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一樣?”芷晴疑惑的看着師祖。
師祖笑道:“天機不可泄露,不可說、不可說。”
日色偏西,芷晴柔軟的紅脣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從冥想中脫離。
自己現在才瞭解到師祖所說的差別所在。師父雖然沒有對自己藏私,但正如師祖所說,師父只是把太虛經當成輔助經法,許多高深之處,她並沒有深究,如今有師祖在,她算是真正明悟了,太虛經的奧妙。
師祖不愧是宗師級的人物,這方面的造詣比師父高明百倍。在他的指點下,自己身上每一條經絡都變得清晰無比。此時靈臺一片清明,丹田中的氣輪也愈發鮮明,那些組成氣輪的細小星芒,每一顆都是旋轉的細小光點,裡面蘊藏的力量遠比自己能夠體會的更強大。經脈中運行的氣息更加圓轉如意,自己心念一動,真氣便沿着經絡瞬息而至,迅捷得令人難以相信。
一縷微風從窗櫺透入,一股氣流隨之輕輕飄搖。芷晴目光落在變幻的氣流上,忽然一掌拍出。
白色的氣流飛出一片刀鋒般的微痕,掠向師祖鬍鬚下的那顆鈕釦。師祖低垂的目光微微擡起,那縷白氣隨即分成三縷細絲,在空中螺旋狀絞成一股,閃電般反射回來,精妙之極。
芷晴一掌劈出,那縷白氣來勢頓時一挫,然後彈起,彷彿一條靈敏的小蛇纏向她腕間。
芷晴雙掌齊出,將周圍的靈氣全推了出去,試圖把它模糊掉,卻見那團靈氣在空中一翻,完全脫離自己的掌控,幻化成一隻靈巧可愛的蝴蝶。蝴蝶盤旋而起,一直升到屋頂,然後從頭部開始一點一點消失在空氣中。接着一對美麗豔人的雙翼從它舒展的翅翼間飄下,搖曳着落在案上,雙翼豔麗的脈絡清晰可見,片刻後才輕煙般散開。
芷晴是看得眼花繚亂,良久纔回過神,驚歎道:“師祖,我的一氣化三清與您簡直沒法比。”
老者得意地捋捋鬍鬚,“一般、一般師祖也就是比你多吃了幾碗飯而已。”
好吧...幾碗飯。
“對了,如今我已把太虛經的奧妙盡數傳授與你,如今你也算是真正入了我劍山嶺,望你以後切莫辱了劍山嶺這個名號。”
“師祖放心,芷晴定不讓你失望!”
“好好,如此甚好!”
就在兩人交談的過程中,一位男子徑直走了進來,他身着一襲青袍,相貌文雅,若沒猜測這位應該就是師父口中的四師叔了。他躬身深深一揖,“師父,陽州有訊。”
老者起身欲行,芷晴連忙道:“師尊,你走了,我呢?”
老者擺了擺手,“今天說的已經夠多了。說多了對你也無益處,明日我再來指點你,劍無。”老者吩咐道:“小晴兒不是外人,按理說她還要叫你一聲師叔,你帶她隨意走走吧。”說罷大袖一擺,轉身離開。
劍無看了芷晴一眼,隨意道:“走吧。”
芷晴好奇地打量了他幾眼。自己這位師叔舉止溫文爾雅,臉上總帶着一絲謙虛的笑意,讓人一見就覺得可親可近,可她總覺得自己這位師叔好像不怎麼喜歡自己。芷晴心裡嘀咕:自己好像也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吧。
“師叔在這裡不少時間了吧?”
“嗯,師父待我很好,我跟隨師父已經快百餘年了。”劍無欣然道:“但這幾年師父卻苦心找尋天命之人,我雖不解,但如今遇到了,算是得償夙願了吧。”
芷晴疑惑道:“剛纔我一直沒問,師尊找天命之人做什麼呢?”
“不知,但也有個大概估測,應該與五師弟有關。”
“五師弟?”芷晴訝然,“那位傳說中的劍仙?”
“劍仙嗎?算是吧,其實說起來小五的劍法,算是我們幾位師兄弟間最不好的,他老是糾結於劍法的華麗,永遠不深究。師父老是說他,他也不改,但如今反而他卻成爲了我們幾位師兄弟間最強的。”劍無感嘆道。
“很強嗎?”
“很強。”劍無點頭道。
“比師叔、師尊加起來還強?”
“嗯,比我們強,單論劍法,他不如我們中任何一個人,但打起架來我們加起來都比不過他。”
“師叔你是不是很討厭我?”芷晴冷不丁的道。
此話一出,劍無一愣,想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畢竟芷晴這話跳的未免有些太大了。
“何處此言?”
芷晴想了想道:“因爲我從師叔身上隱約間感覺出一些不對勁。”
劍無深深的看了芷晴一眼,緩緩道:“你想多了,沒有的事。”
“哦...”芷晴沮喪道。
“走吧,師父讓我帶你在附近轉轉,我帶你去小五那裡轉轉。”
“好呀。”
芷晴瞬間精神滿滿,能見到傳說中劍仙生活的地方,她還是很期待的。
嘩啦嘩啦...
大雨嘩嘩的下,下的衆人一個措不及防,好在衆人都是修爲不俗之人,一場雨而已,還難不住他們。
不過...
“苗兄,這雨如何?”學安笑道。
苗安陰沉着臉,咬緊牙關,惡狠狠道:“學兄聰慧,我苗啓心服口服,說吧,學兄有什麼吩咐,我一定做到。”
“苗兄這話就嚴重了,賭約而已,就當場兒戲爲好?”
“不!”苗啓拒絕道:“我苗啓雖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但一口吐沫一口釘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你說要我幹什麼!”
“這...”學安爲難的看了眼孫天。
孫天心領神會,本想繼續看戲的他,只好出來當個和事佬。
“苗兄、學兄,不如聽我一言如何?”孫天開口道。
學兄點頭道:“公子請說。”
苗啓附和道:“大人請說。”
“你看,大家一回生,二回熟,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說多了傷和氣,不如兩位都給退一步,給我孫天一個薄面,不是就要到了雲龍山了嗎?到了山腳,苗兄做東,請學兄小酌幾口,你們看如何?”孫天笑道。
學安想了想,“如此甚好,苗兄覺得呢?”
“竟然大人這樣說了,那我無話可說。”
苗啓躬身道:“倒是還請學兄給個面子。”
“言重、言重了。”