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萬劍和雪山派衆人對視了一會,這些弟子本來就沒有什麼主意,露出了一副你自己看着辦的表情,讓白萬劍有點無奈。
“師哥,不妨答應他。如果這消息是真,教他十天雪山派劍法,他又能學多少?”花萬紫道。
白萬劍眼睛微眯,考慮到一個問題,趙旋可能認識他娘,關係甚至不差,不然又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情?
甚至有可能,這一年來,趙旋都在幫助她們。
那麼現在來找他拜師,就是爲了對付不三不四了。
“你說吧!”白萬劍說道,心中有幾分顫動。。
趙旋笑笑,便藉着劇情扯淡:“史婆婆其實是看不慣白掌門人自詡爲天下第一還要去俠客島送死,想要親手打敗白掌門替他去俠客島送死。
於是她創建了金烏刀法,是以太陽融化白雪爲奧義,專克雪山派劍法。怎奈何修煉卻出了岔子,內力全失……”
“娘她……”
白萬劍終於明白史婆婆這些年爲什麼和他父親作對,搞得雪山派雞犬不寧,原來是不希望白萬劍出風頭太大,去俠客島送死。
以史婆婆的天賦才情和倔強脾氣,確實會做出這種事情。
趙旋看着白萬劍臉色掛着哀傷,輕聲道:“你也別多愁善感了,等阿繡回去了,貴夫人的病也會不藥而癒,你應該開心纔是。”
白萬劍點了點頭,看向趙旋,目光愈發複雜。
就在這時,昏迷的石中堅醒了過來,用力拍了拍腦袋。
他左右掃了一圈,看到一船的人,趙旋也坐在一邊。
“哥,我這是在哪裡啊?”石中堅揉了揉腦袋,詢問道。
趙旋咧嘴一笑,繞過了白萬劍把石中堅扶起,說道:“老弟,最近是不是和雪山派鬧了些誤會,搞得頭都大了?”
“哥,最近是發生了很多事情……”石中堅彷彿找了寄託一般,向趙旋大倒苦水。
從放走花萬紫,到侍劍被鎖在刑石臺上差點處死,叮噹帶他去解救侍劍。
隨後,叮噹偷偷把石中堅帶走,路上遇到了丁不三,一番輾轉又在丁不三的安排下稀裡糊塗地和叮噹成了婚。
說到這,他連忙扒拉開肩膀,又扯開褲子,問道:“哥,太奇怪了,我身上明明沒有疤痕,爲什麼我這裡會有個牙印?”
“那不是牙印,你繼續往下說。”說實話,許久沒有娛樂活動,聽他講講倒黴的經歷也不錯。
石中堅點了點頭,大概明白,趙旋知道自己身上的傷疤是哪來的。
接下來就是講他洞房花燭夜被長樂幫帶了回去,見雪山派衆人,然後就是混戰爆發,白萬劍把他劫走的事情。
中間講到自己惹得花萬紫生氣,他是一陣不明白。
趙旋拍了拍委屈的石中堅,對白萬劍拱手道:“各位前輩,我知道你們聽得腦子都迷糊了,但有事情,還不到解釋的時候。”
趙旋不解釋,主要還是因爲沒有證據證明石中堅不是石中玉。
對於他和花萬紫的誤會,趙旋也沒什麼好說的,撩妹這種事情,傻子是教不會的。
趙旋對白萬劍道:“白師傅,您有沒有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這小子腦子古怪,說話也稀裡糊塗的,和以前那個油嘴滑舌的石中玉除了臉,好像不是一個人。”
白萬劍早就懷疑過這個事。
可是這張臉就是一模一樣,身上的疤痕也完全相同,還能是兩個人?
趙旋對石中堅道:“老弟,你也別多想,有些事情是你必須要經歷的,你且順應天意往下走就是了。一個人做錯了事情,就算別人不罰他,上天也要罰他,一個人如果是無辜的,事情總有大白天下的一天。有些事情,大家心裡有數就好!”
