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 008 伺候他
環境優雅的包間內,兩扇大門開敞着,走廊亮着昏暗的燈光,紅色的地毯豔麗精緻,一字排開的演奏者們神態寧靜,無論是音色優美的小提琴,還是低沉內斂的大提琴,那一陣陣美妙的旋律,足以使人陶醉。
英國皇室金色骨瓷盤,低調奢華,童念掃了眼盤子外沿的那圈金黃色,拿起刀叉,開始切她面前的這份七分熟的頂級菲力牛排。
銀質的刀叉滑過瓷盤,發出悅耳的聲響,童念低着頭,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七分熟的牛排切開,一刀又一刀,她十指緊扣,指甲都透出白色,帶着決然的狠絕。
彷彿那份牛排,就是對面的男人,她一塊塊切開,毫不留情。
見她盯着牛排的陰霾眼神,凌靳揚淡淡勾脣,他動作從容,胃口依舊很好,入口的牛肉鮮嫩美味,他端起紅酒輕呷一口,愜意的眯了眯眼睛。
手指痠疼的放下刀叉,童念揚起頭,恰好看到對面那雙戲虐的眼睛,他眼底的笑意刺目,讓她心口發堵,索性就瞪着他,一動不動。
對面的男人,舉止高貴,他手中的刀叉相觸,能夠不發出絲毫聲響,而他吃東西的模樣,更是溫文爾雅,儼然就是童話中的翩翩王子。
可這幅面具後的他,有多麼醜陋,大抵只有她一個人知曉。
雖然沒有擡頭,可凌靳揚早就讀懂她的眼神,他也不惱,含笑擡起頭,盯着她陰沉的眼睛,笑着問道:“如果你真想吃了我,那我就滿足你,嗯?!”
聽着他曖昧輕佻的語氣,童念自然明白他這句話的引申含義,她懶得搭理他,便低下頭,不想再去看那張醜惡的嘴臉。
早已經習慣和她這樣的相處模式,凌靳揚看着她臉色尷尬的低下頭,便笑着叫來服務生,低聲吩咐幾句。
不多時候,服務生端上來一份藍莓布丁,一份香草口味的冰激凌,恭敬的放在她的面前。
縱然對面的男人讓她倒胃口,可她也不想虧待自己的胃,童念臉色如常的拿起勺子,開始低頭用餐。
一頓並不算美好的晚餐,終於落幕,童念如釋重負的走出餐廳,卻不想路邊停着一輛銀色的奔馳SLR邁凱輪。
司機看到他們走出來,急忙將車鑰匙送上,而後將原先的黑色轎車開走。
凌靳揚按下車控鎖,打開車門坐進去,轉頭見呆愣的童念,薄脣微勾,道:“上車。”
心裡百般不願,可童念還是要遵照他說的話,機械的邁開步子,打開車門坐到車裡,眼見着他踩下油門,“轟”的一聲將車子開遠。
暗沉的夜色下,銀色的流線型超跑,如同夜晚的精靈出沒。車裡的男人,單手搭在車窗邊,他另一隻手握着方向盤,修長的手指輕叩,那雙深邃的眼眸盯着前方,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身邊的人。
他一路沉默,童念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說話,她望着窗外變化的景色,心知他是將車子往江邊開去。
車子開到江邊倏然停住,凌靳揚隨手打開天窗,而後將車子熄火。
夜幕低垂的江邊,此時分外寧靜,沿着江邊亮起的景觀燈錯落有致,蜿蜒而悠長。流動的江水不停的襲向岸邊,波光粼粼。
安靜的車廂裡,男人雙眸直勾勾的盯着流淌的江水,菲薄的脣緊抿,一言不發。他俊美的臉龐,隱藏在暗影中,遮掩去那雙眸底深處的色彩,讓人無法窺視。
靜靜呆坐良久,直到童念脖子痠疼才忍不住回頭望向他,他們的距離雖然很近,可她依然無法看到他眼底的情緒,只覺得那裡黑沉沉的,一片漠然。
她不明白,爲什麼他總是對着這江邊,無語沉思。
似乎是她的眼神牽動到他,凌靳揚忽然回過神,猝不及防望進她的眼底,那雙凌冽的眼眸深處,還帶着來不及散去的悵然。
“想回家?”他倪着她的眼睛問,卻只看到她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輕輕嗯了聲。
看到她有意迴避開的眼神,凌靳揚什麼話都沒有說,他收斂起心底的情緒,發動車子離去。
回到瀾苑,已經入夜,傭人們還在等門,說是老爺已經先睡下。童念低着頭,徑自往後面的小樓走過去,她擡手打開房門,卻不想身後還跟着一道身影。
眼見他走進來,童念蹙眉,低聲道:“你走錯房間了。”
屬於他的房間,在隔壁。
瞥着她小貓一樣的神情,凌靳揚微微一笑,道:“真小氣,在哪裡睡不是睡?”說話間,他擡手推開她,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他的一句話,頓時讓童念氣結,她咬着脣關上門。
身後傳來她所熟悉的體溫,童念憤然轉過身,只見他嘴角的笑容邪惡。
“伺候我!”
面前的男人,將雙臂展開,仰着下巴居高臨下的盯着她,他眼裡的意味很明顯,需要她來寬衣解帶。
忍住心底涌起的怒火,童念不想惹他,只想着儘快將他打發掉,她低着頭,將眼睛盯在襯衣的扣子上,擡手將鈕釦一顆顆解開。
她溫軟的手指,不經意摩擦過他的胸膛,凌靳揚微微眯起眼,猛然伸手將她抱起來,在她沒來的及驚呼前,將她抱進浴室。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童念已經全身虛軟,沒什麼力氣掙扎。被放在柔軟的大牀上,她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卻不想身邊的位置再度凹陷下去。
“還不走?!”童念咻的厲目,她瞪着躺在身邊的男人,臉上的神情冷下來。
凌靳揚挑眉一笑,伸手將她摟在懷裡,禁錮的力度是她掙扎不開的,“放心,今晚讓你好好睡覺。”
被他按在懷裡,童念掙扎不開,這樣的夜晚,她經歷的太多,如果真要較真,那她幾乎要夜不成眠。見他並沒有深入的動作,她也慢慢闔上眼睛睡熟。
第二天睜開眼睛,身邊的位置早已成空,她冷笑着起牀,如常的去洗漱。來到餐廳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凌仲,說是一早就出去辦事。
早餐桌上只有他們兩人,童念沒有食慾,只喝了杯牛奶就起身,要去學校。
司機打開車門,卻不是她平常坐的那輛車,童念咬了咬牙,坐進那輛銀色的奔馳邁凱輪裡。她眼角掃到那個男人篤定的目光,心底的滋味難平。
車窗微微降下,暖風吹拂過臉頰,舒適慵懶。男人將車子停在商學院外,童念正要拉開車門下車,卻聽他忽然開口:“童念!”
凌靳揚瞬間變臉,他斜睨着她,菲薄的脣微勾,眼底的神情陰霾:“不該動的心思,別動!”
心底猛然一緊,童念鬆開的五指緩緩收攏,她昨天早上纔對凌仲提過,他這麼快就能聽到風聲,這個家果然對她關懷備至啊。
童念沉着臉下車,心底卻涌起一股酸澀,她剛剛站穩腳跟,身邊的車子便急馳而去,丟給她的只有一身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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