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鳳無憂每次叫她母親,鳳輕顏已經習慣了,糾正了幾次,鳳無憂也不願意改稱呼,也任由她去了。
君墨卿在女兒面前說話向來不會拐彎抹角,“小九,爹有事要你幫忙。”
鳳無憂疑惑的問:“什麼事啊?”
君墨卿將守宮砂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你幫爹證明一下,守宮砂已夥也可以補。”
鳳無憂剛穿回來時就知道守宮砂,尤其是宮裡的女人,都會點上守宮砂,來證明清白。
她視線望向鳳輕顏,沒想到母親手臂上有守宮砂。
想到拿她做實驗,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爲了幫老爹證明,也不是不可以。
“沒問題。”
鳳輕顏聽完君墨卿的話,就猜到他說的證明,是想在小九手臂上點守宮砂,然後再讓小九和太子行房……
好直接好直白的辦法~
蕭錦言回來時,鳳無憂將這件事告訴了他。
不說順手的事,又是爹要求的,蕭錦言自然也不會拒絕。
蕭錦言吩咐道:“劉喜,去取守宮砂。”
“喏。”劉喜退出去後沒多久就取來了守宮砂。
“殿下,取來了。”
蕭錦鈺吩咐道:“給本宮。”
“喏。”劉喜舉雙手舉起守宮砂。
蕭錦言拿着點守宮砂的工具,鳳無憂已經擼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臂。
他溫柔的將守宮砂點在她手臂上。
鳳無憂有些好奇的看着手臂上多出一顆紅色的守宮砂,暗紅色的守宮砂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惹眼。
她不選秀進宮的,所以沒點過守宮砂。
古代女子大部分都是靠守宮砂來證明清白的。
點完守宮砂後,鳳無憂從裡屋跑出來,一路來到偏殿,看見鳳輕顏時,將手臂上的守宮砂給她看。
“母親,你看。”
鳳輕顏看見小九手臂上的守宮砂,一時間怔住,與她手臂上的守宮砂顏色大小都差不多。
“後期真的能補……”
鳳無憂道:“這很正常,古代用守宮砂證明女子清白雖然有用,卻也有漏洞。”
鳳輕顏擡起頭看向君墨卿,怪不得他說的言辭鑿鑿,想想也是,沒有十足把握的事,他也不會說的如此絕對。
君墨卿一眼便看出鳳輕顏眼神裡的意思,“我不會騙你。”
鳳輕顏抿了一下脣,沒接話。
晚上,鳳輕顏留宿在東宮。
陸昭衍幫他分擔一些公務後,清閒了一些,早早的回到合歡殿。
鳳無憂這會已經躺在牀上,剛拿起食譜,就看見蕭錦言回來了。
“殿下今日回來的好早。”
“本宮去沐浴。”蕭錦言脫下身上的狐裘,便去沐浴。
待沐浴完後,蕭錦言穿着中衣徑直來到牀邊,掀開被褥上牀。
古代在牀上躺着看書非常廢眼睛,因爲幾盞羊角燈燈光太暗,所以鳳無憂看了一會就把食譜放一邊。
蕭錦言躺下來後,拿起小九的手臂看了一眼上面的守宮砂,只要今晚行房,守宮砂便會消失,讓他想起第一次與小九圓房的畫面。
那是他第一次,難免有些緊張。
也怕自己弄疼了她,所以緊張中又帶着小心翼翼。
即便現在想起來,他依舊會激動且悸動,讓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鳳無憂見蕭錦言一直盯着守宮砂看,疑惑擡起頭看向他,“怎麼了?”
“想到我們圓房那次,”蕭錦言抓着她的腕壓在頭頂,人也跟着翻身壓過去。
鳳無憂和蕭錦言也算老夫老妻了,不會像當初那會,只要有親密接觸,曖昧的氛圍,動不動就會臉紅。
“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記着?”
蕭錦言垂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過去幾年了,她好像沒什麼變化,除了多了幾分女人的媚態。
“無論過去多久,我都會記得,那是我第一次想要擁有一個人。”
當初察覺到自己對小九的感情時,心裡就生出擁有她的想法。
也許是因爲身處皇室,也許是因爲他的經歷,心思敏感,若是晚了,小九可能就不屬於他。
越這樣想,想擁有她的想法越強烈。
後來他不止一次覺得,當初的想法有多正確。
隨即,蕭錦言又補充道:“後來恢復記憶,我發現自己早在南詔國時,對你就有了這種心思。”
鳳無憂想捏他的臉,發現自己的兩隻手被他抓着壓頭頂,她嬌嗔道:“你早熟。”
蕭錦言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何不妥,可惜的是,當初他沒那個能力。
“十六歲娶妻很尋常,怎麼就不能肖想你了?”