白萬劍等人以爲趙旋在說眼前這個“石中玉”將會得到公正的審判,爲做錯的事情贖罪,倒是認同地點了點頭。
“可是……你不是說會爲我解惑嗎?”石中堅道。
趙旋心中吐槽:就算我給你解釋清楚了,你以爲雪山派這些人會信?
趙旋故作深沉道:“這是上天爲你準備的一些經歷,讓你成長,讓你變強。你我這兩年相處,早已情同手足,哪能坑你?”
哄小孩一樣把石中堅安撫下去,趙旋心裡默默鬆了口氣。
旁邊雪山派衆人有點不耐煩了,沒有把那神神道道的話聽進去,如果他們好好體會,會發現剛剛趙旋話語中的貓膩,要知道,在一年之前,石中玉還在雪山派,根本沒有接觸趙旋。
一夜無話。
因爲趙旋準備的是快船,長樂幫的人倒是沒能追上。
一番輾轉,衆人到了煙雨亭鎮的水磨坊,等待雪山派的援兵。
白萬劍不時詢問一下阿繡和史婆婆的消息,而趙旋則每次吊胃口一樣稍稍放一點出來,然後馬上要求學習雪山派劍法。
這個過程,倒是讓白萬劍發現,趙旋內功渾厚的程度,居然不下於眼前的“石中玉”,甚至猶有過之。
趙旋本還擔心,自己對羅漢伏魔功的猜想是錯的,當他以極快速度學會雪山派劍法後,就知道這領悟能力確實得到羅漢伏魔功的加持。
這就是練腦子的功法!
羅漢伏魔功加強內功,打通了經脈,讓心思更爲敏捷,而趙旋又善於思考和總結。強大的武學天賦讓白萬劍起了愛才之心,又腦補了一些東西,更是用心教導。
石中堅躲在遠處偷偷觀看,學了一些粗淺的動作。
趙旋白天騷擾白萬劍練劍,晚上找他的師兄弟對打,可怕的進步速度,看呆了雪山派衆人。
他不用內力,第一個晚上就成功打敗了一個同輩的師哥,第二個晚上就能打敗一個師叔,然後對付數名長輩的圍攻不落下風。
其實這些都是醬油貨色,實力不足白萬劍十分之一,不過趙旋成長的速度確實驚人。
旁邊雪山派的弟子們,練習劍法十幾年,他們這幾天看到趙旋學劍,竟有種自己這麼多年似乎白活的感覺。
白萬劍認真地教着,旁邊的弟子心裡滿是不服氣。
“這個人到底是哪裡來的天才!”
“太可惡了,我們練了十幾年的雪山劍法,還比不上他從無到有兩三天功夫學習得更深。”
“再天才又如何,在我們雪山派面前依然是個小螞蟻。”
衆人聊到這深以爲然,對雪山派滿滿都是自豪,就是心裡有點酸溜溜的。
這天午飯過後,白萬劍帶着數人在水磨坊下的草坪練習雪山劍法,趙旋學得倒是有模有樣。水磨坊內,石中堅用手比劃着,努力跟着下面的動作。
遠處,兩道人影聯袂而來,男的穿着黑色長袍,女的身披素衣。
白萬劍停下舞劍,看向他們,高聲道:“原來是玄素莊石莊主夫婦駕到。”
到來之人,正是石中堅和石中玉的父母,號稱黑白正直大俠的石清、閔柔夫婦。
白萬劍當下就把自己燒掉黑白雙劍的玄素莊的事情說了出來,引得石清虛僞地笑着,謝他把家丁先趕了出去,沒傷及無辜。
種種矛盾累加下,沒扯幾句,石清便決定動手搶人。
“雪山派劍法雖強,人手雖衆,卻也不能仗勢欺人,既要了劍,卻又要人!白師哥,這孩子今日愚夫婦要帶走了。”
聲音落盡時,石清肩膀一抖,已是招呼妻子拔劍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