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雙的時間不多,實在不應該浪費在其它事情上。()可如此多的星梭,同一時刻出現在同一顆行星之上,定然有大事發生。這裡距離雙子聖域距離極近,按理說應該是很少見到修士纔對。能夠使用星梭,至少也是金丹修士。
別看距離很遠,可以聶無雙的修爲,憑藉劃過星空的光芒,就能大至判斷出星梭上的修士實力如何。中階修士不提,至少能達到分神以上修爲的修士,就不在少數。
伸手試着想將無形箭頭收取,卻發現無論是靈氣還是陣法,都無法收取混元鏡終結出的指針。取出無情印,打開小世界,那指針瞬間被吸入小世界之中,在小世界裡,不停的旋轉着,再也無法指引出正確的方向。
星梭飛了半日,聶無雙攔住一艘星梭,這星梭上站立着四位修士,身上衣着整齊,隱隱發光,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好東西,可聶無雙還是一眼認出,這四位修士的衣服,居然都是不錯的法器。
“你們是什麼人?”聶無雙沉聲問道。對面的星梭被攔下,爲首的修士卻不着急,一副好脾氣的樣子,打量聶無雙幾眼說道:“我等是獅子聖域金劍聖門弟子,前去河洛星,參加取鼎大典,不知這位兄臺,來自哪何方?”那爲首的修士,自稱金劍門,可聶無雙看他卻不像劍修,倒是修爲還算不錯,達到了分神中期,與聶無雙相仿。
不過最令聶無雙在意的,即不是他的修爲,也不是他的宗派,而是那取鼎大典四個字。
聖域修士有個令羅東很不屑的習慣,無論什麼事,只要參與的人足夠多,就以盛會呼之。如果再近一層,達到大乘老祖都關注的盛事,則稱之爲典。
能夠被稱爲大典的事情並不算多,例如昇仙大典、聖元大典等等。差一些的如女修士的盛女大會之類。單從字眼上,就能區分開來。
既然被稱爲取鼎大典,那代表此次定然有大乘老祖參與其中。最令聶無雙在意的,則是前面兩字‘取鼎’,取的什麼鼎?
如果換作平時,就算有大乘老祖參與,聶無雙也不會相信,他們的目的是焚天鼎,一件完好的神器,即使沒有主人,也不是大乘老祖所能染指的。可如今的焚天鼎,明顯是受了重創,甚至被人追着一路奔逃,這讓聶無雙不得不多生出幾個心眼來。
“取鼎大典是何意?”聶無雙問道。這樣問也算不得唐突,畢竟聖域面積廣闊,修士東奔西走,遨遊天下,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所有的信息。
“哦,原來兄臺並不知此事,何不一起前去?前面便是大典選擇的臨時地點。請問兄臺,來自何方?”那修士再次問道,說話雖然客氣,卻帶着幾分警醒。這還是在十二聖域的內部,如果是雙魚聖域那樣的邊界,修士的防範意識更要強上幾分。
“在下巨蟹聖域萬壽宗弟子。”聶無雙拱手回答道。
“可是那個純陣修宗門?”那分神修士臉上現出一絲驚訝之色。
“正是,兄臺如何得知我萬壽宗的?”兩人只道出來歷,卻都沒有通報名字,顯然各自留了一手,同時也表示不想深交之意。
那修士開口笑道:“兄臺真會開玩笑,萬壽宗宗門雖然不大,卻是名聲在外。短短數百年的時間,先後出了數位分神修士,雖說宗內沒有高階修士坐鎮,可外門長老卻是渡劫大士,又有無數散修支持,再加上苦坨星修士曾言,萬壽宗是苦坨修士永遠的朋友,天下間,還有誰不知萬壽宗?”
