的護衛也弱得很,竟然沒有武衛守護。
就在朱南剛剛下令衝鋒,轉眼就看到對方的兩百人忽然翻出袖子,露出一個個短弩,動作整齊地對準備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