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男人需要懲罰
會議室中,凌靳揚的聲音鏗鏘有力,一字一句震懾人心。
童念仰起頭,盯着對面男人的眼睛,沉聲道:“這份企劃案,是淩氏所能做的讓步。”
頓了下,她五指收攏,緊攥在掌心:“而且任何集團的利益都不可能最大化!”
“可以!”
凌靳揚倏然開口,截斷她後面的話,明亮的雙眸熠熠生輝,“只要你們真的想與沈氏合作,自然能夠想到辦法。”
“你——”
擡手按在她的手背上,牧惟晗對着童念搖搖頭,使了個眼色,不讓她多說什麼。
“牧特助肯定能明白,你要多聽聽他的意見。”凌靳揚話鋒一轉,銳利的眼眸掃向牧惟晗,眼底的暗潮洶涌。
牧惟晗挑眉看過去,見到他平靜的眼波,好看的劍眉越蹙越緊。
“童小姐,”沈沛敖忽然出聲,俊臉染滿笑意:“我相信靳揚的判斷力,既然這樣,你們回去再研究下,我們下次再談!”
撂下這句話,他臉色淡然的站起身,跟在身邊的秘書與他一起出去。
將一個黑色的文件夾推過來,凌靳揚俊臉冷峻,看不出喜怒:“這裡有沈氏要求的具體數據,你們回去好好看一下。”
眼見他轉身也要離開,童念蹭的從轉椅中站起來,滿面怒色:“站住!”
往前的步子停住,凌靳揚轉過身,見到她慍怒的臉,內斂的雙眸動了動,菲薄的脣不自覺的緊抿。
“你在外面等我。”童念緩了口氣,微微側目,看向牧惟晗。
看到她的眼神,牧惟晗立刻心領神會,他收拾好東西,擡手拍拍她的肩膀,暗暗告訴她,不要激動。
偌大的會議室中,只有他們兩個人面對面,長毛地毯與特殊的牆板,有效的起到吸附作用,隔音效果很好。
“爲什麼要這樣?”童念深深吸了口氣,將緊攥的拳頭鬆開。
凌靳揚劍眉微蹙,深邃的目光滑過她的臉,沉聲道:“沒有爲什麼。我給沈氏打工,爲老闆爭取最大利益,是我的本職工作!”
挑眉盯着他冷硬的臉龐,童念心頭酸酸的難受,翦瞳一片黯淡:“一定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嗎?你夾槍帶棒的,到底想說什麼?”
“難聽嗎?”凌靳揚低低一笑,俊臉微微垂下,“我說的是實話,不是嗎?!”
垂在身側的雙手再度收緊,童念忍着心底起伏的怒意,緩了口氣,道:“這個案子,淩氏能做多大的讓步,你應該比我清楚。”
凌靳揚搖了搖頭,挑眉盯着她的眼睛,口氣冷硬:“錯!淩氏怎麼樣,不是我關心的問題。現在我站在沈氏,所以這裡的利益纔是我要保護的,你明白嗎?”
“凌靳揚!”
童念臉色一沉,滿腔的怒意壓制不住。
擡起腕錶看了眼,凌靳揚神情平靜,俊臉看不出一絲起伏,“對不起,我還有個會議要參加。”
邁步走到她的面前,凌靳揚銳利的眸色緩和下來,他抿着脣,聲音低下去:“念念,公事我只能說到這裡!如果是私事,我們晚上再談。”
他轉身走遠的背影,看在童唸的眼裡,只覺的寒意四起。眼前的人,還是曾經的那張臉,可爲什麼卻不是曾經的那個人?
回到淩氏,童念精神都不太好,因爲凌靳揚的咄咄逼人,她備受打擊。其實心理早已做好與沈氏周旋的硬仗準備,可與她劍拔弩張的對手是凌靳揚,讓她措手不及。
“喝杯咖啡。”
牧惟晗端着咖啡放在她的面前,拉開轉椅在她身邊坐下,神情透着些許擔憂。
擡手輕撫着杯沿,童念眯了眯眼睛,聲音低下來:“他給的東西,你看過了嗎?”