鳳無憂無話反駁,古代十六歲娶妻的確尋常,十三四歲有通房丫頭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你對我那麼好,因爲心裡存着這樣的心思?”
蕭錦言道:“不全是,那是因爲你太好了,在南詔國時舉目無親,你是唯一一個待我的好的人。”
鳳無憂想起小時候,第一次碰見蕭錦言時,她才五歲,看見皇子們在欺負他,順手救了他。
她爹是國師大人,被皇帝封爲公主,封號九幽,比宮裡的皇子公主身份還要尊貴一些。
所以,她說話,他們不敢不聽。
那時的蕭錦言才十歲,身形清瘦,臉色也不好。
那時她還不懂質子的意思,以爲他無父無母,孤身一人。
她雖然沒有媽媽,但是有爹爹,別人炫耀有媽媽時,她可以炫耀爹爹。
可蕭錦言一個都沒有,所以纔會生出安慰他的想法。
“我們算是青梅竹馬。”
蕭錦言不置可否。
“我們再重溫一下。”
鳳無憂想說,都老夫老妻了,還重溫……只是蕭錦言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他們夫妻間的感情到底有多和諧,看現在兩人激動且熱情牀笫之歡便知道了。
客房裡
鳳輕顏低頭擼起袖子,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守宮砂,足足看了許久。
難道真的是後期補上去的?
那會是誰補上去的?
難道是婆婆?
就在鳳輕顏疑惑時傳來敲門聲。
她扭頭看向緊閉的房門,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敲門?
鳳輕顏帶着疑惑站起身來到門口打開門,看見門口的君墨卿,月光下,藍白色長衫像清冷的霜,襯得他格外的清冷出塵。
“有事嗎?”
君墨卿道:“想和你說說話。”
鳳輕顏也正好睡不着,側身讓他進來,“那進來吧。”
君墨卿擡起修長的腿進來,客房的佈局大致相同,他掃了一眼客房便在桌前坐下來。
鳳輕顏關上門後也來到桌前坐下來,提起茶壺給他倒了一盞茶。
君墨卿看了一眼茶水,並未去喝,而是盯着她看,“今晚,我想留下來。”
鳳輕顏想也沒便直接拒絕,“不行。”
君墨卿問:“爲什麼?”
鳳輕顏道:“你不是明知故問嗎?男女授受不親,在沒有確定身份之前,你不能越軌。”
君墨卿就知道她想歪了,“我只是不想守在外面。”
鳳輕顏隱約猜到了什麼,不確定的又問一遍:“什麼意思?”
“我守在屋子裡。”
“那也不行。”
“你昨晚還睡在我懷裡。”
“……”
昨晚,鳳輕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睡着了,早上醒來就發現在君墨卿懷裡。
雖然是冬天,可在他懷裡一點也不冷,也說明這一整晚,君墨卿都在給她輸送內力。
一個人的內力得有多深厚,才能一整晚綿綿不斷的輸送給別人?
君墨卿喚道:“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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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君墨卿第一次喚她鳳兒,鳳輕顏愣了一會後,有些憂愁:“我現在很疑惑。”
君墨卿安慰道:“真相會有揭開的一天,不用這麼煩惱。”
“說的簡單。”鳳輕顏嘆了口氣,盯着君墨卿那張俊美瞧,越瞧越覺得俊美無雙。
二十年前,她若是瞧見這般俊美的男子,肯定也會被迷的不要不要的。
明明很清冷淡漠的一個人,給她的感覺卻很溫柔,有些直白,卻很貼心。
君墨卿問:“你不歇息嗎?”
鳳輕顏發現君墨卿來了過後,原本不困的她,有些犯困了。
“那你呢?”
君墨卿道:“我守在屋子裡。”
鳳輕顏愣了一下,想他經常守在屋頂上,在東宮,他不會守在門口吧?