修士說完,眼神詫異的看着聶無雙,嘴角上揚,卻沒有露出鄙夷之色。在他看來,聶無雙明顯是冒充的,連萬壽宗的來歷都不清楚,居然敢冒充,真是不知死活。
其實萬壽宗只是一個幾百人的小宗門,就算加上另一個碧符宗門,人數也不多,高階修士更是一個都沒有。這樣的宗門,在十二聖域之中,最多隻能算是小型宗門。就算冒充也沒什麼關係,身爲分神大士,萬壽宗就算想找麻煩,也未必能將他怎樣。
可萬壽宗背後的勢力,卻是誰都看不清楚,不僅常年有渡劫大士坐鎮,有段時間,還有兩位大乘老祖先出在蟹毫第八星出現過許多次。再加上巨劍聖門的扶持,不知哪兒來的衆多散修,甚至還有苦坨修士。
苦坨修士最近幾百年來,都很安靜,可苦坨星卻是公認的,大乘老祖最多的宗門,據說目前門內還有不下十位大乘老祖。他們很低調,卻無人敢招惹,就算無限宗、天魔教也不會去那兒生事。至於引派,則有些奇怪,這數百年來,再未聽說過引派殺手出世,就算想請引派殺手出手,也找不到人。
冒充萬壽宗弟子,萬壽宗本身是不會有人管的,可出面管的人卻會很多,多到連他也不知道會是誰的程度。
“哦居然有這種事?”聶無雙下意識的說道,這讓那位分神修士,更加的肯定,他只是個冒牌貨。
聽聞萬壽宗穩如泰山,聶無雙的心情好了許多,暫時不急着回宗門。眼前這個機會,絕對不能放過,那是混元用十年的時間換回來的。何況焚天鼎受損,失去一耳,這樣的機會也很難再找,到時候就算混元肯花十年時間,也無法追尋焚天鼎的下落。
“兄臺,這取鼎大典,指的可是焚天鼎?”聶無雙不想浪費時間,甚至不想去那顆星球,修士的生命太過長久,有時候也不是好事,像這種大典,大會之類的事情,修士根本不會在意浪費些時間,可聶無雙卻浪費不起。
“正是,原來兄臺也知道神器焚天鼎啊。”修士笑了起來,語氣之中,便不是很客氣,你明明知道取鼎大典的由來,居然還裝作不知,又冒充萬壽宗門人,真是不知死活的傢伙。
“兄臺可知焚天鼎的下落?”聶無雙問道。
那修士哈哈大笑,連連點頭:“當然知道,此事並非機密,幾乎人人皆知,此次大典,便是大家商量,如何取鼎。如果不知其下落,就應該叫尋鼎大典了。”
“焚天鼎在何處?”聶無雙連忙問道。
“距離此處半月路程,磐石天然古陣之中。”
話音剛落,聶無雙的星梭調轉方向,劃破星空,轉眼間只留下一線光芒。
那修士眉頭一皺,一臉的不滿,此人實在太過無理,居然連場面話都不肯多說一句,實在過份。
“師叔……”星梭中的另外三名修士上前一步,欲言又止。那修士揮手笑道:“我們參加大典,磐石古陣如果那麼容易進去,又怎麼會有取鼎大典?不知死活的傢伙,但願他死在陣中,否則讓他知道,什麼是生死兩難。”另外三人一臉的陰笑,已經明白師叔的意思。
只要將此人的言行,傳言給與萬壽宗門有關的修士,不僅能拿到一筆不菲的靈石,同時也能與之交好。
不提那四名修士心中的小算盤,聶無一起飛出不遠,放出無形指針,等了數息,校準方向,星梭的速度再次提到最高。耽誤了半日的時間,得知焚天鼎的去向,算不得浪費。
半月的時間,聶無雙全力催動星梭之下,只用了不足十天,遠遠的看到,星空之中,一團團黑色的物質無邊無際,將整個星空佔滿,看不到邊界。
無形指針不停的顫動,顯然是到了地方。看着黑霧與點點星光,交相輝映,聶無雙才知道,這磐石古陣果然名不虛傳。
當年在萬壽宗的時候,在典籍之中,聶無雙便知道聖域三界之中的幾個古陣,磐石古陣名列第一,不僅歷史悠久到無人知道是何時形成的,而且據說是天然形成,並非是修士佈下的大陣。
陣法之道,千變萬化,越是天然形成的陣勢,越是難以破解。磐石古陣不在任何星球之內,而是在星空之中,面積廣闊,甚至超過十二聖域中的任何一片星域。自古以來,無數的陣修,修行有成之時,都會來到此處觀摩學習。
經數萬年的時間,也只是破解了外圍極少一部分陣勢。磐石古陣面積太過廣大,就算是專門修行陣法的大乘老祖,也只能是破解,而不是破除。能夠進入古陣越深,證明陣法上的修爲和見識越高。
萬延福在達到出竅期之後,曾經來此研究過數十年,進入大陣之中數日,對陣法上的見識收穫頗豐,卻不敢深入。
據說萬年前的落星士,曾經深入大陣數百年之久,進入大陣的深度達到三分之一。終有所悟,用其畢生之心得,煉製出落星宮這等最接近神器、小世界的法器。
每位進入磐石古陣的陣修,都會在離開此陣之後,記錄下入陣之法,以及心得體會,傳於後人,也算是陣修之道上的另一捷徑。只是這捷徑的代價極大,每年隕落在此陣中的陣修,不在少數,其中不乏分神、渡劫之士。
由於此陣是天然形成,並非前輩修士佈陣,因此陣中並無前人留下法器典籍,因此除了對陣修有着極大的吸引力外,其它修行之法的修士,很少會光顧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