“看過了。”牧惟晗點點頭,將研究半天的結果拿給她看:“如果按照他的要求,那淩氏就是給別人做嫁衣。”
牧惟晗見她怔怔出神,好看的劍眉緊緊蹙起:“其實這個案子,我們少賺點也無所謂,但是和沈氏的合作必須進行!一旦沈凌兩家集團有了合作意向,那麼後期很多大的項目,我們都能承接過來,說白了就是兩家互相利用,形成壟斷,這樣我們後期的業務也都能展開。”
擡手輕叩着桌面,牧惟晗眼神暗了暗,憂心道:“只是沈氏把靳揚推出來,明擺着是有備而來,他對淩氏瞭如指掌,我們任何迴旋的餘地也沒有。”
童念聽着他的話,眼裡的神色一點點暗下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算了,”牧惟晗笑了笑,眼底的眸色放鬆下來:“你也別多想,也許是我想的太多了。事情還沒到最壞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力幫你。”
“惟晗。”童念挑眉看向他,嘴角染着笑意:“謝謝你。”
牧惟晗溫和的笑起來,見她神情不太好,關心道:“回去休息吧,你精神繃得太緊了。”
確實沒什麼心思工作,童念也不想勉強,她看了眼時間,緊蹙的眉頭鬆開:“那我去看看爸爸,最近都沒什麼時間去看他。”
“給我問聲好。”牧惟晗叮囑她一句,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一個地址,交給她:“上次他說想吃小籠包,這家的味道最好。”
將紙條握在手裡,童念心底暖暖的,滿心感激:“惟晗,你對我爸爸真好。”
牧惟晗輕輕笑起來,眼底的神情深邃:“當年沒有董事長救助,我們家早就破產了,這些年他的知遇之恩,我無以爲報!但是靳揚的事情,我阻攔不住,可又不能不幫董事長!”
“我明白的。”童念嘆了口氣,俏臉幽暗下來,想起這些事情,她心裡就很煩躁,有種派遣不掉的沉悶。
須臾,童念開車離開公司,先按照牧惟晗寫給她的地址去買了小籠包,而後開車趕去私立醫院。
來到後面的高級病房,正有護士推着輪椅,陪着凌仲坐在大樹下說話。護士正在給他讀報紙,他並沒有聽進去多少,只是低着頭擺弄着手指,不知道在數什麼。
望着他消瘦的臉龐,童念心底鈍鈍的痛,最近只顧着忙公司的事情,很少抽出時間來照顧他。雖說醫院裡的設備好,照顧的人也專業,可卻少了一份親情在。
曾經多麼叱吒風雲的淩氏掌權人,轉眼間也落得晚景淒涼,一個人孤零零的深陷在回憶中,眼看着生命點點滴滴的耗盡。
用力吸吸鼻子,童念將眼角的熱淚逼回去,她揚起笑臉走到他的身邊,柔聲道:“爸爸,我來看你了。”
護士見到她來,笑着點點頭,打招呼。
聽到她的聲音,凌仲呆滯的眼球轉了轉,許久後才擡起臉,看清面前的人後,終於露出笑臉:“念念,你來了。”
彎腰坐在他的身邊,童念讓看護拿來碗筷,她打開小籠包的盒子,嘴角的笑意淺淺:“惟晗說,你想吃小籠包,我給你帶來了,嚐嚐看。”
短短的時間,凌仲的記憶已經喪失到不能自己吃飯,童念眼神一暗,拿起筷子喂他吃,見他吃的滿嘴都是油,她咬着脣,含着淚水用紙巾給他擦乾淨。
看護坐在邊上,將這段時間他的病情都如實的相告,這種病惡化的很快。前幾年都是凌仲用藥物強行控制,如今反彈起來,病情遠比正常發展的要惡劣。
餵給他吃了兩個小籠包,童念見他吃飽了,就讓看護將東西都收走。
庭院的樹蔭下,遮擋住酷暑的曬熱。
身邊輪椅中的人,神情安靜,有時候他能整天都不說話,只是一個人莫名的深思,總有想不完的事情。
凌仲不停的轉頭看着周圍,臉色變了變,問:“靳揚怎麼沒來?”