想想便由他去了,
“你留下來可以,不許爬牀。”
君墨卿點頭,“嗯。”
對於君墨卿的爲人,鳳輕顏還是瞭解一些的,這才起身走到牀邊,掀開被子上牀睡覺,剛躺下來。
看了一眼桌前的君墨卿,然後閉上眼睛。
其實沒睡着,因爲房裡多了一個男人,警惕心讓她無法快速入睡。
君墨卿坐在桌前,端起茶盞遞到脣邊抿了一口茶,茶水有些涼,他並不喜歡喝。
察覺牀上的人呼吸均勻,君墨卿這才站起身來到牀邊,緩緩坐下來,垂眸看着已經熟睡的人。
也不知道這二十年來,她經歷了什麼,爲何要保持處子之身?
二十年了。
次日
鳳無憂用完早膳第一時間告訴鳳輕顏。
“守宮砂沒有了,說明爹的說法是對的,母親的守宮砂應該是後來補上去的。”
鳳輕顏已經猜到了,等真正聽到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如果守宮砂是假的,那只有一個人知道,是婆婆。
“我要回去一趟。”她要回去找婆婆問清楚。
君墨卿道:“我陪你回去。”
鳳輕顏擡起頭看向君墨卿,遲疑了一會,點點頭。
鳳無憂提前知道了這件事,所以要淡定一些。
“我在這裡等你們回來。”
君墨卿點點頭,“嗯,會盡快回來的。”
鳳輕顏決定回去,便開始收拾行李,和君墨卿一起出宮。
桃桃和酥酥得知外公外婆要走,哭着喊捨不得。
在君墨卿安撫下,兩個小傢伙才平復傷心的情緒。
秦驍和春喜成親前一天,鳳無憂正準備吃席,結果就被蕭錦鈺給叫過去。
“嫂子,阿炎身體不舒服,你給她瞧瞧。”
鳳無憂一邊走一邊問:“藥按時吃了嗎?”
蕭錦鈺道:“每天都是吃,可她的臉色還是一天不如一天,精神也是,整天都厭厭的。”
鳳無憂皺了皺眉頭,帶着疑惑來到幹承殿。
看見牀上的寒側妃,臉色確實不如前一段時間。
鳳無憂對自己開的藥方很清楚,若沒有別的問題,按時吃藥,吃一段時間便有好轉。
可寒側妃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嚴重了。
鳳無憂拿起寒側妃的手便開始診脈。
蕭錦鈺看見阿炎病成這樣,急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鳳無憂診完脈,眉頭緊皺,“怎麼會這樣?”
蕭錦鈺追問:“嫂子,阿炎這是怎麼就?”
鳳無憂道:“藥按時吃了,怎麼會越來越嚴重?再繼續下去,寒側妃怕是命不久矣。”
蕭錦鈺聞言心慌到不行,他低頭看着牀上的人,一想到她可能會……心裡涌上一股害怕。
他猛的擡起頭看向鳳無憂,“嫂子,沒有辦法救她嗎?你可一定要救她。”
“我看看。”鳳無憂低頭打量着寒側妃,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
“難道是有人下藥了?”
蕭錦鈺聞言像瘋子一般怒吼,“誰下藥?誰敢對阿炎下藥?本王決不饒她。”
鳳無憂道:“我只是猜測,不過不像下藥,可能是因爲別的原因。”
“寒側妃,你平時身體有什麼不舒服之處?”
“身體有些疼,像是被什麼吸住一樣,那種感覺,很怪異。”寒側妃一邊想着一邊道。
鳳無憂聞言更疑惑了,寒側妃所說的像是做夢一般。
“鈺王,你給寒側妃抱到院子曬曬太陽。”
“好。”蕭錦鈺吩咐小太監把貴妃椅擡出去,並且鋪上毯子,這才抱着寒側妃走出去。
他把寒側妃放在貴妃椅上,又取來薄被子蓋在她身上。
冬日的陽光格外的溫暖。
蕭錦鈺看見阿炎蒼白沒有血色的臉,心疼到不行,“阿炎,別怕,我嫂子醫術很好的,她肯定有辦法救你。”
陽光明媚,寒側妃的眼睛睜不開,只能眯着眼睛看蕭錦鈺,看見他眼底的擔憂,他安撫道:“我沒事,你別擔心。”
蕭錦鈺看着他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怎麼可能不擔心?一想到她會有事,就會心急如焚。
把阿炎哄睡後,蕭錦鈺便來到鳳無憂面前。
“嫂子,阿炎會沒事的吧?”
鳳無憂何從見過蕭錦鈺如此傷心難過的樣子?明明心急如焚,卻又沒辦法,眼底的黑眼圈很嚴重,便知道他近日沒睡好。
“如果找不出原因,一直如此血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