擡手握住他的雙手,童念抿着脣,神情低迷:“他有事,我下次帶他來,好嗎?”
凌仲低着頭數了數手指,撅着嘴擡起頭,盯着她問:“靳揚還沒考完試嗎?”
“對,還沒考完。”童念頹然的嘆了口氣,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心底無限失落。如今父親滿腦子裡只能記住小時候的事情,對他來說是件好事,這樣他能免去很多煩惱。可是他留給自己的那個難題,她要如何解惑,如何將事情帶回到原來的平靜中?
童念在醫院陪着凌仲一起吃過晚飯後,纔開車回到聿灃市。她沒有回瀾苑,而是將車開回凌靳揚的公寓。
推開房間的門,屋子裡黑漆漆的,一室清靜。
擡手打開客廳的落地燈,童念坐在沙發裡,神色幽暗下來。他還沒回家,她拿出安靜的手機,烏黑的翦瞳閃過一抹落寞。早上離開沈氏,他一個電話也沒打過,自從他回來後,他們兩人的關係就變成這樣,如今要是自己不給他打電話,他都能不問一句。
疲憊的將身子縮進沙發裡,滿身的寒意壓下來,童念雙手搭在膝蓋上,心頭一陣陣收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門外響起動靜,緊接着大門被人推開。走進來的男人,見到客廳裡亮着燈,劍眉蹙了蹙,往沙發走過去,“什麼時候來的?”
童念慢慢擡起頭,看到走來的人,聲音低低的:“兩個小時前。”
“你去哪了?”
“去沈叔家吃飯。”
凌靳揚掃了眼她皺起的眉頭,俊臉沉了沉:“怎麼,還在爲白天的事情生氣?”
微微垂下頭,童念眼裡的神色倏然黯淡下去,她抿着脣,沒有說話。
“念念,公事和私事我們不能混在一起!” щшш¤тt kдn¤C O
他的話,讓童念臉色變了變,她盯着面前的男人,覺得有些陌生。
“我下班前給你打過電話,秘書說你有事先走了。”伸手將她抱起來,放在懷裡,凌靳揚嘴角帶笑,眼裡的神情緩和下來。
童念漠然,心底五味雜陳。曾經的凌靳揚會如此淡漠嗎?知道她有事出去,竟然連個電話也沒有?!
“我去看爸爸了。”坐在他的懷裡,童念聲音平靜,猝不及防的開口。果然說完後,她掌心下扶着雙肩,頓時緊繃起來。
童念擡起臉,定定望着他的眼睛,聲音艱澀:“你已經知道爸爸生病了,對吧?”見到他微動的眼眸,她也沒在繼續追問。
牽過他的手,童念用力握在掌心,柔聲道:“爸爸想你了,想看看你。”
她的話音剛落,凌靳揚就毫不留情的抽回手,沉聲道:“有你看他就夠了,見我幹什麼?”
拉住他起身的手腕,童念蹙起眉頭,神情有些激動:“他只是想看看你。”
“我沒時間。”凌靳揚推開她的手,眼底的寒意一閃而逝。
“凌靳揚——”
童念憋了一天的怒火,終於按耐不住:“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直接說行不行?!自從你回來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我知道你還在生氣,還在怨爸爸!如果我能選擇,那我決不選出生在這樣的家裡,可是我能嗎?你能嗎?我們都不能,是命運選擇了我們!如果你非要找些什麼發泄,出氣的話,你明白說,不要這樣陰陽怪氣的!”
“呵呵……”凌靳揚低低一笑,望着童念氣紅的雙頰,鷹隼般的目光眯了眯,“念念,你看你現在說話的態度都變了,這般盛氣凌人,果真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不想和你吵架!”凌靳揚沉下臉,眉宇間的戾氣纏繞。
半響,凌靳揚鬆開衣領的扣子,他臉色平靜下來,方纔的怒意盡消,“我去洗澡。”
望着他走進浴室的身影,童念烏黑的翦瞳瞬間黯淡下去,她感覺自己這一拳頭,好像打在棉花上,她寧願他好像和從前一樣強勢霸道,和她吵鬧,發泄出心底的怨氣,那樣他們之間是不是就能恢復到最初?
睡到半夜,童念忽然被噩夢驚醒,她咻的睜開眼睛,額頭都是冷汗。屋子裡有淡淡的月光,她轉頭看着身邊沉睡的男人,重重鬆了口氣。
按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鐘,可她卻睡意全無。
童念輕輕轉過身,雙眸直勾勾望着對面的男人,心頭百感交集。她擡手撫了撫他的劍眉,指尖的溫度讓她安心下來。
自從他回來後,他和她之間就好像隔着一道屏障,明明近在咫尺,卻又觸摸不到。她害怕這種感覺,害怕與他漸行漸遠的疏離。
將身子朝着他靠過去,童念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間,她將臉枕在他的胸前,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聲,全身的緊張與焦灼,才能稍稍好些。
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那道傷,看不到傷痕,卻又傷口巨大,她有心彌補,可他總是拒她於千里之外,她只能乾着急,那股深深的無力感漸生。
懷裡依偎進一具柔軟的身子,凌靳揚閉着眼睛,本能的收緊雙臂,將她納入懷裡。他不經意的動作,讓童念抿脣笑了笑,她縮在他的心口,慢慢又閉上眼睛。
只是兩人中有了裂痕,彼此間都帶着一份小心翼翼,有種莫名的壓抑感。
童念連着幾天加班,與凌靳揚只通過幾次電話,兩個人都忙的焦頭爛額。總算可以喘口氣,她按時下班,想要給他一個驚喜,徑自去沈氏找他。
推開辦公室的門,辦公桌前的男人正襟危坐,正在低頭看文件。
“你怎麼來了?”聽到腳步聲,凌靳揚驚訝的擡起頭,臉上泛起笑意。
童念笑着聳聳肩,頑皮的雙眸閃過狡黠:“我來查崗,看你有沒有什麼違法行爲?”
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下,凌靳揚低低一笑,攤手道:“那你肯定失望。”
挑眉打量了下他的辦公室,童念撇撇嘴,笑起來:“這次算你過關!”
將她拉到沙發裡坐下,凌靳揚伸手揉揉的頭,語氣溫和:“我還有些工作,你等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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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童念乖巧的點點頭,“不急,我等你。”
此時的夕陽斜下,她坐在沙發裡望過去,恰好能夠看到日落的光影落在他的肩頭。他工作起來的模樣很好看,嚴謹中透着一種獨特的魅力。
幾天沒有休息好,童念靠着沙發不知不自覺睡過去,見她睡着,凌靳揚輕輕走過來,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她的身上。
回到桌邊繼續看文件,凌靳揚偶爾掃向她的時候,冷硬的嘴角總能溢出一抹溫柔的笑。
“靳揚,你還沒走?”沈沛妮手裡提着包,笑着推門進來。
凌靳揚擡手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眼角滑向沙發裡的人。
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沈沛妮見到童唸的時候,嘴角的笑意倏然收斂起來。
童念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聽到有人說話,她睜開眼睛,看向說話的兩個人。
“我看你還在加班,想來找你一起吃晚飯。”沈沛妮將目光落向童念,嘴角重燃笑意:“童小姐,你也在啊。”
童念直起身,搭在肩膀的衣服掉下來,她擡手接住後,心底暖暖的,看向沈沛妮的眼神也溫和下來,“你好。”
沈沛妮掃了眼她身上的衣服,臉色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要不然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我訂了一家很好的館子。”
將手裡的資料夾合上,凌靳揚抿脣笑了笑,挑眉看向童念,用眼神在徵求她的意見。
童念低着頭,將身上的西裝褶皺撫平,語氣不急不緩,“外面的東西,我都吃不慣。”
起身朝着她走過來,凌靳揚點點頭,語氣寵溺:“沛妮,念念對吃的東西比較挑剔,你自己去吃吧,我們下次再聚。”
沈沛妮臉上的笑容有片刻的不自然,尷尬的低下頭,低聲道:“好。”她伸手掏了下口袋,將什麼東西帶出來,掉在地上。
看到掉出來的鑰匙,沈沛妮忙的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拾起來,妥帖的放回口袋裡。
童念坐在沙發裡,低垂的視線剛好看清沈沛妮掉在地上的鑰匙,她掃了眼那個鑰匙扣,立時沉下臉,眼角閃過一抹狂狷。
一輛紅色的跑車,開進繁華路段的高檔社區。沈沛妮將車停好,心情愉悅的提着東西下車,徑自坐電梯上樓。
走到一處單元房前,她從包裡掏出鑰匙,將房門打開,滿心滿眼都是笑意。
提着袋子,來到廚房,沈沛妮站在冰箱前,將自己精心挑選的食物分門別類的放好,嘴裡不時的還哼唱着什麼。
臥室的門打開,童念緩步而出,她站在客廳的中央,銳利的目光盯着廚房的那抹身影,臉色沉寂,忽然出聲:“沈小姐!”
“啊——”
沈沛妮被嚇了一跳,手裡的牛奶“吧嗒”一聲掉在地上,飛濺起的白色奶液,蹦到她的黑色絲襪上。
回身看到站在身後的人,沈沛妮臉色漸沉,問道:“你怎麼在這?”
童念掃了眼她掉落的牛奶,嘴角的笑意平靜:“這裡是我家嘛!倒是你,你來幹什麼?”
沈沛妮忍住心底起伏的怒意,彎下腰將灑在地上的牛奶用抹布收拾乾淨,“我來給靳揚送點吃的東西。”
邁步走到冰箱前,童念撇着嘴看了看裡面的東西,頓時皺起眉頭:“他都沒告訴你,我的口味嗎?”她伸手把拉着裡面的東西,搖搖頭,“沒有一樣是我喜歡吃的。”
拿起桌上的袋子,童念俏臉帶笑,將裡面的東西一樣樣都裝回袋子裡,笑道:“你都拿回去吧,家裡沒人吃。”
沈沛妮臉色僵硬,她秀眉緊蹙,冷聲道:“你不吃,靳揚也會吃。”
聞言,童念低低一笑,她邁步過來,翦瞳泛起一片厲色:“我的口味就是他的口味,我不喜歡吃的,他也不會吃!”
將手機遞過來,她揚聲道:“不信的話,你自己問!”
垂在身側雙手狠狠收緊,沈沛妮狠狠的瞪着她,胸口的怒意翻涌。她提起包就要離開,手腕被童念猛然扼住,“沈沛妮,不是你的東西別惦記,殷勤也不是那麼好獻的!”
走到門邊,童念含笑將房門打開,抿脣送人:“慢走,不送。”
沈沛妮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種氣和羞辱,她提着東西黑着臉走出去,全身的汗毛直立。路過垃圾桶的時候,她將手裡的東西丟進去,氣得牙根癢癢。
將房門關上後,童念眼底閃過陰霾之色,她盯着門鎖,緩緩皺眉。
傍晚時分,一輛銀色的奔馳邁凱輪行駛在車道上。童念雙手握着方向盤,目光盯着前方,擡手看了眼腕錶,她嘴角牽起一抹笑。
手機準時響起來,她帶上藍牙耳機接聽:“喂?”
電話那端的男人,聲音磁性,“念念,你把門鎖換了?”頓了下,他語氣透着幾許無奈:“你在哪裡?我沒有鑰匙,進不去屋裡了。”
童念眯了眯眼眸,脣邊的笑意凜冽:“進不去了嗎?那就對了!”
啪——
她將電話掛斷,臉色透着寒意,並沒有打算搭理他。凌靳揚,你膽敢把家裡的鑰匙隨便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